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夫人體諒我等,我等自然也不該讓她為難。”
他可還記得這小丫頭的話,那謝氏的銀子幾乎被顧臨月給刨了個乾淨,連幾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堂堂世子夫人過的如此捉襟見肘,他可還是頭一回見到。
那掌櫃的厭惡極了顧臨月,向來不願多嘴的人此時也是忍不住說道:
“姑娘也彆嫌我多嘴,貴府三小姐行事驕橫,在外闊綽,若這銀子是府中的自然也就算了,可若是少夫人貼補,怕是掏空了也補不夠……”
他雖然厭惡顧臨月,可到底是外人,隻點到即止,
“多謝少夫人顧念,我先走了,姑娘不必送了。”
那掌櫃的朝著綠竹拱了拱手,就直接帶著身旁的人離開,等走的遠了時,他身旁的人回頭看了眼顧家門前,見那位顧少夫人的丫環已經回去之後,他才忍不住說道:
“掌櫃的,您不是一向都告訴我少摻合人家的事情,您剛才為什麼說那話啊,這要是那顧少夫人不聽,指不定還覺得您挑撥離間呢…”
那掌櫃的聞言抿抿嘴,他也知道自己多嘴了,可這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
那顧臨月欺人太甚,他哪能見著她安然。
至於謝於歸哪裡。
那掌櫃的說道:
“這顧少夫人待顧家那世子爺是深情,對他一雙弟妹也是極好,可我瞧著這顧家人待她可沒那麼真心。”
要真是真心,哪有府中長輩還在,就掏空了嫂子的錢袋子自己在外充闊的。
之前就有傳聞說顧家兄妹吃謝氏的軟飯,花謝氏的嫁妝銀子。
如今瞧著,他們這哪是吃軟飯,分明是趴著人家身上吸血。
那掌櫃的輕歎了口氣:“我瞧著那顧少夫人也是個好的,明明捉襟見肘卻還顧全著咱們虧損,我總也不能見著她真被人當了傻子。”
“那些話她願意聽,便當是我好心提個醒兒結份善緣,她要是不願意聽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也得罪了顧三小姐,了不起這顧家的生意往後不做了就是。”
蓮華樓在京中多年,雖不願意平白得罪人,可也不缺了顧家這一門生意。
那夥計聞言想起外頭那些傳言,這才沒再繼續,隻是說道:“剛才顧少夫人說要將這鬥篷買回去,您為什麼拒絕啊?”
那掌櫃的皺眉:“這雪狐皮子不愁賣,況且要真讓顧少夫人買了給安陽郡主賠罪,那咱們蓮華樓成什麼了?”
得罪安陽郡主的顧臨月,蓮華樓本也是被牽連。
那一日要不是顧臨月口口聲聲嚷著先來後到,帶人堵了蓮華樓的門,拿著他們蓮華樓的聲譽要挾非得跟安陽郡主博個高下,這金絲雪狐鬥篷怎麼也落不到她手上。
安陽郡主向來都不是個講道理的主兒,那一日在蓮華樓裡丟了臉麵哪有不記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