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隻是他，就連司馬玥也停下打人的動作，眼淚順著下巴滴到他的衣襟。
四目相對，他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空氣中似乎有曖昧的氣氛在發酵。
普爾卿京如同著迷了般，雙手捧住她的臉，彎起腰腹，向她的唇瓣不斷貼近。
“普爾卿京！！！”
迎接他的是一個又一個拳頭。
“彆打臉，彆打臉。”
這個夜還很長。
“早上好。”
在沈白璃身邊，雲宥不知不覺又睡了一個好覺。
師尊側臥撐頭看他，嘴角雖沒彎度，眼中卻帶笑，如墨還有淡淡清香的長發鋪滿床鋪，衣裳整齊沒有一絲繚亂，平添令人想撕毀的禁欲之色，皮膚細膩滑順，雲宥深深體會過，每日都要直麵顏值暴擊，他無數次慶幸用的是小孩的身體。
“師尊早安。”他打了個哈欠，白嫩的臉蛋掛著紅暈。
沈白璃每日一捏他肉肉的臉，笑眯眯望著他，也不其它動作，似乎在等著什麼。
雲宥嘴角一抽，知道她在等著自己問：“師尊，什麼事這麼高興？”
沈白璃從靈寵空間中拿出金黃色的雞崽：“看這是什麼？”
那金黃色看起來胖乎乎的雞崽一出來就貼著沈白璃的手腕，順著衣袖裡往上爬。
雲宥當即將魔爪伸向它噘起的屁股，為了不讓師尊失望，假裝驚喜道：“小雞！”
看到徒兒的笑容，沈白璃就知足了，不枉她每晚夜裡用靈力孵化鳳凰蛋。看著徒兒那想將鳳吃掉的表情，她無奈道：“這是師尊給你的靈寵，小仟兒可要好好收著。”不要在她不注意的地方轉頭成了烤雞，彆人可遇不可求的東西，要是讓人知道給吃了不得讓彆人捶胸頓足哀默一陣子。
“可是仟兒已經有夢妖了。”
他自然知道師尊每夜都起來孵鳳凰蛋，可他沒想到竟然是給自己的，想來也是，像師尊這般心善的人，第一時間所想定是彆人。
這隻鳳在雲宥手中叫個不停，嘰嘰喳喳說的卻是……
“放開本大爺，我要跟美人親密接觸。”
親密接觸？
雲宥瞬間沉下臉，抓住它的爪子，整隻鳳倒掛過來，光是看著就難受，隨著淒慘的尖叫，它背上禿了一小塊。
沈白璃一驚，將鳳從他手中解救出來，低頭看著滿臉不高興的仟兒，到嘴的教育又憋了回去。心中微歎，提前體驗到了帶孩子的憂傷。
“這隻……雞，不是普通的雞，它能夠保護你，就像夢妖一樣，仟兒你還小，師尊又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有它們倆在你身邊為師能夠放心些。”
雲宥第一次覺得師尊很頑固，若是再拒絕，她隻怕會跟你長篇大論。
“它可以生雞蛋嗎？”雲宥天真無邪問道。
沈白璃笑眯眯將鳳放入他懷裡：“當然可以，不過要等他長大。”鳳凰自然不能夠生雞蛋，再者聽說鳳可是指雄，不過這些大道理等到仟兒長大了自然能夠明白。
反倒是那隻鳳聽了他們的對話嚇得裝死。
“仟兒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
雲宥搖搖頭：“師尊你來起吧。”
沈白璃一時詞窮。想了想，忽然靈機一動。
“那它便叫赤鳳吧。”
“等它再長大一些就讓你們兩個契約。”
雲宥乖乖點頭。
心中想的就是另一回事了。
沈白璃當心他小小年紀的跟著自己一直宅在家裡憋壞了，每隔兩天就帶他出去放飛兩小時，或許是大大顛覆了他沉迷修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設。
當今掌門立刻找了點事情給她做，以前她倒是還能拒絕，可是現在。
看著與秦光中在不遠處‘玩耍’的小豆丁，臉上帶著天真單純的笑容，她覺得再這樣下去會不會被她養成傻白甜，不懂得人情世故，長大了之後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或許她有必要帶他出去見識見識，讓他明白好人與壞人的區彆。
事實上她會這麼想完全是因為仟兒見到司馬臻之後露出的可愛笑容，完全就是被這隻老狐狸溫潤的外表給迷惑了。
“往日這些都交於你的二師弟，既然你近來無事可做，便將這些瑣事交還給你。”
“師侄明白。”沈白璃腰背挺拔如鬆，姿態是一貫在人前表現出的模樣。
“你許久未來師叔這了，既然來了就被師叔下一盤棋吧。”他坐在石椅上，石桌上嫣然擺放著一盤棋子。
“……”你說著就自顧自坐下了，她還能拒絕嗎？
沈白璃跟著坐了下來，在記憶中搜了一圈，發現棋子不是一般的邪門，這種一碰就輸的東西，她懷疑司馬臻是不是故意的。
司馬臻執黑棋，她執白棋，什麼在棋盤上大殺四方的事並沒有發生，短短一分鐘。
就隻有一分鐘的時間。
沈白璃慘敗了。
對麵司馬臻笑的很開心：“沈師侄的棋下的還是一如既往的爛。”
沈白璃抽了抽嘴角。雖然她下棋爛是事實，但是被人說出來心中那股不爽是怎麼回事。
根本就不用司馬臻挽留，她自發留了下來，與他下了一下午的棋，而且盤盤皆輸。
即便師侄如往常般冷著一張臉，司馬臻還是能夠察覺到她的低氣壓，不由從心到外感到愉悅。
“已經落日了，師侄還是快先回去準備明日的啟程。”
驚覺已經待到了太陽下山的沈白璃下意識的看向仟兒，成功收獲一大一小哀怨的眼神。
她心虛著抬手想摸摸鼻子，想起麵前還有一隻老狐狸，手指動了一下，還是沒做出這麼失雅的動作。
同司馬臻告辭，帶著一大一小回到了自己的窩。
司馬臻兩指間執黑棋，自己同自己對弈。
“修為又精進不少。”不過短短數月……
想必過不了幾年就會超過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