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宿儺,我好想你呀。(2 / 2)

第二天一大早,你們四個人就坐上了前往京都的火車。

放假了,大家都穿私服,硝子喜歡穿白襯衫,很颯,夏油傑顯然在打扮上花心思得多,雖然是簡單的白T長褲,但是你總感覺他連劉海的弧度都精心設計過了,越看越好看。

“椿,過分了吧!”五條悟把臉湊到你麵前,“已經看了傑35次了,你看老子才7次!”

你無語,最近五條悟是越來越愛攀比了,和小惠比就算了,和傑也比,甚至和硝子他也比。

你靠著硝子的肩膀:“你這張臉從小看到大,還有什麼好看的呀。”

“哈?”五條悟摘掉墨鏡,垮起臉,“老子不比傑帥多了,不管,看我!”

“悟,小聲點。”

“剛剛椿和硝子撒嬌的時候你怎麼不管她!”

“……你和她能一樣嗎?”

“哈?老子和椿有什麼不一樣,你憑什麼總是區彆對待!”

五條悟盯著夏油傑好一會,恍然大悟:“傑,你針對我!”

“老子要把你po網上說你校園霸淩!”

“住手,悟。”

“不,除非你跟老子道歉!”

你旁邊的硝子低頭問你:“你怎麼忍這家夥十幾年的。”

你茫然:“啊?”

五條悟說的沒錯呀,傑就是針對他。

“……我忘了。”硝子沒頭沒腦來了一句,“你也差不多。”

???

你一整個大迷惑,你怎麼差不多了,難道你也在針對五條悟?

硝子的話讓你陷入了深深的反思,的確,自從你有了其他的朋友以後,你對五條悟就沒有以前這麼好了,他也總是委委屈屈的亞子。

不行!

禪院椿,你可不能針對五條悟,你要成為端水大師!

決定了,從現在開始,你就要對五條悟一視同仁,好好端水,再也不會讓五條悟委屈了!

你的決心就是這麼隨意,隨意到剛剛下定決心,你就困了,鑽進硝子的懷裡打盹。

一覺起來,你們已經到了京都,你的家人在車站門口接你,你撲進媽媽懷裡蹭了一會,又抱抱老爸,然後又抱抱直哉,最後又捏捏真希真依,這一套操作下來,你的媽媽已經和夏油傑聊上了。

你打電話的時候,經常提起傑和硝子,你的家人都知道傑很照顧你,這一次你媽媽還特地給他準備了見麵禮,傑也給你的每一個家人都帶了禮物,氣氛一時其樂融融,就連直哉也沒說什麼掃興的話,你很滿意。

你們原本計劃著一到京都就美美開玩來著,但是你老爸告訴你,第二天就是家主接任儀式。

於是你和五條悟各回各家,傑和硝子住進了你老爸安排的酒店,你們的旅遊小隊暫時分離。

你白天睡夠了,晚上怎麼也睡不著,和五條悟聯網打遊戲打到早上六點,剛剛眯起眼睛,就被叫起來了。

救大命,振袖和服好看是好看,可是真的好不方便啊,穿和服還要一大堆補正,仆人幫你束頭發,在你腦袋後麵弄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你感覺腦闊好重,眼皮連著打架。

你像個傀儡一樣被你老爸帶著弄來弄去,從早上到傍晚,你迷迷糊糊就變成禪院家主了。

在這一刻,你解鎖了【陣營】功能。

你的主線任務之一就是要統治禦三家,現在你接任了家主,立即解鎖了【陣營】功能,說明隻要把他們拉入你的狗狗教,大家就都是被你統治的小弟了。

你一下子就精神起來。

因為想在這裡待久一點,你一直都沒打算費力去做主線任務,但是禪院和加茂本來就是你的,五條悟馬上當五條家主了,那五條也是你的。

任務都擺在你麵前了,你總不能不做吧。

總歸主線任務有兩個,現在先做一個,到時候玩夠了再去做第二個就好。

你愉快點開陣營模塊,卻發現你現在的陣營隻有【禪院】一個。

上一條線的【清水寺】和【加茂】現在雖然在裡麵,可是卻是灰色的。

為什麼?你掏出憨子抖了抖,他像是鑽進係統給你找答案去了,過了一會,憨子告訴你,你恢複全部的實力,才能繼承上一條線的勢力。

哈?你問他:“你確定嗎?”

