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於歸嚇了一跳:“我……”她手足無措,“劉夫人,你,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你就打算折騰死你自己嗎?”
劉夫人抓著謝於歸的手,就見她傷口還在流血,一時間又氣又急。
她忙扯了帕子替謝於歸按著傷口,有些氣的伸手就想戳她腦門:“我說你怎麼這麼糊塗,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夫君定能逢凶化吉。”
“你這……你這怎麼就這麼心急,竟是傷了自己?”
桌上幾張紙上全是鮮紅的佛經,看著極為駭人。
謝於歸抿著嘴唇沒吭聲。
“你倒是說話啊!”劉夫人有些生氣。
謝於歸低低道:“我隻是夢到他出事了。”
“他失蹤已經一個月了,北漠又大雪封山。”
“我聽說以血抄經最為虔誠,說不定佛主聽到我的禱告,就會讓他安然回來。”
“你……”
劉夫人想要斥她胡說八道,可瞧見她有些心虛卻又滿帶期冀的眼眸,像是真相信這話的模樣,又想起失蹤已久的顧家世子,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才剛新婚夫君就出征,本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卻得了失蹤的訊兒,要說讓她彆多想那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劉夫人替謝於歸按著傷口,一邊拿著帕子擦著血一邊說道:
“你呀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這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胡話。”
“那佛祖最見不得殺生,你拿自己的血抄經文是虔誠了,可那佛祖他敢收嗎?”
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痛了謝於歸,
“我知道你擔心顧世子,可你也要愛惜著自己的身子。”
“你都不知道你這丫環方才跌跌撞撞過來找我時,說你這全是血,簡直給我嚇壞了。”
見謝於歸仿佛沒聽進去,隻眼圈紅紅。
劉夫人隻能換個方法勸她:
“你這丫頭也是糊塗,世子吉人天相,總能回來的。”
“況且我聽聞顧世子離京之時你們成親已有半個月,說不準你這肚子裡都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了。”
“你這麼糟蹋自己,萬一出事可怎麼是好?”
劉夫人其實也聽說了顧延的事情,覺得他這麼長時間都沒找到,十有八九是遇了難了。
她原本說這話隻是想給謝於歸留個念想,不然照著謝於歸這胡來的架勢,指不定她怎麼糟蹋自己。
劉夫人隻想著先將謝於歸安撫下來,等明兒個再讓人去通知顧家和謝家的人,免得謝於歸胡來鬨出人命來。
可誰知道她話音才剛落,謝於歸臉色就白了幾分,眼眸之中浮出難堪之色。
“你這是怎麼了?”劉夫人驚了下。
謝於歸嘴唇蠕動:“不會有孩子的。”
劉夫人愣了下才失笑:“嗐,我當什麼,怎麼就不會了?這男女間的事情哪能說的準。”
“京中成親一兩個月就有喜的官家娘子可多的是,況且世子爺與你恩愛,你們又成親半個月他才出征,說不準你腹中已經有了他的血脈了。”
算時間,從顧延離開京城後來失蹤再到現在,滿打滿算快兩個月時間。
兩個月時孩子不顯,一些人甚至都沒什麼症狀。
劉夫人越說越覺得有那可能,要是顧延出了事,這謝於歸肚子裡可不就是他唯一的血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