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回答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顧培再問:“蟋蟀呢?”
顧衛國忙掏:"我們捉了好半天,腰都差點累斷,總共十對。"
又說:“敖文三對,衛軍三對,我是四對。”
十對蟋蟀,其實根本不是原配的,就隨便買的,但糊弄人顧衛國最在行了。
這件事他辦的很好,他也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打發走這位爺了。
天還沒黑,等這位爺一走,顧衛國就要找機會跟林白青好好相處一下,今晚再去找表,爭取找到勞力士送林白青一塊,就像小時候送糖一樣,禮輕人意重。
她肯定會心花怒放的。
結果冷不丁顧培又問:“誰幫白青跑的裝潢,有沒有設計稿,各種裝飾材料是由哪家公司來供,大概預計要花多少錢?”
顧衛軍本想上前的,顧衛國忙說:“我有戰友,一萬五就可以包乾。”
“明天把你戰友的公司資質拿來,我要過目。”顧培說。
顧衛國愣住了,心說這小叔也是刁鑽,他戰友就一土包工頭,哪來的資質。
“沒有資質,那施工質量怎麼保證,萬一工程質量有問題,我們該怎麼理賠?”顧培反問。
顧衛國倒是有耐心,依然好聲好氣:"放心,這些全包在我身上。"
“怎麼包,你代替你的戰友交保證金嗎,你想交多少?”顧培再問。
顧衛國是把靈丹堂當成自個兒的,而且他堅定的信任戰友,不相信戰友會坑自己,依舊大包大攬:"小叔您覺得交多少保證金合適,我這就拿。"
雖然年齡比他大,但畢竟是侄子輩,而且顧衛國還上過戰場,出於對軍人的尊重,顧培沒想讓他當眾出醜,而是想讓他知難而退,自己退出的,誰知這老大侄竟然分毫不讓。
他正在想,開個多高的價格才能讓這家夥為難,但就在這時,林白青從房子裡出來了,說:“說起裝修,我我已經找到人了,包工包料,那個人大家應該都認識。”
顧衛國一愣:這又是啥情況?
林白青才多大,她就一小傻丫頭,她懂個啥叫裝修。
不及他插嘴,林白青講起了柳鋒願意包工的事。
最驚喜的是顧衛軍,張牙舞爪:"青青,柳總居然答
應給咱們全部包乾啦?"
他本來想喊出附子理中丸的事,但才張嘴就見林白青在瞪眼睛,隻好生生閉嘴。
敖武覺得不可思議:“就因為白青看病看得好,有人要全包裝啦,太好了吧?”
“那當然,你們是不知道她那天在柳家,神醫範兒。”顧衛軍洋洋得意。
顧敖文一想也樂了:"柳鋒可是咱們東海市最有錢的人,白青這綠份湊的好,我們可以不花錢,想怎麼裝就怎麼裝,裝個滿意了。”
林白青忙糾正:“隻是暫時欠著裝修款,錢以後我們還是要還的。”
顧培知道柳鋒裝飾,廣交會承接商,也是東海目前最大的裝飾公司。
聽起來確實傳奇,因為一場急病,他居然願意接這麼個小活。
他溫聲說:“小青,如果錢不趁手,可以找我,我的錢隨時給你用。”
顧衛國又要表現自己了,說:“小叔,青青要缺錢,我們兄弟也可以湊的。”
顧衛軍得三爺賞了八百塊的花銷,那是一筆巨款,男孩子嘛,沒啥花錢處,當場掏了八百出來:"青青,這是我的全部家當,全都給你,拿著。"
敖武因為沒法娶妹妹,心裡也特彆愧疚,他工作了,攢的可不少,遂說:“我有兩千塊,明兒我把存折拿來給你,那錢以後就是你的了,不用還。”
人家倆這樣子,顧敖文也不好意思,摸著頭說:"那我出一百吧。"
嗬,兄弟們一個比一個口氣大。
顧衛國雖然分文沒掏,但乍眼看上去他最敞亮,最懂事,有領導力。
所以招娣和劉大夫倆望著他時,皆是笑嘻嘻的,覺得他最好。
但上輩子被他坑的很慘,顧衛國就耍得了彆人,要不了林白青。
這幫兄弟就好比生產隊的驢,可以把裝修前的準備工作乾完,林白青就忍了。
但顧衛國這頭奸驢必須轟走。
她說:“你們知道的,孕婦前三個月是不能用藥的,但聞點有益的藥香還是可以的,我準備給柳夫人配個藥囊,有幾味藥……"
林白青話才出口,顧衛國拍胸脯:“交給我就行,我來辦。”
“大家一起去,衛軍
哥,敖文哥,你們也幫幫衛國哥吧。”林白青故意說。
幾個兄弟也說:“彆啥臟活全五哥乾,大家一起去。”
“你們歇著,東西我去找,藥引子嘛,我最熟悉了。”顧衛國大包大攬。
他了解女孩子,都喜歡勤快有擔當的男人,他要針對性表現。
林白青也是激將法:“不不,這個藥很麻煩的,還是你們大家一起找吧。”
顧衛國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找藥的事誰都彆跟我搶,必須我來找。”
林白青頓了頓才說:“總共四味藥,也不是什麼珍貴藥材,就新鮮的五靈脂,望月砂,夜明砂和雞矢白,因為事關孕婦,必須用最新鮮的,拿來我焙乾。”
大家一聽,紛紛說:“這名字可真好聽,聽著就是好藥。”
顧衛國也不太懂藥,但估計隻要是藥,藥店都能買得到,所以也很輕鬆。
但劉大夫忍不住說:“名字是好聽,但藥比較難找。”
顧衛軍有直覺,警惕了: "它們還有沒有彆的名字吧,原材料是什麼。"
“老鼠屎,蝙蝠糞,兔子粑粑……”劉大夫沉吟:“還有個是雞糞。”
“不是隨便的雞糞,得是吃岩石的雞拉的雞糞上麵那撮子白砂才叫雞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