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下合照以後,憨子又在傑的指導下,變出來一個標標準準的暗室,十項全能的傑拿著相機進去,很快就帶著你們的全家福出來。
看見照片的時候,你才注意到,拍照的時候裡梅孤零零一個人蹲在角落裡,像是一隻可憐巴巴的流浪狗。
在淋雨的那種。
大家都在笑著看鏡頭,隻有直哉和裡梅在看你,那種濕漉漉的眼神透過照片,看進你的心裡。
直哉在你懷裡笑,像是吃了小魚乾的貓,裡梅也在學著大家笑,隻是他學的不像,於是這家夥看起來就愈發可憐了。
嗚嗚嗚,救命,你怎麼會忘了裡梅,你真是個大混蛋,枉為老大了簡直是!
你捏緊照片,又去找現在的裡梅,他遠遠站在角落裡,和你的家人隔著一些距離,和照片裡一樣,融不進人群,顯得孤零零、可憐巴巴的。
你幾乎都可以看見他垂落的尾巴了。
“裡梅!”
你喊他:“過來呀,來我身邊!”
他朝你走過來,“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有哦。”
見裡梅一副嚴陣以待,洗耳恭聽的模樣,你朝他笑:“好好黏著我,不可以站這麼遠。”
他愣住,看起來呆呆傻傻的。
你摸摸他的小腦瓜:“聽見了嗎?”
“嗯。”裡梅也不知道到底腦補了一些什麼東西,臉頰霎時就紅透了,“裡梅聽見了。”
天很快就要黑了,可是五條悟這家夥還惦記著他和你的打兔子之旅,非要帶著你滿山亂竄,直哉身體不好,你讓他先回去,裡梅看著你們打兔子,嘴角抿起來,一臉的心疼。
這個冰山小癲癲還會心疼小動物呢,你多少有點驚奇了,把受傷的小白兔塞進他的懷裡:“喜歡兔子?”
他立即就用反轉術式治好了小兔子,輕輕點頭:“喜歡。”
“嘔。”五條悟丟了塊石頭過來。
裡梅神色立即冷下來,眯著眼睛看五條悟,像是已經憋了很久那樣,問你:“大人,這是您的側室嗎?”
“老子是椿的未婚夫,未婚夫懂嗎?千年老乾屍不會連這個都不明白吧?”
五條悟走過來,掛在你身上:“都快風乾了吧還撒嬌,真的——超惡心啊。”
……你不知道這兩個家夥怎麼就吵起來了,但是,五條悟這個撒嬌怪怎麼好意思說彆人的?
“未婚夫?”
裡梅怎麼會不懂呢,他護著懷裡的小兔子:“千年之前,大人也曾有過未婚夫,但那個廢人不過是宿儺大人的手下敗將而已。”
你看著裡梅眼裡的輕蔑和不屑,突然感覺他有點過分。
什麼廢人,什麼手下敗將啊,裡梅說話也太難聽了點,舞哉再怎麼樣,也不是可以在這種時候拿出來被人諷刺的。
而且,他們吵架就吵架,關宿儺和舞哉什麼事!
大男子漢,要麼就堂堂正正打一架,打又不打,在這裡吵嘴仗,還扯彆人,真是小家子氣。
舞哉已經死透了,宿儺還沒複活呢,他真的是個大爺,你就沒見過複活還要彆人去三顧茅廬的。
想到這裡,你就有點煩:“不玩了,回家。”
五條悟黏在你身上:“不要。”
不要他個大頭鬼!他想玩就一個人在這裡當山頂洞人好了,你要回家,你要睡大覺然後去找宿儺,問清楚到底怎麼複活他!
五條悟就是個大作精,你生氣,他反倒還發起脾氣來了,問你的罪:“椿為什麼把我們的兔子給彆人。”
“什麼叫做我們的兔子。”
你看他,這家夥長的是真的好,這張臉隻要看上一眼,氣也消了心也軟了又能代進神顏小貓了。
貓嘛,是主子來著,供著供著,你牽起他的手哄他:“那是我一個人捕到的呀,我就是看裡梅喜歡,就送給他嘛。”
“但是都沒有經過老子的同意。”
“錯了錯了。”
你敷敷衍衍,“明天給你打10隻賠給你。”
“老子就要那一隻!”
……剛剛送出去的禮物又拿回來,你身為老大的威嚴何在?你看了一眼裡梅,又問五條悟:“你要那隻兔子拿來乾嘛?”
五條悟笑:“烤了吃啊。”
……
還好這家夥是最強,不然腿早就被人打斷了吧。
你終於反應過來了,這家夥就是在故意針對裡梅,你有點無語,輕輕戳他腦袋:“你乾嘛故意氣裡梅?”
氣死彆人到底對他有什麼好處?
“誰叫椿那樣看他的。”
說到正經事,五條悟臉上輕鬆的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鋒利的冷意:“先是臭小鬼,然後是鼻涕蟲,現在連一條哈巴狗都能搶走椿的目光了嗎?”
“……”
你這才想起來,五條悟也是病病貓貓來著,你抱抱他哄他:“乖啦,永遠最喜歡你。”
“這個當然知道啊。”五條悟抱緊你,一邊還看著裡梅,“但還是超不爽的。”
“錯了錯了。”
他像是滿意了,把你鬆開,語氣又變得黏黏糊糊:“不許再看他。”
你眼睛又不瞎,怎麼個不看法,他越說,你就越是下意識想看裡梅。
裡梅站在你們身後,像是早就已經習慣你的忽視,臉上的表情說冷不冷,說熱也不熱,見你看他了,朝你行禮:“大人。”
“裡梅方才僭越了,不該提起宿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