憨子表示他確定,你一整個大笑死,過了這麼久,你已經變聰明了,可是憨子依舊是那個憨子,總是有空子給你鑽。

要恢複全部實力這還不簡單麼,隻需要你變7天傻蛋的。

你解開對自己的束縛,瞬間就恢複了巔峰實力,可是你打開看了看,加茂和清水寺還是鎖著的。

??!

怎麼沒解鎖!!你揍憨子:“怎麼還是灰色的,你耍我呢!我可是付出了七天大傻蛋的代價!”

“沒有沒有!”

憨子哪敢耍你,他又鑽進係統忙活,過了兩秒,憨子告訴你,你要去勢力的地點才能激活。

行,不讓你白做傻蛋就行,陣營自帶傳送功能,你傳送到加茂家,陣營那裡果然被激活了,你一整個大滿意,摸了摸憨子的小腦瓜,“憨子,你真棒!”

憨子已經好久沒有被你親近過了,頓時熱淚盈眶,毛毛一個勁地抖,加茂的現任家主像是收到了什麼信息,急匆匆出來迎接你。

你一邊敷衍他,一邊和五條悟打電話,現代就是好,邀請加入陣營不用麵對麵,直接打電話就行。

五條悟立刻就答應了你的邀請,但是他還沒弄完接任儀式,不是正式的五條家主,所以你還得等他弄完儀式的。

那邊像是有人催他,他煩躁地應了一聲,你看著自己還剩下的兩分多鐘,打算順便去把【清水寺】收回來,“我先掛啦,你讓他們搞快點。”

“知道了。”五條悟問你:“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啦,弄完去找傑和硝子吧,不過我還想補個覺來著,我一整天都好困。”

你一邊打電話,一邊來到清水寺,這裡人山人海的,即使你傳送到了角落中的角落,還是被嘈雜的人聲吵得什麼也聽不見。

“我先掛啦!”你跟五條悟大喊,“這裡好吵,我聽不見你說話了,拜拜!”

說完,你掛斷了電話,解開結界,來到清水寺的第二層。

西下的斜陽、卷起落葉的微風、立在牆邊的那一把掃帚……一切都和從前一樣,隻是少了人和燈。

你的師弟,每一次你回來,都會來迎接你的師弟們不在了。

那些掛燈,在屋簷下隨風搖曳的紙燈不亮了。

平安時代到現在,咒術師的力量衰退,修行的和尚也不如從前了嗎?

這是你第一次這麼清晰地體會到物是人非這四個字。

你走在石板路上,寂靜的寺廟隻有你的腳步聲輕輕蕩。

你好害怕,你最怕一個人、最怕在這麼大、這麼安靜的地方一個人走路。

恍惚間,你又回到了那一個春天,你被困在羂索給你編織的幻境裡,一個人跑呀跑。

你跑起來,看見了一棵鬆樹、一把紙傘、一柱石燈。

你害怕的時候、你無助的時候、你彷徨的時候。

在這裡,你呼喚一個人的名字。

“宿儺。”

你喊他:“宿儺。”

這一次,你沒有得到回應,紅牆將你的聲音傳回來,你下意識退後一步。

你站在和他站過的鬆樹底下,結起他教給你的手印,“領域展開——”

天色暗下來,簷下掛燈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你清醒過來。

這裡沒有宿儺。

他可以一眼看出這裡是不是幻境,但是你不行,如果這裡是現實,那你一個領域下去,清水寺塌了,你師父估計要從地底下爬出來揍你。

還是去看看羂索吧,你結印來到第三層,你本來以為羂索在這裡受折磨受了這麼久,應該已經瘋了,可是第三層的幻境也空空如也。

隻有院子、紫藤、傘下的墳。

羂索呢?

他逃了?

可是,怎麼可能啊!

那時候你想著你快要通關了,你不知道你通關以後遊戲會不會繼續,所以你隻是把羂索放在這裡受苦,就算你死了以後,你對幻境的掌控消失了。

但是……

他怎麼可能逃的出去?

