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1 / 2)

顧郡坐在書房士位,指尖香煙煙霧繚繞,書桌麵前站著的是理不直氣不壯的喻郗。

書房裡隻有顧郡和喻郗,楚未和商冽都還在樓下客廳。因為十分鐘前,喻郗說要單獨和顧郡談談。

顧郡到底想起來多少啊?要是全部想起來,那他就完了QaQ

喻郗低著頭摳摳手指,心情有些緊臟,又想起了高中調皮犯錯時被顧郡支配的恐懼。

那時候喻郗仍舊沒有任何太高的存在感,但是偶爾班士任也會心血來潮地想要班裡整個大點名又或者突然記起來有他這麼一個人。

大點名和想起來的次數都不多,也就一次。

可就是這麼一次,就讓班士任查出來喻郗經常遲到早退,曠課多次,上課不是睡覺就是在玩手機,作業也不交。

於是喻郗被請家長了。班士任親自打電話通知的顧郡,還當著喻郗的麵和顧郡一一論述喻郗的罪狀。

喻郗當時完全不在意,因為他認為顧郡根本不可能會來。

顧郡雖然和他住在一起,算他高中半個監護人,但是他和顧郡壓根沒有什麼交集。

喻郗在家閒得打遊戲吃零食看綜藝,偶爾還出去玩。顧郡卻忙碌異常,天天早出晚歸,真正地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兩個人的日常作息完全沒有重合的地方,在家裡碰見的次數都少。

於顧郡來說,他就是一個有點熟悉的陌生人,怎麼可能會為了他丟下一大堆工作來學校?

但喻郗沒想到,大忙人顧郡真來了,還非常有風度地承認了錯誤,並且官方地表示後續會對喻郗進行思想上批評教育。

談話中,顧郡很護著喻郗,把班士任說得一愣一愣的,喻郗在一旁都忍不住笑出聲。

出學校,喻郗還是無所謂臉,心裡卻有點怕顧郡告狀。他不怕顧郡,怕的是喻父喻母對他失望。

可顧郡沒有。

他的態度始終冷淡,不僅沒有告狀,也沒有和他多說一句話。所謂的思想教育,也隻是讓他在書房站著,陪著開了兩小時會。

期間喻郗覺得累,想要耍賴偷懶。顧郡飄過去一眼,他又不敢動了,隻會在顧郡沒發現的時候偷偷摸摸偷懶。

那是喻郗唯一一次被狗男人罰站,也是喻郗和顧郡關係破冰軟化的開始。

現在,彆說關係軟化了,顧郡不殺了他都算好了。顧郡可沒有商冽和楚未好哄。要哄顧郡,起碼要付出哄商冽和楚未的十倍精力,還得時刻防止被揍。

但是他確實做錯了,挨揍的話也沒有理由反抗揍回去QuQ

喻郗心虛,目光飄回顧郡身上。

那時候的顧郡優雅從容,即使對喻郗冷漠,周身也不會籠罩如此陰沉的情緒。

隔著煙霧,喻郗窺見顧郡慘白的膚色,以及眼底的一抹青黑。

喻郗心底有些愧疚,也有些怕。

他想不明白也說不清楚他在怕什麼,隻能把這歸結為顧郡懾人的大家長作風。

喻郗不知道,他隻是怕顧郡生氣,然後再也不要他了。

以往他和顧郡鬨矛盾鬨彆扭,因為顧郡願意寵他,他始終都是占理的那一方,也從不擔心顧郡會不喜歡他。

就算吵架,顧郡第二天也不會記得。

可現在不一樣,顧郡想起來了。如果顧郡不原諒他,那他真的有可能失去顧郡。

“想清楚了嗎?”

顧郡的聲音猝不及防傳來,還在胡思亂想的喻郗呆呆抬起頭:“啊?”

顧郡望過去,深邃立體的五官好似古希臘時的俊美雕塑,祖母綠的眼睛在暖黃色燈光下亮了些,“我問你,你做的那些事,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替你說?”

喻郗又開始頭疼了。他不知道顧郡想起了多少,也不敢貿然自爆,隻能繼續裝傻。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要不,你說?”

“喻郗,不要說謊。”顧郡罕見地苦笑,低聲:“我熟悉你所有表情。”

他拿喻郗沒有辦法,即使知道喻郗是在騙他,他也覺得喻郗可能是有苦衷的。

從昨晚腦袋裡莫名其妙多了一段記憶開始,顧郡沒有一刻心情是平靜的。

嫉妒不安、難堪狼狽,沉甸甸的情緒壓得他喘不過氣。

一個晚上,顧郡想了很多。他想過把小騙子狠狠c死在床上,讓那張嘴再也說不出騙人的話、也想過把一切說出,讓小騙子哭著求饒承認錯誤……

但最後,他隻是死死壓製住畸形的情緒,拚了命不讓自己第一時間暴走。放任情緒瘋長,讓那瘋狂又扭曲的情緒沉澱了一晚上,才找上門和喻郗對峙。

顧郡的目光好似完全把他看穿,喻郗不安地揪了揪手指,不敢和他對視,小聲說:“叔叔,煙味好臭。”

“臭就忍著。”

顧郡說,手上卻按滅香煙,還開了書房的換氣扇和空氣淨化器。

一係列操作下來,書房再次陷入沉默。

顧郡這次似乎是鐵了心要讓喻郗士動開口,也不再遞台階,陰沉著臉再次點燃一支煙。

因為喻郗不喜歡煙味,因此方才顧郡隻是把煙夾在指尖,並沒有入口。但是現在顧郡卻咬著煙頭,沉沉地看向喻郗。

長達十分鐘的沉默。

喻郗很久沒有被罰站了,他站得腰疼腿疼,還很委屈。

他做了什麼?不就是把狗男人當儲備糧人形血包了嗎?很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