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後山玩鬨,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謝於歸換了殼子後,身子不頂酒性,迷迷糊糊的趴在韓恕背上。
韓恕背著她慢悠悠的走著,前麵劉夫人和安陽郡主她們早就進了莊子,等他背著人回去時,安陽郡主拉著趙姮搖來晃去的就想上去扶人,被劉夫人攔著。
“王姐姐?”
“讓厲王送她吧。”
劉夫人低笑,見兩人睜大眼,她拍了安陽額頭一下,“彆瞎想,你倆醉醺醺的樣子,彆人沒扶著自個兒先摔了。”她跟陳芳兩人左右各攙了一個,見安陽郡主兩人臉上也是通紅,有些無奈。
這些小孩鬨起來真的是沒半點收斂,一身的酒味還想扶彆人,她真怕她們扶著人一起摔進荷花池裡去。
“王爺,麻煩你和阿來她們送嬿嬿回房,我跟陳小姐先送這兩個醉鬼回去。”
韓恕頷首:“好。”
“我還有話要跟嬿嬿說……”
安陽郡主嘴裡叨叨。
“說什麼說,大半夜了,有什麼明兒個再說。”
劉夫人扶著鬨騰的安陽郡主,那邊陳芳攙著耍酒瘋的趙姮,有丫環在旁幫著才將兩人給拉走。
這邊韓恕背著謝於歸回去時,阿來和青麟在後跟著,等進去後,韓恕想要將人放下,謝於歸去抱著他脖子不撒手。
“嬿嬿?”
“嗯…”
“先下來。”
“不下。”
謝於歸腦袋埋在他肩頭不吭聲,耍賴似的掛在他後背上。
韓恕有些哭笑不得,他見各種各樣的她,卻唯獨沒見過醉酒胡鬨的。
見青麟上前想要幫著扶謝於歸下來,她卻纏著自己不放,韓恕朝著青麟搖搖頭,
“本王先背著,你去替她準備些熱水過來,待會兒好服侍她洗漱,還有,去讓下人準備些醒酒湯來讓她喝了,不然明兒個起來會頭疼。”
青麟應了一聲,就轉身下去。
阿來見自家小姐趴在厲王背上不肯下來,就站在一旁看著,而韓恕也知道她腦子受過傷性子有些木訥,倒也不在意她亮晶晶著眼盯著自己,隻背著謝於歸在院子裡閒晃。
衣衫被她揪的皺皺巴巴,謝於歸醉眼朦朧的跟他咬耳朵:“阿宸。”
“嗯?”韓恕側頭。
謝於歸說道:“我記得你最喜歡這裡了,當年玉華堂初建的時候,你就非得住在那裡,還說那裡地勢高風景好。”她伸手捏著他的耳朵,“你說,你是不是那會兒就覬覦我美色了?”
韓恕側著頭感覺著耳邊力道,低笑:“難道不是你覬覦我?”
手中稍用力,將快要滑下去的人往上摟了些,他才說道,“那會兒你總叫人給我送最好的料子,最時興的衣裳,還總直勾勾的瞧我,逢人便誇我長得好看。”
“難道不是早就瞧上我這張臉?”
“胡說,我哪有。”謝於歸迷瞪卻不忘反駁。
她充其量就是瞧著小孩好看,多瞧了幾眼,哪就覬覦了?
再說她養的小孩,多看幾眼怎麼了?
耳朵被她擰著,耳旁是她凶巴巴的聲音,韓恕也不惱,瞧著她慣來精明的眼裡全是水色,紅唇微撅著像是不滿,他誘哄著道:“真沒有?那我不好看嗎?”
“有……有那麼一點點吧……”謝於歸遲疑,掐了掐小拇指,“就這麼一點點。”
韓恕低笑:“那你喜歡嗎?”
謝於歸看了他一會,手一鬆摟著他脖子就在他頸側吸吸鼻子跟小狗似的輕嗅,半晌才迷糊道:“喜歡的。”
韓恕頓時眉眼全笑。
謝於歸呆呆看著,像是被他的笑晃花了眼,有些迷瞪的側趴在他肩上伸手去描繪他嘴唇,又落在他眼睛上,愛不釋手。
那黑眸裡星辰落輝,無儘斑斕,一眼便能將人陷進去。
青麟捧著醒酒湯來時,謝於歸已經趴在韓恕肩頭迷迷糊糊的睡著。
韓恕將人送進屋裡小心放下來後,將人搖醒哄著喝了醒酒湯,等將人放下時低頭在她唇上廝磨了片刻,才起身站起來。
青麟臉上有些紅,阿來則是瞪圓了眼睛。
“好生照顧嬿嬿。”
“是,王爺。”
韓恕走後,阿來就上前瞧著謝於歸的臉,青麟走到一旁將東西收起來後,見她模樣問道:“阿來,你在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王爺咬小姐。”阿來皺眉。
青麟愣了下,隨即臉頰微燙的失笑:“那不叫咬。”
阿來指了指謝於歸的嘴唇:“可小姐嘴巴都紅了。”她指了指嘴角,“還破了。”
明明剛才厲王咬了!
青麟被她說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見她瞪圓了眼睛,那眸子裡乾淨的跟孩子似的,隻能糊弄著道:“那是最親密的行為,隻有夫妻才能做的,王爺是殿下的夫君所以能做,彆的人就不行,明白嗎?”
阿來有些迷糊的哦了一聲,忍不住嘀咕:“原來成親就要被咬嗎?”小姐好可憐。
青麟:“……”
算了,當她沒說。
……
韓恕從謝於歸住處出來時,眼裡還浸著笑,有點開心又有點甜蜜,嘴角怎麼都壓不下來。
外間天色已經暗下來,許四隱提著燈籠走在前麵,感覺著自家王爺的好心情也忍不住跟著高興,朝著他說道:“王爺,曹浦來了。”
韓恕疑惑嗯了聲:“來乾什麼?”
“應該是來見殿下的。”
許四隱說道,“王爺下令讓胡辛回來,以前長公主府的幾個老人怕是也都知道了殿下的身份。”
“曹浦今天下午出的城,隻是來了之後一直都沒露麵,尋了詹祿幫他瞞著混進了彆莊裡麵,屬下瞧著他應該是想要避開王爺私下見殿下。”
韓恕如今心情好,對於這些人也格外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