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二妮雖然在公堂上幫著趙誌恒指控自己的父親,還把她父親送去了流放,但她到底不是完全鐵石心腸的人,自然不可能將她娘和弟弟全然放下。
但她能力有限,能幫到她娘的地方確實不多。
畢竟,她吃住在趙家,趙家也沒給過她月錢,她手裡根本就攢不下銀子來。
她給她娘的那幾個銅板,還是她平時好不容易,在買菜的菜錢裡給省下來的。
“我說家裡的饅頭怎麼就沒有了呢,原來是被你拿去送人了!”白秀蓮聽了這話卻更生氣了,“你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是家賊?簡直就是滿口胡言!你這都是慣犯了!虧我當初看你說得可憐,才把你收進了家門。可結果呢?我竟是給自己家招了個賊進來!”
常二妮無話可說,磕得頭都破了,隻一個勁兒的喊冤。
趙誌恒看著眼前這副場景,隻覺得頭疼無比。
“行了!”
趙誌恒一聲厲喝,趙家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常二妮額頭上的鮮血流了滿臉,她卻是擦也不擦,隻小聲的抽泣著。
“常二妮。”趙誌恒扶著額頭道,“你待會兒自己回趟你家,把我趙家的東西都拿回來,一件都不許少!不然的話,你以後就都彆回來了!”
常二妮先是眼睛一亮,緊跟著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她哆哆嗦嗦的道:“多謝……少爺。”
白秀蓮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
她還要再說什麼,卻見兒子一臉嚴肅的朝她使了個眼色。
白秀蓮隻得閉口不言,跟兒子一塊兒走了出去。
“恒兒。”白秀蓮不滿的道,“這個常二妮,出身粗鄙,眼皮子淺,沒一點兒上得台麵的地方。你為何老是護著她?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還隻是輕輕放過。你要一直這樣的話,遲早會慣得她膽子更大的!”
“娘!”趙誌恒苦笑道,“兒子也瞧不上她,但不管怎麼說,要說你和杜鵑的東西都是她偷的,兒子還是不信的。”
白秀蓮也知道常二妮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可她和杜鵑丟了東西是真,常二妮有私心也是真。
那她借此機會在常二妮身上發發邪火,又有什麼不行的?
見他娘還沒明白過來,趙誌恒隻得低聲道:“當初……公堂上的事兒,常二妮是站在兒子這邊的。說到底,她對兒子有恩。我們要是真把人給逼急了,這恩變成了仇……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