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宗領著謝於歸過去時,劉夫人她們坐在馬車裡未出來,謝柏宗隔著一些距離對著裡麵三人說道:“今日之事多謝郡主和二位夫人。”
安陽郡主擺擺手:“謝大人不用客氣,我們隻是看不過顧延這麼欺負人罷了。”
劉夫人神色溫和:“我們跟於歸都是交好,自然不願意見她被顧家為難,如今也算是有了個好結果,謝大人也可以放心了。”
謝柏宗聞言笑道:“劉夫人說的是,這段時間為著嬿嬿的事,我們夫婦當真是急的頭發都快白了,現在她順利離開顧家,也多虧了你們幫忙。”
“這幾日府中事忙,不好招待諸位,等過些時日我夫人會在府中設宴款待,到時候還請三位莫要推辭。”
錢夫人本就是個開朗性子,而且錢家早想與謝家來往,隻是一直沒尋著機會,如今能跟謝家交好她自然是樂意的,錢夫人笑著說道:“那感情好,我們可就等著謝夫人的帖子了。”
劉夫人輕拍了她一下,也笑著道:“到時候我們會過府叨擾。”
謝柏宗跟她們寒暄了幾句,也不好多留。
謝於歸想著跟安陽郡主他們說說話,就讓謝柏宗和謝景州先回去,而她則是領著阿來跟洪雲留下來,隨著安陽郡主他們去了不遠處的一家茶樓。
等尋了個安靜地兒坐下之後,沒了外男,幾人才徹底自在下來。
“於歸,恭喜你脫離顧家。”劉夫人率先開口。
錢夫人也是笑嗬嗬的說道:“是啊,恭喜你從泥潭子裡出來,你瞧著還這麼年輕人又漂亮,往後就好好生活,不用再被那群人拖累著了。”
謝於歸對於真心待她好的人從來都不吝嗇善意,她端著茶杯說道:“今天的事情還要多謝二位姐姐和郡主替我作證,我也沒什麼旁的東西,就以茶代酒敬你們。”
安陽郡主依舊穿著紅衣,容色飛揚,她拿著茶杯說道:“要謝就謝你自己吧,要不是你當斷則斷,我們也幫不了你什麼。”
她不喜女子懦弱,要不是謝於歸自己立起來,她也不會替她出這個頭。
安陽郡主看著謝於歸:“先前順於坊的時候我還覺得你倒黴,可如今看來你運道卻是極好的,那顧家何止是爛泥潭子,簡直就是無底深淵。”
“好在你和謝家這次乾脆利落早早就跟顧延義絕,還走了官府的路子拿到了義絕書,沒牽扯到他們府上那攤子事情裡麵,否則要是顧延先告了顧家,你再想脫身到時候怕是就麻煩了。”
顧延身上本就背著欺君的罪名,顧家原本就不一定能夠置身事外。
如今倒好,顧延將顧宏慶父子告了之後,幾乎是將顯安侯府一鍋端了。
謝於歸要不是先提了義絕,萬一顧延從這事之中掙脫,又從加害之人變成了受害人,借著調查父母死因逃脫了欺君罪責,到時謝於歸再提義絕旁人隻會覺得她落井下石。
好在那天順於坊內顧延被他們抓了個正著,要不然謝於歸想要平平安安脫身怎麼可能,不被顧家拖死才怪。
安陽郡主說道:“你這義絕的時間選的好,再晚上幾次怕就難了。”
謝於歸聽著安陽郡主的話愣了一瞬。
三天內跟顧延義絕的事情並不是她和謝家提的,而是韓恕那邊安排下來的,那天在謝家時韓恕逼著顧家服軟,直接說下三日之期,謝家這邊也才順水推舟上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