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進客房之後注意力全部都被兩具死狀淒慘的無頭屍體吸引,江問源這麼一提,他突然想起來剛才他似乎一直和簡易站得很近。路遠哀怨地看著江問源:我都忘記簡易長有頭虱,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我可能都已經被傳染了。
江問源沒想到路遠還惦記著這個梗,他剛想要解釋,“你……”
路遠打斷他,表情悲壯得仿佛即將就義的英雄:我們快去把他們的人頭找出來吧,現在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我要是長頭虱那就讓它長吧,哥你離我遠點,彆連你也中招了。
江問源:“……噢。”你開心就好。
六大主題公園和綜合酒店環繞在月亮湖畔,月亮湖麵積寬廣,兩座拱橋與湖心島南北相連,無論是泛舟戲水,還是上橋賞玩,都彆具一番風味。月亮湖設有兩處船艇亭,其中一處就在酒店附近。
不過江問源和路遠沒有直接去船艇亭,而是按照昨夜監控錄像裡兩位怒臉玩家的路線,乘電梯到負二樓停車場,順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尋找可疑的地方。位於停車場最北處,是綜合酒店的倉庫。剛走進倉庫,路遠就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刺鼻味道,他捂住口鼻,指向氣味最濃鬱的方向。
兩人順著氣味,來到掛著園藝保潔室牌子的倉庫隔間,隔間的雙開門虛掩著,門上和地麵布滿血跡,血跡沿著通道消失在倉庫另一個出口的方向。
江問源看著路遠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模樣,“我先進去看看情況,你在這裡等著。”
路遠沒有逞能,他往來時的方向後退幾步,做了個我等你的手勢。
江問源走進隔間,才明白為何路遠會表現得如此抗拒。兩名怒臉玩家的腦袋就在隔間的地上,他們用修剪花草的長柄園藝電鋸砍下自己的腦袋,由於電鋸的手柄很長,他們沒能一次成功,腦袋被鋒利的電鋸鋸成一塊塊肉片,散落在地上,已經完全無法辨認出原本的模樣。在砍頭的過程中,他們碰倒了隔間裡的架子,園藝花肥和清潔用的消毒液散落一地,和血淋淋的肉塊混在一起發生化學反應,滋滋地冒著泡。
江問源最後看了眼園藝電鋸,退出隔間把門帶上,“我找到他們的腦袋了。他們用來砍頭的園藝電鋸,有一台看起來還很新,應該是才補充進來的。我懷疑一個月前的夫妻凶殺案,砍頭的作案道具就是園藝電鋸,那台電鋸作為證據被警察帶走,所以才新補充了一台。”
新聞報道凶殺案時,是不允許詳細報道案件細節的,他們看到的報紙上就沒寫明砍下夫妻二人腦袋的凶器。
兩人順著血跡的方向走出倉庫,路遠終於能正常呼吸了,但他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為什麼你認為電鋸就是凶器?原本老舊的電鋸壞掉,重新補充一台電鋸的可能性也有啊。
江問源說道:“那種園藝電鋸的手柄大約一米二長,方便用於站著修剪草坪,用來砍下自己的腦袋卻很不方便,相對比起來,廚房裡的工具不是更加方便嗎?他們選擇園藝電鋸,一定有著某種特殊的原因。”
江問源分析原因的聲音,聽在路遠耳中非常冷酷。
路遠眼裡滿是茫然:哥,我想了很久,為什麼我們通過一些簡單的提示就能明白掌心表情不是腦袋,海哥和袁靜卻不能,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我們親身經曆有人砍下腦袋的詭異事件。現在我們又通過兩個怒臉玩家的死找到疑似關鍵凶器。總覺得我們好像是利用彆人的死來通關圓桌遊戲……
江問源沉默半晌,用力地一掌拍在路遠的後背上,“這種問題,等你有命活過這輪遊戲再慢慢糾結吧。”
兩人順著血跡走到終點,果然來到月亮湖畔的船艇亭。他們把船艇亭徹底搜查一番,在一艘兩人座天鵝船上發現了血跡,血跡分布在兩個座位上,很可能就是怒臉玩家使用過的。除此之外,天鵝船上還有一個打撈網。
江問源撿起還在滴著水、被撕破的打撈網,對路遠問道:“你覺得月亮湖裡有什麼?”
路遠已經害怕到有些習慣了:水怪?!
每當江問源覺得要對路遠改觀時,他總能抓準時機犯起蠢來。江問源捏捏眉心,“麻煩結合一下幸福樂園的故事背景,謝謝。”
路遠想起凶殺案中夫妻二人的腦袋被遺棄的地方,打了個哆嗦:人頭嗎……
作者有話要說: 周二休息一天,周三十二點十二準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