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恕眸色微冷:“皇陵裡本王與你見過,你不必裝傻,你身邊那個丫環與我身邊的人交過手,可要本王將她抓來對峙?還是要本王將你們下獄讓刑部去審?”
謝於歸猛的鬆了口氣,原來是問皇陵的事情。
她見韓恕問罪,乾脆利落的朝著地上一跪,然後轉瞬就醞釀好了淚珠子。
“妾身不敢欺瞞王爺,那一日的確是妾身擅入皇陵驚擾了長公主,可妾身也是情非得已。”
“妾身被夫君欺騙,被顧家欺辱,想要反擊可手頭捉襟見肘,又沒辦法能對付得了他們,無意間聽聞皇陵地宮後山的事情,便生了邪念,想要借長公主陪葬之物一用,卻並非想要換得銀錢。”
謝於歸的謊話張嘴就來,
“妾身原是想要將東西放於顧家之中,借此引官兵搜查,卻不想鬨出那麼大的動靜,還驚擾了王爺。”
“那一日傷了王爺,妾身自知有罪,隻是此事與謝家無關。”
“王爺若要問罪,妾身以命相償。”
謝於歸眼淚掉的自然,那淒淒惶惶的模樣讓韓恕有些呆怔。
還沒等他回神,謝於歸就乾脆利落的起身朝著旁邊的柱子撞去,那視死如歸的模樣嚇了隱在一旁的許四隱一跳。
許四隱是最早知道謝於歸就是偷盜皇陵之人的,也是知道韓恕會問罪謝於歸。
隻是他原本以為謝於歸會狡辯的,甚至會想辦法推脫皇陵之事,畢竟那一日根本沒人有證據說入皇陵的是她,可誰知道她承認的乾脆利落不說,轉眼就撞了柱子。
許四隱正想伸手去攔,誰知道謝於歸腳下像是絆到了什麼,身子一歪腦袋朝著旁邊側了下,剛好就錯過了柱子,直接撲倒在柱子旁邊。
韓恕:“……”
他嘴角顫了下,滿臉的不可思議。
看著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再次“撞柱”的謝於歸,韓恕險些沒繃住,眼底劃過抹呆滯之後,見許四隱攔住了她後,韓恕意味不明的道:
“顧少夫人這是打算畏罪自儘?”
謝於歸抹眼:“妾身隻是不想拖累族中。”
“那一日妾身不是有意想要傷及王爺,可無論如何偷盜皇陵都是死罪,我知道王爺氣怒,可還請王爺看在謝家對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要遷怒我父親他們。”
“妾身願意以命相賠。”
許四隱麵無表情。
總覺得這個謝氏跟他之前所見完全就是兩個人。
謝家對韓恕是有恩的,對皇家也一樣有極大的恩情,謝太傅是昭帝的老師,也同樣教導過韓恕,而當年李家奪回皇權想要對韓家子嗣趕儘殺絕之時。
除了長公主和劉成拚死阻攔,謝太傅也曾替韓恕求情,就連他名字中的這個恕字,也是謝太傅為安撫先帝替他取的。
當年法場之上,長公主替王爺挨了一刀,而劉成和謝太傅擋在長公主身前,謝太傅說,不如就以恕字為誡,留下韓恕告誡李家子弟不忘慶帝奪權之辱。
且當年慶帝也未曾對李家趕儘殺絕,又有長公主和昭帝拚死相護,王爺才得以在先帝手中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