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瀟瀟半倚在殷情胸前,和他一起看著光腦上剛剛收到的信息。
殷情盯著光幕上的第一行字,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信息是帝國聯合學院發來的錄取通知書,殷情即將成為這所學校戰鬥係的其中一名學生。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殷情默默歎了口氣。
他一醒來就得知了跟季殊斕解除婚約的消息,他的媽媽和胡瀟瀟兩個人一口咬定婚約是他自己解除的,她們不知曉任何的內情。
殷情自己並不記得有過這麼一件事,可光腦的記錄就擺在那兒,他不信也得信。
他怎麼就和斕斕解除婚約了呢?
殷情對此沒有一丁點的記憶。
但木已成舟,尤其是在得知自己被季燁打成了重傷,差點成了廢人死掉的事情後,殷情已經不再對季殊斕抱有希望了。
其實,殷情也清楚對他來說最有利的選擇是胡瀟瀟。
胡瀟瀟來自帝都星,家族在帝都星也能排的上號,對殷情的助益是很大的。然而如果真的和胡瀟瀟結婚,他這個天賦很好的獸人就會成為婚姻中勢弱的一方,被胡瀟瀟背後的家族主導,一輩子都要聽他們差遣。
殷情是有些自負的,所以他絕對不願意讓自己步入那種境地。
季殊斕就不同了。
本身天賦好,結婚後對殷情有很大好處。又有一對全是中級藥劑師的父母,殷情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需要在藥劑上費心。
沒有強大的背景,婚約者又對自己千依百順,殷情相信一旦結婚,他便能徹底掌控住這三人。
即使後來季殊斕的父母意外亡故了,殷情動搖之後依然堅持初衷。
畢竟,他的婚約者父母手裡,可還攥著他一直求而不得的東西。
千算萬算,殷情沒料到自己還是失算了。
究竟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點點超出了他的預料呢?似乎在季殊斕失憶後,一切就都變了。
季殊斕將他當作陌生人,眼裡再無半分情意。胡瀟瀟變得急不可耐,時時都在催促自己儘快和她結婚。這還不算。殷情發現這一次醒來後,他的媽媽和胡瀟瀟之間竟多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氣氛。
再後來,就是季殊斕被帝國聯合學院錄取的消息傳揚了開來。
既然解除了婚約,那麼就沒有了忍讓的必要。
殷情同意了胡瀟瀟的提議。默許地看著她一步步聯係人手,許下重金,終於將季殊斕的名額攪黃,由殷情自己取而代之。
“你在帝都一定會發展的很好的!”胡瀟瀟親了一口殷情的臉頰,甜蜜地笑著道:“是季殊斕有眼無珠,他不稀罕你,我可稀罕的緊。你就不要再想著他了。”
“我說過,我愛的一直都隻有你一個。”殷情無奈地道。頓了頓,帶著幾絲猶疑道:“我們搶了他的通知書,他一定不會原諒我們。”
胡瀟瀟冷笑道:“不原諒能怎樣?有本事他來找我!”胡瀟瀟本就恨的季殊斕要死,害她丟了那麼大臉,顏麵儘失,難道還指望自己原諒他?
不可能!
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隻要季殊斕多活一天,胡瀟瀟心裡的疙瘩就永遠都解不開。
……
季殊斕睜開眼,右手對著牆壁輕飄飄推出一掌。一隻和他的手一般大小的紅色手掌自他右手脫出,飛快印入了特殊材料建造的牆壁裡。
一陣“呲呲”聲響起,牆壁和掌印相接的地方立刻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如果不是季殊斕壓製了力量,牆壁此刻已經被洞穿了。
季殊斕站起來活動了下四肢,滿意地收拾過一室的狼藉,便準備離開地下室。走出製藥室前,季殊斕打開光腦查看了下這幾天收到的信息。
信息不多,就兩條。
一條是帝國聯合學院發來的——
【非常抱歉,之前的錄取通知書有誤。因我校工作人員疏忽,將錄取通知書錯發給了您。我們在此鄭重向您道歉,還請您多多體諒。】
季殊斕盯著光屏,略帶遺憾地點開了下一條信息。
錄取通知書有誤?當他蠢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