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低頭看著手裡的銅幣,原來老頭子不是摳門怪,他送你的不是垃圾,是寶貝?
想到你曾經幾次都差點把它弄丟,你內心就一陣後怕,還好還好,還好你是個連2銅幣都要省的存錢小天才。
你懷揣著天下人都爭奪的大寶貝,心情澎湃得不得了,當場就要把裡麵的術式學了。
可是憨子告訴你,你已經選擇了弓箭,就不能再學彆的術式了。
你的心情頓時晴轉多雲,逗你玩呢,給看不給吃,太可惡了!
你現在理解大爺為什麼一整天臭著張臉了,看得到,不給吃,這感覺太不爽了!!
你氣得一腳把地上的石頭踹飛,玉藻前側眸看你,“主人?”
你這才想起你已經不是孤家寡人了,連忙把銅幣丟給他,他學了就等於你學了,這波不虧!
他接住,眼睛睜大看著你,好像不敢相信你突然就這麼大方了,“主人?”
你擼他的尾巴,“乖乖的,把這個學了,但是不需要你戰鬥哈。”
他垂眸,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銅幣,問你,“是獎勵嗎?”
一個個的,跟獎勵杠上了這是,你拍他的腦袋,“不是!是我給你的禮物,以後再讓自己受傷,你隻會有懲罰,狠狠的懲罰!”
他笑,“小生知道了。”
他乖了,你這才打開遊戲麵板,乾掉這隻60級的怪,你一下子連升好幾級,等級來到了40。
真是三喜臨門,你心情大好,拿著骰子找大爺,這家夥又在樹底下打盹。
你把他搖醒,“宿儺。”
他睜開眼,滿臉不爽。
你牽起他的手,他臉色好看了一點。
你嘿嘿一笑,把骰子放進他掌心,“你懂得。”
他表情像是想殺了你,但又乖乖丟起骰子來。
宿儺太牛了,不管看多少次,對大爺這種永遠搖456的手法,你還是會羨慕不已。
他打完工,就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你看他睡得這麼香,自己也困了,就地把帳篷搭起來,在睡前關懷了小狐狸一波,答應和他每天都說早安晚安,看裡梅可憐巴巴的,也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就鑽進大爺懷裡美美睡覺。
第二天醒來,你發現宿儺又在盯著你看。
你迷惑:“你這幾天乾什麼老是盯著我。”
他不說話。
又在這裡裝高冷是吧!你看著他小小的眼睛,又想摸了。
你悄咪咪伸手,悄咪咪往上,悄咪咪摸臉頰,然後在抵達小眼睛之前,被他攥住。
他那雙小眼睛盯著你的手指,“想乾什麼。”
你實話實話:“想摸摸。”
“……”
兩麵宿儺看起來愣住了。
你抓住機會,指尖往前一探,終於碰見了他那雙長長紅紅小小的可愛眼睛。
他根本不懂得閉眼,就是小眼睛也露出了攻擊的意圖,像是一條被碰了逆鱗的龍。
你已經好多年沒有感受過他這樣濃鬱的敵意了,即使知道束縛讓他無法傷害你,但是力量的懸殊差距,還是讓你在這樣的注視下控製不住發起抖來。
他掐住你的脖子。
你呼吸一滯,寒毛直豎。
他低下頭吻你。
腦中嗡嗡作響的警報聲驟然化作了絢爛的煙花,你控製不住地抖,不止身體,你的靈魂仿佛也在顫栗。
你的手還放在他的臉頰上,忍不住去摸他那雙小眼睛。
他頓住,一隻手摟緊你的腰,“彆碰那裡。”
兩麵宿儺的聲音總透著一股懶散的攻擊性,像是漫不經心,又像是在警告你。
你的大腦瞬間化作了一團漿糊,沒忍住又摸了摸。
他像是笑了,“不安分?”
在這時,你們的帳篷被輕輕拍了一下,“主人。”
是玉藻前,他笑,“早上好。”
你頓時清醒過來,連忙推開宿儺,然後用他的衣服擦了擦嘴,就跑了出去。
你扔給玉藻前一個蘋果,“早安!”
玉藻前接住蘋果咬,狐狸眼彎彎,“主人睡得可好?”
你點頭,“好極了!你呢。”
他笑意一滯,耳朵又冒出來,漂亮的眼睛裡滿是憂鬱。
嗚嗚怎麼了這是!
“怎麼了,睡得不好?”
你琢磨著要不多花點精力值給小狐狸整個好點的窩,就聽見他說道,“想和主人一起睡。”
狐狸尾巴圈住你的腰,“按照狐族的規矩,都是在主人身邊睡的。”
他低著頭,語氣有些苦惱,“從前小生還能忍耐,隻是最近……夜夜都做噩夢。”
嗚嗚嗚天了,攤上你這麼個主人,玉藻前真是個大冤種!
你趕緊抱住他,“好,那就一起睡!”
