第 35 章(1 / 2)

“丞相呢?”下完早朝之後,孟醒對著身後的春花問了一句。

“丞相大人好像去偏殿跟幾位大臣議事了。”春花回應道。

孟醒又問:“哪個偏殿?”

春花指著孟醒正在前進的方向,孟醒腳步一頓,掉過頭就走。

可身後跟著的另一名宮女突然又來了一句:“丞相大人好像也不在偏殿,他似乎出城去處理虎賁軍的事了。”

孟醒的腳步又是一頓,他回憶了一下,早朝上好像確實說了虎賁軍的騷亂。因為孫宏圖的突然身死,尤其還被冠上了反賊的名頭,虎賁軍中不少被孫宏圖帶出來的將士都非常不滿,甚至還搞起了罷訓,要求朝廷給一個說法。

溫如嵐好像是說要親自去軍中處理,鎮壓騷亂。孟醒想到這裡,終於放下了心,因為他實在不想看見溫如嵐。

至於理由...當然是因為昨天的事。

寫完那個“欲”字後,溫如嵐腦內的想法越來越糟糕,屬於一經播出絕對會被馬賽克屏蔽掉的內容,雖然他完全沒說出來,隻是在心中想想,但被他握住手的孟醒,聽的一清二楚。

那是什麼感覺呢?差不多就相當於在聽一段現場版的黃色文學,並且文中的主角還是自己。偏偏他還沒有理由指責或者教訓對方,畢竟對方什麼也沒說。

孟醒隻能忍著,但他忍了一小會兒就在溫如嵐尺度越來越大的想象中,忍受不了了,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揮開溫如嵐的手,然後拔腿就往殿外走。

要不是身上還帶著傷,他說不定還能來個百米衝刺,以最快速度遠離這個表麵斯文,內裡全是黃色廢料的人渣。

孟醒算是怕了,他甚至對溫如嵐都有陰影了。

他一看到對方那張看似文雅又知禮的臉,就不可避免的想到對方是怎麼用著這副道貌岸然的表情,在內心想著有關自己的黃色文學。

昨天從禦書房跑了後,孟醒一天都沒見溫如嵐,溫如嵐後來來他寢殿看他,都被他找借口拒絕了。

今早是早朝實在躲不掉,孟醒隻得上朝跟溫如嵐見麵。

幸好,他坐在龍椅上,溫如嵐站在下方,離他還有一定距離,孟醒的心裡壓力倒也不怎麼大。

但是下朝之後,孟醒唯恐溫如嵐會來找自己,所以特地跟宮女打聽一下溫如嵐的去向,自己也好避著走。

現在得知溫如嵐去城外的消息,孟醒終於可以安下心了。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會兒,在想自己今天要去做什麼。說起來,這都是八月初六了,時間過了一半多,他對於十號那天宮變的具體發生情況還一無所知,是該做一做任務了。

孟醒決定去找管太師,或者他那二弟孟凡,這兩個找上哪個都行,當日在朝堂上的表現已經坐實了這兩人是一夥的。

他隻需要握著對方的手,發動一下讀心技能,就可以探聽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情報。

孟醒正想出宮去太師府拜訪一下,卻不想,管延自己先找上門了。

本該下了早朝就回府的管延並沒有回府,反而滯留在了宮中,並且瞅準了這個溫如嵐不在的時機,找上了孟醒。

“陛下,眼下可有空閒?臣在暹羅商人手裡新得了一件寶物,想獻給陛下。”管延對著孟醒行禮道。

他名義上是獻寶物,但即便是當皇帝僅僅隻有六天的孟醒,也知道對方肯定是有事情要跟自己講,獻寶隻是不想引人注意的遮掩。

這倒是正合孟醒的意,所以他立刻同意了。

“陛下這邊請。”管延在前麵帶起了路。

孟醒點了點頭,跟在管延身後。他隱隱覺得管延帶自己走的路有點熟悉,似乎就是他剛剛來時走的那條。

等到了地點,孟醒發現那種熟悉感並不是錯覺,管延是原路將自己帶回了太和殿,也就是之前上早朝的正殿。

不知道管延到底在搞什麼鬼,孟醒不由多留心了一點,這一留心,就發現,太和殿前守門的宮人好像換了。

他沒有聲張,就隻是裝作一無所覺的樣子跟在管延身後,因為他覺得管延雖然想讓他那弟弟當皇帝,但也不至於在宮裡對自己動手,把守門的宮人換了八成隻是不想讓等會的談話被溫如嵐的耳目聽到。

孟醒的猜測是對的,因為到了太和殿中後,管延從袖中掏出一枚鴿子蛋那麼大的寶珠,聲稱是什麼夜明珠,要求宮人全部退出去,並且將殿門關緊,才能在昏暗的光線下看到寶珠的光暈。

孟醒依言讓自己身後的宮人退了出去,隻是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春花卻猶豫了一下:“陛下...”

春花是溫如嵐派來的人,既是派來服侍,也是派來監視,眼看著陛下要離開自己的視線不知道跟管太師談什麼,她自然是要猶豫的,擔心完不成丞相大人布置的任務。

不過孟醒的態度很強硬,隻說了不容置疑的兩個字:“出去。”

春花隻得聽從,小皇帝終究是個皇帝,她這樣的下人不敢違抗聖意。

“吱呀”一身,太和殿的殿門被守門的太監從外部合攏。

管延又等了片刻,估量著自己的人應該把溫如嵐的耳目趕的差不多了,終於切入正題。

他對著孟醒行了一個十分正式的禮,半百的年紀,腰躬了有九十度,孟醒都擔心他會把腰給閃了。

而在管延將腰彎下時,同時傳來的,是一聲飽含屈辱與憤慨的大呼:“陛下受苦了!”

孟醒眉毛一挑,就聽管延繼續道:“臣未曾想到溫如嵐竟如此狠心,竟是將陛下用來擋箭了!”

他這短短一句話,卻透露出不少的信息量。

孟醒試探道:“太師這是何意?”

“回陛下,實不相瞞,孫參將指使刺客行刺一事,確有其事。”在孟醒驚訝的神情中,管延直白的將這件事給說了出來。

但是他說歸說,卻將自己撇的一乾二淨:“臣那弟子一心忠君報國,知道陛下處處受溫如嵐鉗製,有心重振朝政,卻苦於此狼子野心之小人大權在握,無以施為。臣那弟子曾數次在臣麵前痛斥此事,但臣卻未曾在意,卻不想,他在八月初二那晚的燈會,竟乾了傻事。”

“那行刺的刺客確實是孫參將派去的,卻不是為了行刺陛下,而是為了刺殺溫如嵐,孫參將是一心為了陛下,想要為陛下肅清君側。臣知道此事時已經太晚了,孫參將已經開始行動了,所以臣也就沒來得及阻止。”

“臣本想隔天就來陛下麵前請罪,懲治臣管教弟子無方,卻沒想到,那夜出了如此大的變故!”管延說到此聲音帶上了一點恰到好處的哽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孫參將行事一向穩妥,派去刺殺的人更是軍中的神箭手,按理說不會射錯,結果最後中箭的卻是陛下,想必是溫如嵐察覺不妙,用陛下來擋箭了!”管延這麼說著,也這麼深信著。

因為他覺得除了這個理由完全解釋不了一個百步穿楊的神箭手為什麼會射錯人,難不成還能是小皇帝主動為溫如嵐擋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