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呆呆地窩在角落,目睹了雙親互相殘殺的整個過程,他們下手都很準,刀刀刺中要害,在血泊中痛苦地□□一會之後,便徹底失去聲息。小女孩鬆開氣球線,扔掉棉花糖,坐電梯到負二層,把園藝電鋸帶回客房,把兩人的腦袋鋸下,從陽台扔進月亮湖裡。
做完這一切,小女孩在父母的屍體中間蹲下,她將父母畫著表情的手心舉高,在他們的手心裡,赫然畫著兩張笑臉。小女孩慢慢地在他們中間躺下,她攤開自己畫著表情的小手,一個傷心的哭臉映在手心,她攢緊小手,臉上漸漸浮現出笑容,合上雙眼。
小狗玩偶拉出來真相紙條平鋪直敘,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但小女孩的絕望和難過還是從紙條裡滿滿地溢出來。
江問源沉默許久,“你們覺得小女孩會把父母的腦袋藏到哪裡。”
簡易指尖輕點沒有下文的紙條,“至少我認為不會在湖裡,要去案發現場看看嗎?”
根據真相紙條所書,凶案發生的地方,就在簡易的隔壁,2002家庭式客房。
三人去酒店大堂取了門卡,重新回到20樓,打開了2002的房門。房門開一道縫,陰冷的氣息像刀子似的往外鑽。大夏天,正午時分,屋內卻陰森濕冷,凶案留下的血泊濕漉漉地淌在客廳中,亮起的燈光忽明忽暗地閃爍著,讓人強烈地感覺到,屋裡存在著什麼東西。
簡易壓低聲音:“這屋的格局和2001一樣,房間不多,我們統一行動吧。”
江問源和路遠跟著簡易,從玄關向裡地毯式搜索。客廳和廚房、公衛都沒有收獲,剩下的就隻有閉著門的主臥和次臥。和滿是血跡的客廳以及刀具散亂的廚房相比,主臥顯得出奇的乾淨整潔,江問源打開衣櫃,裡頭男左女右分門彆類掛著幾套成年人的衣物,床鋪疊得整整齊齊,床邊還擺著兩雙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在電視旁邊的茶幾上,擱著一壺涼掉的茶以及三個倒扣的茶杯。
江問源翻了翻放在床頭櫃上的童話繪本,歎氣道:“走吧,去次臥。”
和有著詭異溫馨感的主臥不同,剛打開次臥房門,路遠和簡易便聞到一股比客廳還要濃鬱刺鼻幾十倍的味道,一架血淋淋的園藝電鋸,就靠牆擺在門邊。如果說主臥是小女孩對父母的渴望,那麼次臥就是她充滿痛苦的內心世界。
三人默契地避開園藝電鋸,忍耐著次臥糟糕的感官搜尋起來。
路遠最快有了發現,他衝兩人招呼:快過來!
在小女孩的衣櫃裡,放著一個1.2米×1米的行李箱,就小女孩的年齡而言,這個行李箱對她而言有些過大了,顯然不屬於她。江問源小心地將行李箱拿出衣櫃,打開鎖扣——
兩顆新鮮的人頭挨在一起,它們的血跡被擦拭得乾乾淨淨,頭發整齊地梳好,眼睛合上,表情也被調整過,十分安詳。在兩顆人頭旁邊,放著一個已經完全癟下去的黑米奇氣球,以及一根沾著糖膠的竹簽。小女孩是把這兩件失去價值的東西像珍寶一樣收藏。
江問源把行李箱重新合上放回衣櫃裡,不用他多做指示,路遠和簡易立刻往外移動。江問源包尾,在退出次臥時,順手拿起園藝電鋸。當他帶著電鋸離開次臥,整個2002客房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三人連忙加快步伐朝門口跑去。
江問源馬上就要帶著園藝電鋸跑出2002房門時,他突然感覺有人從後麵緊緊箍住他的後腰,眼看著房門就要合上,江問源冷靜地把園藝電鋸扔出房門。
嘭嘭!兩聲重響,園藝電鋸摔在地上,2002的房門也徹底合上了。
江問源回過頭,看向身高隻到他腹部的小女孩,她仰著臉,臉色泛著非人的青黑,一雙濃重的黑眸直勾勾回看江問源,雙手依舊牢牢扣在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