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你老媽。
“總覺得太快了。”
她一臉愁容“你和宿儺大人還是過幾年再成婚……”
“老媽!”
你扒拉著她給你準備的出嫁箱子,“再過幾年黃花菜都涼了,現在趁五條悟還乖,我們趕緊把事情弄完,不然我真的怕他偷偷幫我搞一張婚姻屆出來。”
她無奈地看了你一眼“說是這麼說,但總還是感覺……雖然宿儺大人是千年前你的夫君,我們禪院家也說不定都是你和他的後代,但是作為一個母親,總覺得就一眨眼,還沒有好好考察呢,女兒就要嫁人了……”
“什麼啊!”
你無語“他是入贅進來好不好,老媽,你最近真的彆看晚間劇了。”
她臉上寫滿了不安,隔幾天就要來上一次,尤其是喜歡指著電視劇裡不幸的婚姻給你看。
今天的欄目是被婆婆磋磨的女人。
不管哪裡都有這種狗血劇,你無奈之餘又感覺好笑,不厭其煩地安撫她“老媽,宿儺家裡連個活人都沒有,我哪來的婆婆啊!”
“是哦,我忘了。”她捂著嘴笑,一派的溫婉賢淑,“那真是太好了……”
然後是你老爸。
他連酒也不喝了,開始莫名奇妙地唉聲歎氣,整天就在你的院子外麵來回踱步。
大清早來,大晚上也來,尤其是你把宿儺拉進你院子的時候,那簡直就是坐在你房間的緣側不走了。
你教宿儺現代常識的時候,就聽見他在外麵歎氣。
“唉。”
你讓宿儺做題的時候,他也在外麵歎氣。
“唉。”
就是每天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也總要來上這麼幾下,夾一筷子花生,感歎一句“花生花生,唉。”
你也不知道花生有什麼好唉的,你多愁善感的老父親喲,快快收了神通吧!
他都快變成唉唉怪了!
你不把宿儺拉進你的院子裡了還不行嗎!
自從你承諾婚前再也不和宿儺見麵,笑容又重新爬上了你老爸的臉上。
最焦慮的是兩隻小貓。
直哉就像是掛上了一個‘姐姐要嫁人了,那個家夥我打不過也挑不出錯’的絕望buff,每天都和你老爸一起嚴防死守,很拿著各種八卦往你耳朵裡麵塞。
“姐姐,我有個朋友,她結婚以後……”
“姐姐,我朋友的朋友……”
這個臭小毛孩,你還不清楚他嗎,他哪裡來的朋友!編瞎話也不知道打打草稿!
但是看著他可憐巴巴的小模樣,你能說什麼,你當然是坐著聽了。
有的時候另外一隻貓過來,他倆湊一塊,那簡直就是超級加倍。
五條悟“不要結婚!”
直哉下意識點頭,然後又立即看他“你這個家夥滾開,禪院家不歡迎你!”
“哈?禪院家不歡迎我?沒記錯的話椿才是家主吧,椿歡迎老子不就好了嗎?”
他們吵一會,然後五條悟又看你,“不要結婚!”
他也不知道從哪裡學到的,經典語錄張口就來“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這樣周而複始,你人都已經快要麻掉了,不得不跑到外麵去躲清閒。
傑現在管著好多好多的公司,也在負責咒術師下崗再就業的人脈疏通。
小惠是京都這一塊的接班人,已經有了雷厲風行的棱角,穿著西裝,冷冷淡淡又矜貴的亞子帥的要命。
甚爾還是家裡蹲,偶爾你會偷偷給他塞點錢,讓他去賭賭馬,當然被小惠捉到免不得一頓教訓。
悠仁不負你的期望考上了東大,現在遠在東京念書,每天晚上都出去巡邏,也不知道傑怎麼疏通的關係,這家夥變成了兼職小警察,專門管理流氓混混什麼的。
你躺在沙發上,傑給你按摩腦袋,甚爾從背後抱著你,給你當靠枕,小惠特地回來陪你打遊戲,簡直愜意得不得了。
“嗚嗚嗚,我不想回家了!”
至少在結婚之前,你都不要回去了!
[婚禮]
你覺得穿白無垢太麻煩,就選了教堂式婚禮。
你的婚禮也沒什麼特彆的,
隻不過是哭的人多了一點。
熊貓小花童哇哇大哭,扯著你婚紗的裙擺“主人——”
也不知道直哉和五條悟給他灌輸了什麼,這家夥現在扯著嗓子吼“不要啊!我不要主人嫁人嗚嗚嗚嗚!”
“笑死。”你彈他腦瓜崩,“你以前不是最喜歡你老爸了嗎。”
你把他抱起來,安撫了幾下“好了啊,我要出去和你老爸結婚咯,拜拜。”
說完,你就無情地走了。
門口是你老爸,他眼眶紅紅的,你挽起他的手,他整個臂膀都在顫抖。
慢吞吞的、和烏龜爬一樣,帶著你走到教堂門口站定。
他久久不語,也久久不動,你側頭看,父親的臉上已有了許多皺紋,現在那些皺紋正在顫抖,將眼淚抖落下來。
“父親。”
你拍了拍他的手掌“我不是嫁出去了,我是娶了一個男人回來。”
禪院直毘人沉默了一會,用力握了握你的手,然後推開了教堂的大門。
純白的教堂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時鐘,上麵的指針像是巨人一樣緩慢行走,錐形的天花板像是一望無際的天空,陽光漏下來,給牆上的壁畫添上聖潔的意味。
他沒有站在那裡等你,而是朝你走來。
他牽起你的手“又哭。”
一點點凶,和好多好多的愛。
這是兩麵宿儺。
你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