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許四隱站在房門之外,敲了幾下房門之後,卻沒聽到裡麵回應。
那黃梨木門仿佛一道天塹將裡外隔了開來。
他看著那緊閉著的房門抬腳就想要踹門,可是想起上次王爺發病時狼狽的模樣,他卻又將腿收了回來,半晌隻能蹲在了房門之外,狠狠抹了一把臉。
季三通聽說他們回來,急忙趕過來時,就瞧見許四隱蹲在門外。
他急聲道:“王爺呢?”
許四隱抬頭時眼睛泛紅。
季三通見緊閉的房門,再想到剛才下人說他們回來時候急切的模樣,他臉色瞬間難看:“王爺又發病了?!他,他在吃藥?”
他見許四隱隻緊抿著唇不說話,頓時大怒,一把抓著他的衣領將人拎了起來,
“你瘋了不成,那藥不能吃了,你沒聽府醫說嗎那藥再吃會死人的,你怎麼能讓王爺一個人留在裡麵?”
許四隱聲音沙啞,抬頭時滿目通紅:
“那我能怎麼辦?跟王爺動手,還是看著王爺犯病之後疼的朝自己捅刀子?”
長公主死了那年,王爺整宿整宿的不合眼,守著長公主的棺槨一個月後,被昭帝強行趕了回來將長公主葬於皇陵之後,王爺也去了半條命,後來更落下了頭疼的毛病。
太醫看不好他,他們找遍了整個大晉的大夫,也絲毫沒辦法緩解。
王爺每次犯病疼起來時,不僅會傷人還會傷己,整個人就像是瘋子,見誰殺誰,連他們也無法靠近半步。
當年王爺發病時,王府死了多少人。
就連許四隱斷掉的那根手指,也是為了攔著王爺自殘。
那藥是會上癮,也會死人,可吃了之後王爺卻能平靜下來,像是個正常人一樣。
至少他還能活著。
季三通向來粗獷,可眼裡也是染了濕意。
他狠狠瞪著許四隱許久,想要打他一頓,可是最後懸於他眼前的手還是落不下去。
砰!
他甩開許四隱後,隻用力錘著身旁的柱子,也不知道是在氣自己還在恨彆人。
……
謝於歸等了一夜,也沒見胡辛再回來,她隱約猜測著怕是出了事兒了。
她沒自己去找胡辛,隻又等了兩天,才得了胡辛的信。
“韓恕居然找來了。”
謝於歸瞧著混在綠竹買來的粗役裡入了芙蕖苑的胡辛手下,臉色微變了變。
胡辛派來的人極不起眼,名喚洪雲,是她私下養出來的探子,不被昭帝和厲王府的人知道。
洪雲接了吩咐來了顯安侯府後,雖然不知道謝於歸到底是什麼人,可胡辛的吩咐她卻記得,要將她當成主子。
洪雲說道:“統領身邊多了許多監視之人,侯府外也有人盯著。”
“統領說厲王多疑,恐是她那夜行事不慎引了厲王猜忌,她怕給您惹來亂子,所以暫時不過來見您,您若是有什麼吩咐儘管告知奴婢,奴婢會轉告統領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