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可以說話了嗎?”
十分鐘之後,教師辦公室裡。剛剛被打斷的夜蛾坐在辦公桌後麵,兩隻手交叉著抵在下巴上,一臉深重地對著桌麵上隻填了一個名字的特級申請表沉聲說:
“是誰先動的手?”
辦公桌的對麵,你跟五條悟並肩站著。他衣領上還沾著那片之前打架時懸掛上去的櫻花,白頭發被「茈」所揚起的氣流掀起,些微變得有些亂糟糟的。而你則一身清爽。嘴角上被他咬出的傷已經用反轉術式治好。因此在兩個人互相伸出手指向對方的時候,夜蛾隻停頓了一秒鐘,便毫不猶豫地將視線轉移向了明顯更像是罪魁禍首的五條悟。
“悟——”
“都說了不是我了啊?!”五條悟當即被冤枉了似的,藍眼睛睜大,提起聲音超大聲的對著不分青紅皂白的可惡班主任大聲說,“你這是對老子有偏見——”
“這樣嗎?”
夜蛾明顯不信。不過身為教師的責任感又讓他不能完全無視掉學生委屈的臉,於是便又將目光落到了你身上。
“蝶蝶,那你來說。”
“其實,的確是我先動的手啦。”你老老實實說,兩隻手乖巧地背在身後,一臉無辜地看著對方,“不過真要講的話,不管是宿舍樓還是花園和山頭,好像都是被悟給拆遷掉的——畢竟你也看到了嘛。他的紫色光炮比我要超規格多了哦?跟我幾乎沒什麼關係嘛!”
“的確。”夜蛾點頭,一臉威嚴的把臉轉了回去,看著仍然還是不怎麼服氣的大號問題兒童嚴肅地說,“根據現場的殘穢來判斷,也確實是我們趕到時所看到的那樣。相關建築的維修賬單在計算好之後,我會讓人寄到京都的五條家去的。這一點應該沒什麼異議吧?悟。”
“沒異議——”五條悟拖長了聲音,兩隻手乾脆插進了製服的口袋裡,站沒個站相地往你旁邊一倒,拿肩膀撞了撞你。而後在你奇怪地看過來時臉上揚起一抹壞笑,故意以一種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調對你說,“喂。聽見了沒?被看到了欸。”
你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看到什麼?”
“還能有什麼?當然是老子親——”
“好了。”夜蛾說,突兀地打斷了學生不著調的話,在指著辦公室的門口讓你們倆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將你給叫住了。
“蝶蝶,之前送給你的咒骸呢?”
你:“呃……”
你目光心虛地朝旁邊移動了一下,不明白班主任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
夜蛾看著你,似乎已經猜到了原因,以一種婚後男人獨有的周到感,十分體貼地對你詢問說:“是丟了嗎?還是被什麼人給破壞掉了。”
“這個嘛——”你眨眨眼睛,回想起了那個冬日的夜晚,“非要說的話……那應該是後者吧?”
“我就知道。”
班主任點點頭,在五條悟不屑的目光中彎腰從櫃子下麵取出一個跟之前
長得一模一樣的小恐龍玩偶,走過來鄭重地放在了你的手心。
“這次記得收好了啊。”他說,寬厚的手掌大力在恐龍的頭頂拍了拍,仿佛在拍什麼人的腦袋,“為了所有人的心情著想,可彆再把它給弄丟了。”
***
然而走出教師辦公室之後沒多久,這隻全新的攻擊型咒骸就遭到了慘無骸道的羞辱。
五條悟提著小恐龍的後頸,一隻手故意在它麵前牽著你,還生怕它看不清似的扣著你的手指舉起來,很得意地對著完全打不到自己的咒骸挑起了眉。
“夜蛾的水平真是越來越倒退了。”他相當不尊師重道的評論說,“果然,結婚會影響製作咒骸的質量——”
“……”你若有所思地盯著拳打腳踢的咒骸發呆,回憶起剛剛自己所開啟的新領域,並沒有太注意他在說什麼。
直到五條悟隨手把咒骸丟出了窗外,伸出手碰碰你的臉。
“怎麼不說話?”
“……”
“喂。再不理人,老子可就要親你了啊。”
你眨眨眼回過神來。
“咦。”
“咦什麼。”
五條悟嘖一聲,很不爽的樣子。他停下腳步,按著你的肩膀把你轉過來。手掌一用力,將你推到教學樓走廊的牆邊站好。垂頭壓迫力十足的朝你靠近了過來。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你臉上。
大約是被這樣的溫度所影響到了,你看著這雙滾動著暗火的藍眼睛,剛剛被親吻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已經被治好的嘴角。
結果五條悟壓著你的手把它給按下來了。說到做到的俯下身,直接在你不久前受傷的位置又親了一口。牙齒輕咬了一下後,張開嘴開始舔舐了起來。沒多久就把那裡給啃紅了一大片。
你皺眉,嘴角被他舔咬的又痛又癢,手抬起來想將他推開。然而這個動作卻仿佛惹惱了他似的,當即被更加用力的抵著肩膀給按住,直接堵著嘴親了過來。
他的手上移,從肩膀改為抵在你的頸部動脈,強勢的啃咬著你的嘴唇,迫使你張開嘴,有點被動的承受著他的索取。大拇指不輕不重地在你脖頸兩側施力。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錯覺,你總覺得在實力大幅度進階以後,他整個人的氣場似乎也產生了一點改變,變得比以前更具有攻擊性了。
跟之前所有單純的親親貼貼不一樣,這樣的五條悟似乎突然在你麵前展露出了兩性關係中更加危險的那一麵。你很快就被他親的有點發暈,當即手指一動發動了術式,含糊不清地說道:
“先等一下!”
他沒開無限。即使在不久前才被你用同樣親密的姿勢兩次偷襲成功,此刻卻依然還是沒有防備你。因此下一秒鐘就揚著眉,老老實實的在術式效果下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你。
“乾嘛?”他說,“要是受不了的話可以掐我嘛,直接叫停是做什麼?玩不起啊——”
你:?
你推著他的腦門
將他的臉給推開了。術式的效果其實在他那裡隻能生效一瞬間,沒多久就被他在體內運轉無下限給彈出來了。不過這並不妨礙你驚奇的上下打量他。
“從剛剛就想問你了,”你說,摸著自己的下巴,輕飄飄地圍著他走了半圈,不禁露出有點疑惑的表情,“任督二脈還包含這種方麵的內容嗎?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熟練啊——”
搞得你好像輸了似的。可惡!
你在奇怪的地方產生了勝負欲。立即下定了回去以後好好研究一下這方麵技巧的決心。
五條悟咧著嘴笑了一下。大約是把你這句話當做了對自己的誇獎,下巴抬起來,大大咧咧地站在那裡任由你打量。氣焰可以說是相當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