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簡直欲哭無淚。
霍大人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怎麼他說什麼都不對呢?
雖然以前霍大人在他們這些下屬做錯事的時候,態度也挺嚴厲的。
可那沒有嚴厲到現在這種地步啊!
這甚至都已經不叫嚴厲了,簡直就是嚴苛啊!
雖然魏越心中正叫苦不迭,可是當著霍文直的麵,他卻是一點兒也不敢把心中的抱怨給暴露出來的。
“是,大人!”
被霍文直這麼劈頭蓋臉一通訓,魏越立刻挺胸抬頭收腹,一副精氣神十足的模樣。
塗慕真:……
原來錦衣衛裡的規矩,竟然這麼嚴格的啊?
平時看著不覺得,可霍文直這一嚴肅起來,不管是魏越這個下屬,還是霍文直自己,他們的狀態看起來立馬就不一樣了!
塗慕真頓時肅然起敬。
察覺到塗慕真的變化,霍文直突然間就有些緊張了起來。
不過他這喜怒不形於色的功夫還是練到了家的,所以並無旁人能夠看得出來。
“你現在這還像點兒樣子!”
霍文直一副勉強滿意的樣子,朝著魏越輕輕點了點頭。
魏越心中一喜,這筆挺的身板兒保持得更加有力了。
“行了。”霍文直淡淡的道,“雖然你剛剛的處置還算為我們錦衣衛保住了顏麵,但不管怎麼說,你讓人當眾搶走了東西,這就是你的失職!現在,你立刻回到船上去,在船上紮一個時辰的馬步!要是你中途懈怠了,或是因為外力而中斷了,那就從頭算起,聽明白了嗎?”
在船上紮馬步?
塗慕真差點兒都要以為自己這是聽錯了。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紮馬步那就是基礎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
彆說是一個時辰了,就是兩個時辰四個時辰,能夠堅持得下來的人那也是一抓一把。
可這在平地上紮馬步,跟在船上紮馬步,那情況卻是截然不同的!
彆的不說,船隻停靠水裡,若是不動的時候還好。
可一旦水麵上有了什麼起伏,船隻也跟著動了起來,這對在船上紮馬步的人來說,可就是一個巨大的考驗了。
尤其是霍文直還要求魏越在船上紮馬步的過程不能中斷,更是給這項懲罰增添了不少難度。
若是讓魏越自己來選擇的話,或許他寧願在陸地上穩穩的紮上兩個時辰的馬步,也未必會願意在船上紮這一個時辰的馬步。
而魏越在聽到霍文直對他的處罰之後,臉色果然不受控製的變了變。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魏越並沒有對霍文直的處罰提出什麼異議,反倒是毫不猶豫的就行禮道:“屬下聽明白了。多謝大人教導,屬下這就前去!”
霍文直淡淡的應了一聲,不仔細聽的話,甚至都有可能聽不見。
魏越轉過頭,和塗慕真道彆道:“塗姑娘,我就先行告退了。”
“魏大人再會。”塗慕真隻得道。
魏越轉身大步離開。
看著魏越離開時的寬闊背影,塗慕真莫名的看出了幾分蕭索,不禁無聲的歎了口氣。
“怎麼,塗姑娘這是舍不得嗎?”霍文直突然冷冷的道,“若塗姑娘當真舍不得,要不要霍某再把魏越給叫回來,讓他陪著塗姑娘繼續逛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