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複製了你上一輩子的肝帝行為,做完高專的任務,你就開始到處巡邏救人,你固執起來,夏油傑拿你沒什麼辦法,五條悟就跟在你身邊,你吃苦,他們也跟著你一起吃苦。
你勸不動,也就隨他們去了,你已經很累了,沒有工夫再和他們上什麼思想政治課,上一輩子兄弟們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也沒什麼。
沒多久就到了開學,硝子來學校了,夏油傑和五條悟勸不動你,就派出了硝子。
半夜兩點,你鑽進宿舍,家入硝子拿著一箱酒,坐在你的沙發上:“喝一點?”
你撲進她懷裡,“硝子,我好想你呀。”
“聽說你這家夥不要命了。”
家入硝子給你開酒,塞進你手裡,你坐在她懷裡先來了一口:“還好啦,他們是嬌生慣養的少爺來著,吃不了苦,一整天就會誇大其詞。”
家入硝子低頭看你:“說的好像你不是一樣。”
你朝她笑,看著客廳那個大箱子,問她:“硝子,這你行李啊?”
家入硝子搖頭,“下午時候你家仆人送過來的。”
仆人?“那先不管它,先喝了再說。”
家入硝子給你一瓶一瓶開酒:“多喝點。”
她語氣平淡:“你們三個葬禮上送什麼花我都想好了。”
“什麼啊,硝子,你怎麼可以詛咒我!”
家入硝子挑眉,眼下的淚痣搖曳:“喝醉了?腦袋一個勁晃什麼。”
哦哦,原來不是她的淚痣在晃,是你腦袋在晃啊,你趴在她肩膀上,思維發散:“硝子,我想給你紮辮辮。”
“……”家入硝子根本不理你的醉話,“就姑且問你一句好了。”
她問你:“每天這樣有意義嗎?”
“講老實話。”你有點想吐,“我也不知道,因為我現在能做到的還是太少了。”
千年前的世界,為非作歹的妖怪是大頭,你隻需要無腦對著紅點平A過去就好了。
現在,妖怪雖然已經被你殺得一個不剩,但是人口變多了,科技發達了,那些恐懼和負麵情緒傳播的速度快得叫人無法預料,咒靈滋生的速度也隨之加快,地圖上的陣營功能就好像一個擺設,看起來是一個紅點都沒有,其實走到哪裡都好像可以遇見咒靈。
這段時間,你做得越多,越是不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有什麼意義。
還是在死人,到處都在死人,你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一件事,這個設定太離譜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情緒,人一旦有了負麵情緒,攢起來就會生成咒靈。
人、咒靈、咒術師、就像一個圓圈,繞來繞去,已經把你一整個繞暈了。
你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太少,現在的咒術師能做到的事情也太少,你們能占到全部人口的1%嗎?
1%都不到吧,一千個人裡麵,一萬個人裡麵能有一個咒術師就不錯了,可是這一千人一萬人可以弄出多少咒靈?
咒靈誕生真的沒什麼門檻,他們哭一哭,怕一怕,對什麼感到厭煩、因為上班很疲憊、甚至連性生活不和諧都能滋生咒靈。
到處都是,各種理由。
至於你的那些隊友……
現在禦三家就是一群廢物,說得再難聽點,整個咒術界,和千年前比起來就沒幾個能看的。
以前禪院遍地十影,現在呢?竟然隻有一個沒長大的惠,加茂和五條家就更不必說,禦三家除了你和五條悟,沒一個能和【禪院鐵子】過兩招的。
什麼一級二級,放到千年前真的會被妖怪秒殺,但是最要命的是,這些家夥竟然還特彆傲慢,覺得自己比普通人高貴,巴拉巴拉的,你有的時候真的想給他們兩個大耳瓜子。
而且就算你搞定了高層又怎麼樣,就算全部的咒術師都聽你的話又怎麼樣,沒用的。
即使全部的咒術師都和你一起不眠不休地祓除咒靈,也沒有用,隻是死的人稍微少了一點而已,就那麼一點,像是一滴雨落進大海裡,連水花都濺不起來。
五條悟說的對,你已經對這個世界失望了,失望透頂,你已經不能真心實意地笑出來了,所以你沒法再和以前一樣,把這裡當做一個真實的世界,把這裡當做你的第二人生。
你必須要把這個世界當成遊戲,才可以接受那些人的死亡,你必須要把自己當成玩家,才可以繼續向前走去。
這裡是遊戲,一想到這一點,你就感覺一切都可以接受了,你隻是在玩遊戲,所以你不需要睡覺、不需要吃好吃的、不需要玩遊戲、不需要社交、你什麼都不需要。
從前喜歡的東西,現在看起來就隻是數據而已,沒什麼好留念的。
蘋果能加血,可以讓你不再【饑餓】,所以啃蘋果多好,方便又省事,他們還以為你抑鬱症了。
哈,你是這麼脆弱的人嗎,你好得很,一點也不抑鬱,僅僅是不想吃甜品就抑鬱症了,你在他們眼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
要照他們這麼說,那你上輩子豈不是每天都在抑鬱症。
你隻是有一點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暫時想不到什麼好辦法,乾脆就先從能做的做起,多做一點。
“所以硝子也不要覺得我有什麼事,我好得很,就是天底下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死,天底下能殺掉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家入硝子沉默了一會,問你:“我能抽煙嗎?”
你搖頭,“硝子,你快點把煙戒掉吧,抽煙對身體超不好的。”
“嗤。”家入硝子叼著煙不點燃,輕輕地咬,“你這家夥也好意思說我,一天睡3個小時,等於我抽好幾十條煙了吧。”
“但是我很強啊。”
你癱在沙發上,腦子迷迷糊糊的:“我根本都不用睡覺,我可以一直治愈自己,你知道的吧,我的治愈術比你的反轉術式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