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是上次月考結束後,這位優秀的老師就有對女同學動手動腳的嫌疑了,隻是你們很厲害啊,都把這些消息給壓下去了啊。”
聞言,副校長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嗬嗬一笑。
他們本來還想給林妄洲施壓,隻是這林妄洲唬起來根本就是脫了韁的野馬,完全牽製不住。
“我知道很多學校都很在乎自己的臉麵聲譽,既然在乎,就不要包庇。”林妄洲不善的目光似嗖嗖的利箭,“這樣的老師,教書再厲害,留在學校也是在危害學生。”
沉悶的空間裡霎時間沉默下來。
教導主任蹙著眉,似乎是在思考怎麼處理這件事。
就在這時,毛剛倏地拔高聲音替自己解釋:“謠言當然要根除,不實的消息當然要打壓,以防出現惡意的中傷,我真要有那種行為,早就有人舉報了,還能輪到現在?”
說到底,他能這麼囂張,都是因為他堅決相信被他遞過小紙條的女同學不會出來作證。
他給她們塞小紙條,都會附帶威脅。
再說了,打著補習的幌子,他給學生們提供自己的聯係方式怎麼了?
想通後,毛剛的胡子又豎了起來,頗有一種鑽到空子逃生之後的自得和嘚瑟感。
“你們這些學生,也彆把老師們想得那麼壞。”
“我想給你們提供輔導,提高你們的成績有錯嗎?”
“哦。”林妄洲表情淡淡,“那怎麼不給男同學提供呢?”
毛剛:“……”
“咚咚。”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爭辯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稍稍散了些。
教導主任說了聲“請進”後,童瑤推開門,走了進來。
她站到林妄洲的旁邊,仰頭看向他衝他感激地笑了下,林妄洲愣了愣,顯然是沒有想到她也會來,無聲對視了數秒,童瑤率先移開眼,將目光轉移到教導主任的身上。
這是學校的好學生,是學校的驕傲。
教導主任、副校長都認識她。
“童瑤啊,你怎麼不在考場裡考試,到這裡來了?”
童瑤挺直腰杆,目不斜視,慢悠悠地從兜裡掏出小紙條,攤在掌心裡舉給倆校領導看。
“老師,我是來舉報監考老師毛剛的。”她刻意拔高了聲音,不卑不亢,“我舉報監考老師毛剛利用監考時的職務之便騷擾威脅女學生,這樣的老師不該呆在我們遂溪高中。”
“不對,是不配為人師表。”
頓了頓,童瑤又道:“我算是林妄洲同學這次見義勇為的對象,也是他的證人,證明他打毛剛,打得真棒。”
林妄洲:“……”
副校長:“……”
教導主任:“……”
林妄洲側眸望了眼童瑤抿緊唇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知怎地,就突然感覺有點搞笑,他彎了彎唇,彆開臉,在這非常嚴肅的時候憋了憋笑。
童瑤感受到旁邊的林妄洲在顫抖,她不明所以地看過來瞅了他兩眼:“?”
“咳。”林妄洲抬了抬手,沒說話,示意她繼續。
她擲地有聲,卻還是擋不住毛剛鑽縫隙式的辯解,他堅決用給學生補課的理由擋住所有的質疑。
隻是當他嗓子都喊啞了的時候,童瑤這才眯起眼,歪了歪腦袋,施舍般地看了他一眼,眸子裡全是冷漠的寒光,沉默了一會兒,她才緩緩道:“你覺得我需要你的補習嗎?”
又酷又無情的拆穿。
“……”得,來自學神的蔑視,可以,可以,很可以。
林妄洲雙手交叉放在身後,聽到童瑤的這話後,還悄悄給她鼓了掌。
副校長望著他們遂溪的小驕傲,欲言又止。
童瑤眉梢一挑,看出了副校長眼神裡的意思,似乎是想息事寧人的態度,她抿了抿唇,不給對方替人渣說話的機會:“我很希望學校能秉公處理,這樣作為學生,我們才不會心寒。”
“誤會,誤會,真的是誤會。”
毛剛還在蹦躂,吵得人腦殼疼
“另外。”童瑤抬起手摁了摁太陽穴,想起之前在門口偷聽到的對話,“我很想知道這位在省城教書的優秀的老師為什麼會來到我們這鳥不拉屎的遂溪?”
“嘖。”舔了舔唇,慢條斯理地:“比如,他是不是在省城的學校犯了很嚴重的錯?”
語文這場考試算是徹底廢了。
走出教導主任的辦公室後,剛才還雲淡風輕霸氣側漏的童瑤氣得直跺腳。
十點多的明媚陽光下,藏在樹下的蟲鳴在安靜的校園裡漸漸變得聒噪。
童瑤鼓著腮幫子,泄憤似的狠狠踩著地麵,把地麵踩地“砰砰”響,直到把心裡的那股惡心勁兒宣泄出來後,她咬碎了牙:“學校現在怎麼什麼垃圾都收。”
聞言,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噙著笑看著她在鬨的林妄洲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眯著眼,嘴角一抽,“嗬”了聲。
靜默片刻,周圍忽然就充斥滿了尷尬的氣氛。
察覺到自己上一句話容易引起林妄洲的誤解後,童瑤回過頭望了眼,在林妄洲促狹的視線下,趕緊追加一句補充說明道:“怎麼什麼不合格的垃圾老師都收!”
林妄洲懶散地插著兜,須臾,挑了挑眉,扯起嘴角,也追加補充:“嗬嗬嗬。”
童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