不可能的,幻境隻進不出,除非是清水寺的人幫了他。

你腦袋開始一陣一陣發痛,羂索跑了,他什麼時候跑的?

他這麼壞,跑出去以後又做了多少壞事?

他現在在哪裡?是誰幫助羂索逃跑的?

三分鐘快到了,你回到第二層,打算找一找裡麵還有沒有人。

你還沒走幾步,buff消失,你變傻蛋了。

你好困,你想睡覺,你走到那顆鬆樹底下,把自己蜷縮起來,就這樣睡著了。

你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宿儺抱著你,他問你為什麼又哭,你告訴他你的師弟全都不見了,羂索也跑了。

宿儺幫你擦眼淚,吻你,給你送花,給你唱他還沒來得及送給你的和歌。

五、七、五、七、七。

你在他的懷裡哭了好久好久,你喊他的名字:“宿儺。”

你告訴他:“我好想你呀。”

他輕輕撫摸你的頭發,把你的手放在他的小眼睛上,讓你摸他。

然後,他閉上雙眸,像是在感應什麼。

“他在東京。”

然後,他睜開眼睛盯著你,語氣中滿是警告:“注意分寸。”

你醒了。

你可能睡了好久,這裡好黑,一點燈也沒有,你最怕黑了,你喊宿儺的名字,他沒有來,可是你的手機響了。

黑夜裡,手機亮起來的屏幕就是唯一一點點光,你把電話接起來。

“摩西摩西,我已經弄完了哦,打了三百個電話都沒接欸,消息也不回,椿是睡著了吧。”

他弄完了?

你點開係統麵板看,禦三家都在你的陣營裡了。

可是主線任務還沒有完成。

為什麼?

你不明白,你把任務和陣營看了又看,現在你叫這三家做什麼,他們應該都會同意的呀,這不算統治,那什麼才算統治?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你低頭看,30秒就要關機了。

再過30秒,你就要徹底陷入黑暗裡了。

“五條悟。”

你好茫然,你告訴他:“我好像回不去家了。”

“哈?”五條悟還在和你開玩笑,“玩失蹤遊戲也不用瞞著我啦,告訴你哦,你老爹和鼻涕蟲現在超~著急的,但是我知道椿肯定隻是睡著了啦。”

他的聲音輕快、語氣張揚:“天底下隻有老子最了解椿。”

“五條悟。”

你哭,“這裡好黑。”

你本來就好怕黑,這些年停電的時候、摸黑出去玩的時候,五條悟總會開著一盞兔子夜燈陪你,讓你從來沒有體會過黑暗的感覺。

都怪五條悟,都怪他從來不讓你一個人麵對黑暗,他讓你變得更怕黑了,現在卻把你丟在這裡,叫你一個人怕得發抖。

他太壞了。

“五條悟。”

你捏緊手機:“我好怕呀。”

他沉默一秒,“你在哪裡?”

“清水寺。”

你告訴他:“我的手機還有30秒就要關機了。”

他不說話,你在心裡一點一點數著,或許過了有一整天這麼久,你聽見他在手機那邊喊你:“出來。”

出來……?

你這才想起來,你還在第二層結界。

你撥開結界,來到外麵的清水寺,五條悟真的過來了。

他站在離你好遠的地方,穿著白色的和服,遠遠看過去清清冷冷,就像當年高不可攀的神子。

他轉過身,你看見他的額頭、白發、半邊肩頭都被血染得通紅。

他會瞬移,但是如果撞到障礙物,就要承受相應的衝擊力,你這才想起來,在你數秒的那些時候,你聽見了一點急促的喘息。

原來那個時候,他是在忍痛嗎?

他撞得頭破血流,還在朝你笑,瞬移過來抱住你。

你們緊緊依偎在一起,手機關機前的最後一秒,五條悟從懷裡拿了一個東西出來,你低頭看,是你們的兔子小夜燈。

他的血落在上麵,暈開一圈暖黃色的光。

刺目的紅掉進搖搖曳曳的光裡,像是滴進深潭的一滴雨,水波蕩呀蕩,蕩到人心裡。

他的呼吸好熱,喘息聲有點重,是在忍痛。

他說:“老子來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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