他耷拉的耳朵頓時立起來了,“真的嗎?”
你點頭,當然是真的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你自己和去宿儺商量你的位置哈。”
今天是見舞哉的日子,如果你去的晚,那孩子又得哭了。
哎,家裡養的小孩多了也很忙碌呐,你摸了摸玉藻前耳朵上的小毛球,“我們帳篷不大,你晚上就變成小狐狸睡哈。”
這樣你還能一直摸到毛茸茸的小肚皮,簡直不要太nice!
說完,你就傳送回了小院子,舞哉果然一大早就起來等你了,見你來了,笑得一臉燦爛,“姬君。”
你坐在他的床邊,“怎麼藥味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咳嗽了幾聲,朝你笑,“是醫師開的新藥,咳咳、咳。”
你見他咳得這麼厲害,連忙給他倒水,喂他喝下去,見他臉色頹靡,不由得有些心疼,“著涼了嗎,怎麼臉色變得這麼差?”
他點頭,把手帕藏在身後不給你看。
這小心思,你歎了口氣,你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他咳血了啊。
你問,“新的藥用了多久了?”
他回想了一下,“姬君上次離家之後,便開始用了。”
這麼久?
你皺眉,“都一個星期了,怎麼看著不僅沒用,臉色反而還比上次我回來差了。”
他上次還可以一邊泡茶,一邊和你說話呢。
舞哉笑,“醫師、咳咳,說是新的……”
你見他說話費勁,連忙給他來了兩個大治療,可惜一點用處都沒得,他接著說,“是要治愈,必經的過程。”
行吧,你揉了揉他的腦袋,這小可憐,整天就光受罪了。
他牽你的袖子,說想曬太陽,想給你煎茶。
“你瞎折騰什麼還。”
你點他的額頭,“不許胡鬨,乖乖躺著。”
他搖頭,“姬君難得回來,咳咳、舞哉,不要,虛度……”
他越說越是著急,你無奈,“好好好。”
這孩子,怎麼越來越倔了,你把他抱到搖椅上,他出來以後,精神倒是好了一些,至少不咳了。
還是老樣子,你躺在這張搖椅上享受按摩,他就在你旁邊那張搖椅上煎茶。
你半夢半醒打了個盹,看見舞哉朝你笑,“姬君嘗嘗。”
你稍微坐起來喝了,對著他期待的目光,笑道,“不錯。”
他笑,沒幾秒又有點慌亂地說道:“姬君、姬君、舞哉忘記放糖了。”
多大點事啊,你根本就喝不出來啥味道,你哄他,“沒事啊,蠻好喝的。”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又笑起來,“那便好。”
哎,舞哉這裡就是舒服,什麼事不用做,在搖椅上曬太陽,說說話,還有按摩大服務,舞哉的聲音又好聽。
在這一刻,你都有點不想走了。
曬太陽就很暖,暖暖的就很催眠,你又睡了一覺起來,天黑了,舞哉還在旁邊陪你。
你把他抱回房間,叫人去問無慘的線索,然後突然想起來,上次舞哉的房間有不乾淨的東西。
你走到舞哉的房間,那裡剛好有幾個小孩在監視,你把他們叫過來,一個個聊了幾句,“你們大隊長呢。”
小孩們叫來一個男孩,不是上次那個。
你覺得好笑,家主怎麼回事,搞人還能搞錯,“那個特彆能吃,九歲的,和你們家公子一起跟我回家的小孩呢,怎麼沒過來。”
“姬君是在說十二嗎?”
孩子們吵吵鬨鬨,“十二死啦!”
“你瘋啦!”
“家主說了,誰也不許說十二死了!”
他們嘰嘰喳喳,“可是十二死的好可憐,連肩膀都被削下來了!”
“十二犯了什麼錯?”
“他偷了東西!”
有一個小孩像是十二的朋友,他和另外一個推搡起來,“他沒有偷東西!”
另一個毫不示弱,“偷了偷了,我聽見傘下姐姐親口說的,十二偷了……”
“你們在乾什麼。”
傘下,也就是舞哉的女仆長推開門,神色冷厲,“在姬君麵前說這樣的事,也不怕冒犯到姬君嗎?”
孩子們通通閉嘴,傘下又和你道歉。
你感覺有些累,“就是偷了東西,也罪不至死。”
你看傘下,“家規不必這麼嚴格吧。”
她對你行跪拜大禮,“姬君的命令,傘下會稟告家主。”
十二的死刷新了你對產屋敷家的認知,你一直忘了,他們也是貴族。
這個年代的貴族都是會吃人的。
你透過窗戶看床上的舞哉,他正在煎茶,蒼白細瘦的手腕抬起來,動作輕柔,仿佛攪弄那些花,都會叫他心疼。
那十二死的時候,肩膀被削下來的時候,他在想什麼?
舞哉像是發覺了你的目光,回過頭朝你笑,眼神純淨清澈,天真無邪,“姬君,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