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源:我有護身符。
張辰:玩偶嗎???!我就說你怎麼可能是新人!
江問源搖搖頭,把何芳母子的合照拿出來:我們逃跑時,感覺到有人在我耳根後吹涼氣,可是她沒有傷害我。我當時身上隻有這張照片比較特殊,應該是它保護了我。
左知行拿起照片: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吧。
江問源:但值得一試不是嗎?
左知行主動將照片放進兜裡:我去找他玩遊戲。
三人定下計劃,卻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時間又過了兩天,有前車之鑒,這兩天玩家恪守規則,沒踩到死亡FLAG,一直沒出現死亡事件。可是在第五天晚上,梁哥又開始作妖,他把某間宿舍的門敲得震天響,“陳旭,趙夢,搶修隊這幾天連日趕工特彆辛苦,你們兩個趕緊去廚房給工人們做些宵夜。”
在本輪遊戲裡,梁哥對玩家的命令是絕對的,即使是陳旭也無法反抗。陳旭和趙夢兩個負責幫廚的玩家,隻能認命打開宿舍門。
梁哥把一籃桃子遞給他們,“把這籃桃子也帶上,給工人們加點水果。”
聽到桃子二字,江問源條件反射地坐起來,他記得清清楚楚,給他們飯堂提供食材的大叔家裡沒種有桃樹,反而是何芳的院子裡種著兩棵桃樹,上麵結的桃子又大又紅。陳旭和趙夢晚上要是拿著何芳的桃子出門,恐怕凶多吉少。
“要提醒他們嗎?”江問源說道。
“不用。他們從我們這裡拿走何芳的情報已經過去兩天,兩天的時間,足夠他們有去何芳家確認情報。”左知行聲音冷酷,他翻身下床,“你們倆準備一下,我們就在今晚去找何芳的兒子玩遊戲。”
陳旭和趙夢離開十分鐘後,江問源三人也悄悄地離開了宿舍。
秦高誌是夜裡獨行遇到何芳兒子的,所以左知行帶著何芳母子的合照走在前麵,江問源和張辰結伴,遠遠地跟在他後麵。到了隧道附近,江問源和張辰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左知行則站在隧道口等何芳的兒子。
沒過多久,一個高大的身影撥開雜亂的灌木,走到左知行身邊,正是何芳的兒子。
在他像頭熊一樣的體型襯托下,身高一八六的左知行都變得嬌小了。何芳的兒子撓撓頭上的肉疤,衝左知行傻笑流口水,“一起玩,玩遊戲。”
“玩什麼遊戲?”左知行和這麼個怪物挨著,表現卻很淡定,看得張辰直抽氣。
何芳的兒子笑聲和火車的轟鳴相仿,“勇,勇者的遊戲。你和,和我來。我們手,手拉手,背對隧道,站在,在鐵軌上。”簡單的一句話,何芳的兒子說得斷斷續續,他的智力依舊保持在三四歲小孩的水平,沒能恢複正常。
何芳的兒子拉著左知行的手,兩人分彆踩在一條鐵軌上站好。
他們現在的站位,和秦高誌臨死前如出一轍。
隨後,何芳的兒子開始用兒歌的語調唱起來,他說話時斷斷續續,歌卻唱得很流利。“比比誰更勇敢,能堅持更久。比比誰更勇敢,能堅持更久。比比誰更勇敢……”
在他反複唱著這句歌詞的時候,被堵死的隧道裡竟詭異地傳來火車飛馳的聲音。哐次哐次的火車聲越來越響,鳴笛聲完全蓋過何芳兒子的歌聲。
突然,何芳的兒子把手一鬆,龐大的身軀靈活地往旁邊閃開。左知行一直保持著警戒,在何芳的兒子離開鐵軌的下一刻,他也迅速從鐵軌上閃開——
一輛長長鳴笛的老式蒸汽火車從隧道中高速駛出,不多會就帶著長長的車廂離開了他們的視野。還好左知行反應夠快,否則他就會成為第二個被火車撞死的玩家。
何芳的兒子開心地對左知行鼓掌,“你贏,贏了。你是,勇者!”
左知行說道:“我贏了,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他的語速很慢,並重複兩遍,確保何芳的兒子能聽得懂。
何芳的兒子用力地點點頭,“你問。”
左知行說:“你和誰玩過這個遊戲?”
何芳的兒子雙手抱著巨大的腦袋,努力思考了許久,“梁偉,潘戈,梁雪晴……大哥哥,和另一個大哥哥……還有,還有……還有一個人……”
左知行沒有逼他,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
何芳的兒子想了很久很久,他敲敲腦袋,開心地說道:“還有,媽媽!媽媽,厲害,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