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喚也是不解:“奴才隻聽說從除夕那夜出宮之後,厲王就沒再出府了,連帶著朝中有人上門拜見也沒見著人,直接就被季大人他們擋在了門外。”
厲王性情本就陰晴不定,再加上行事也多看心情,那些人被擋在門外也不敢多說,留下節禮人就走了。
昭帝聞言有些疑惑,這韓恕在搞什麼?
韓恕在做什麼沒人知道,隻是一直到了上元節這一日,依舊沒人見過他,謝於歸送去的東西厲王府收著,問及眼傷厲王府的人也說在恢複,可宮裡的昭帝卻是連眉頭都快擰破了。
年後恢複朝政之後韓恕一直都沒上朝,凡有要事也都隻遞折子人卻不露麵,以前逢阿姐忌日他如此也就算了,可今年明明多了謝於歸,韓恕怎麼還和以前一樣?
越臨近阿姐忌日,昭帝就越坐立不安,直到他快忍不住要找上門去的時候,韓恕才露了麵,隻那副風一吹都快沒了的消瘦樣子,幾乎驚住所有人。
“你乾什麼去了,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幅鬼樣子?”
韓恕麵容蒼白:“病了一場。”
“病了你還出京上山?你看看你現在這樣,還有力氣去皇陵嗎?”
每年阿姐忌日前後,他們都要出城去皇陵待上幾日,以前韓恕從來不跟他一起,今年主動跟他一道他還覺得奇怪,隻看到他坐在馬車上說話時都有些中氣不足的樣子,昭帝沉聲道,
“讓季三他們送你回城,你這個樣子阿姐看到也糟心。”
“我不去皇陵。”韓恕靠在馬車上回道。
“不去皇陵,那你乾什麼去的?”昭帝挑眉,總不至於去玉修山賞景的?
韓恕神情倦怠,馬車搖晃走著時片刻就有些困倦起來。
“韓恕?”
昭帝見他沒回話,有些疑惑的朝著那邊看過去,就見他閉著眼靠在車窗邊居然睡著了,離得近了還能看到他眼下青黑一片,像是已經很久沒睡過了。
“這家夥!”
昭帝嘁了聲,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到底乾什麼去了,難不成真病了?
他嘴裡吐槽了幾句,動作卻是放輕了下來,越過韓恕朝外低聲道:“馮喚。”
“陛下?”
“去問問季三通,看厲王這段時間到底生什麼病了,怎麼沒叫太醫去看。”他說話時頓了頓,見那邊韓恕眉心微擰,像是被吵到了,他說道,
“叫外頭的人安靜些,也彆急著趕路,天黑前能到就行。”
馮喚應下之後,就連忙下了馬車,等過了片刻馬車走的就平穩了下來,而原本周圍趕路時的喧鬨聲音也變得輕了許多,隨行侍衛也都格外安靜。
馮喚過了一會兒才回來。
“季大人說王爺這段時間的確是病了,一直都在府裡養著,之前請了汪太醫過去,隻是怕陛下擔心所以才讓人瞞著。”
昭帝皺眉,韓恕什麼時候這麼體貼,居然還能怕他擔心了?
馮喚低聲道:“季大人說王爺的病已經好了大半,本該繼續在府裡養著,隻因為聽說謝小姐陪著謝少夫人去了大佛寺,所以才出了京。”
昭帝聞言朝後看了一眼,嘴裡輕嘖了聲:“謝家人在大佛寺?”
馮喚點點頭,昭帝說道,“那就先不去皇陵,改道去大佛寺,朕正好去看看言誨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