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貓咪吐出來的藥片啪嘰一下噴在了桌子上,把靠在一邊等待的草壁都嚇了一跳,被叫做委員長的少年雲雀恭彌挑了下眉毛,麵無表情的望著剛才還誇獎它乖巧的中年醫生,後者尷尬的笑笑,摸著菜菜的腦門道:“貓咪對苦味很敏感的,會抗拒也正常。”說完他再次把藥片塞進去,並用手指輕輕撫摸了下貓喉,菜菜再不情願,也被動的吞咽了下去。
難吃!
事實證明醫生說的沒錯,被迫吃了驅蟲藥的鹹菜扁著飛機耳,一副心情糟糕的樣子,它不時伸出舌頭舔舔,像是想要消化掉這份苦味。喂過了藥,中年醫生將鹹菜放進貓包裡,再次提醒道:“委員長記得,回去後千萬不要先給貓洗澡,在外麵流浪過的貓營養不良免疫力低,再來出現應激反應會導致腎衰、猝死、傳腹……等它適應過環境,打過疫苗之後再洗吧。”
雲雀恭彌不是第一次收留小動物了,他點了點頭,道:“把貓傳腹的資料給我。”
“傳腹是貓咪的傳染性腹膜炎,一旦發病治愈率底,治療用的藥物也相當昂貴,普通收養人一般難以承擔得起治療費用,會為了減輕貓咪的痛苦選擇安樂死。”中年醫生下意識的就開始對麵前的少年進行科普,等他說完後才想到委員長並不是普通的國中生,他忐忑的看了眼雲雀,見他沒有生氣的意思,便趕忙將資料拿出來道:“這是相關資料,您請看。”
委員長在這個城市的傳言都和血腥暴力相關,可這個時候的他卻安靜的像個品學兼優的溫柔少年,他結果資料認真的翻閱起來,在掃過一些病例描述後,雲雀微微蹙眉,道:“這是應激狀態嗎?”他看著貓包裡扁著耳朵瞪人的小貓咪道。
醫生湊近檢查了下,瞪人的小貓咪不僅不害怕反倒是同樣伸頭看過來,尾巴尖還跟著晃蕩。確定了狀態後,醫生道:“不是,就是苦的。”不過這貓有點心大過頭了。
收回放在貓咪身上的視線,雲雀將資料遞給草壁收起,接著問道:“那隻狗呢?”
“正在治療身上的傷口,回去好好休養就可以了。狗的脖子上有項圈,應該是不小心走丟的,我們會協助風紀委員尋找狗主人的。”中年醫生連忙說道。
很多寵物醫院都和保護流浪動物的公益組織有關,這家也不例外,若是換成普通人,中年醫生會勸說領養人注冊下他們的論壇,多看一些貓狗的飼養資料最好加個交流群,可麵前是討厭群聚的委員長,他就不敢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地收拾好貓狗,簡單叮囑過便送他們離開。
受傷的奶狗年齡小,包紮過後便一動不動的趴在籠子裡望著外麵,而鹹菜還是衣服傻大膽的模樣,不僅沒有被陌生人關在貓包裡的恐懼,反倒是晃著尾巴好奇的向外張望。
在貓包裡活動了下,菜菜舒服的臥了下來,雖然有些人類很壞,可是好人也一樣多啊,你看還帶著菜菜走路,這樣一點都不累了。顯然,小貓咪這會兒已經完全忘記了驅蟲藥的苦澀。
寵物醫院空間不大,容納不了過多的動物,雲雀轉了一圈便選擇將貓狗都帶回家裡,將空間留給傷病更重的動物。雲雀恭彌的家和現代公寓不同,是占地麵積極廣的日式庭院,但空間裡並不缺現代設備,不像一些堅持傳統的老人一樣連桌子和床都抗拒。
“委員長,東西都送過來了,要放在客廳裡嗎?”草壁問道。
“不,在這裡。”雲雀打開了臥室的門。
“可是這些小動物會打擾您休息……”草壁的遲疑在看到對方一臉你教我做事的不耐後消失,他迅速帶著風紀委員們進入,將準備好的貓窩和狗舍都放了進去。在放貓砂盆的時候,草壁還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委員長可能不知道,貓的便便簡直是生化武器,放臥室是不合適的。
等大貓籠和狗窩都安裝好後,坐在書桌前的雲雀將手掌的書合攏,道:“走吧。”目光定格在欲言又止的副委員長身上,他道:“如果明天有人遲到的話……”
“晚安委員長,請您好好休息。”草壁趕忙帶著風紀委員們離開。
隨著屋門關閉的聲音,房間裡一下子安靜起來,風紀委員們一走,整個大屋便顯得空蕩蕩的。雲雀將手中的書本放下走到貓籠和狗窩旁,受傷的小狗依舊在睡覺,而鹹菜卻睜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雲雀向右挪,貓頭跟著向後轉,雲雀向左挪,貓頭也跟著向左轉,雲雀停下來看了貓咪一會兒,沒等到它眨眼後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語道:“是餓了吧。”
櫃子裡有風紀委員買好的貓糧,雲雀裝了一碗放到貓籠裡,隨後蹲在前麵望著。
看著麵前冒出食物味道的小顆粒,鹹菜疑惑的歪了下頭,它伸爪從碗裡扒拉了一顆,還沒有來得及嘗嘗味道,那小顆粒便直接穿過籠子掉到了下方懸空的貓籠底板上。
雲雀托著腮看著小貓咪費力從籠子底下掏貓糧的樣子,一點都沒出手相助的打算。
撈了半天沒有撈上來,退堂鼓專家菜菜便果斷放棄了那粒貓糧,進而伸頭進貓碗裡嗅了起來,它聞了半天,又伸出舌頭舔了舔,確定沒事後才放心的吃了起來。
奇怪,這個小顆粒明明不是肉,可是卻有肉的味道呢?
不過菜菜還是更喜歡吃新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