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源四人穿著便服站在校門內,還是很顯眼的。前來接司徒靜的司徒謙似有所感, 朝校門內看過來, 司徒靜注意到司徒謙的動作,也回過頭來。
當司徒靜和司徒謙的目光同時落到江問源幾人身上時, 穆綿綿變得慌張起來,一轉身就消失了。穆綿綿的反應非常奇怪, 按目前江大附屬發生的一連串死亡事件和眼球現象來說, 穆綿綿和司徒靜、司徒謙之間的關係,應該是前者為刀俎, 後者為魚肉。應該是司徒靜和司徒謙躲著穆綿綿才對,怎麼現在反而是穆綿綿躲著他們?
司徒靜看清站在校門內的是今天早讀時來找她的江問源幾人, 朝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彎腰鑽進車後座。司徒謙沒有跟著坐進後座, 他幫司徒靜關上後座車門,坐回副駕駛座。這對同父異母兄妹的關係, 表麵上看起來並沒有司徒靜所說的那麼差, 但事實如何,還有待探究。
司徒靜被司徒謙接走後, 江問源對其他三人說道:“今天中午我們可能得吃剩飯剩菜了。走,我們去高二的教師辦公室。”
今天早上在五樓女廁, 江問源做戲向秋主任套出她的身份,等的就是現在這個時候。
秋主任臉上的少女妝左眼, 是齊思遠昨晚的傑作, 從而推測秋主任遇害的時間, 在今天淩晨零點到早上八點之間。秋主任在學校遇害的可能性更高,確認她的身份,圈定她的活動範圍,更有利於查清少女妝左眼是如何取代秋主任左眼的。
江問源四人去到高二教師辦公室時,辦公室裡還有一位老師沒有離開。這位老師不是彆人,正是前高二(10)班的班主任,雲鶴老師。江問源在教職工檔案中看到過雲鶴的照片,他是個輕微發胖的三十歲男人,天生長著一張笑臉,看起來十分親切友善。現在的雲鶴卻整個人瘦得完全脫形,嘴角下垂,眼神陰鬱,全然破壞了原本的氣場。
江問源站在辦公手門口,敲敲敞開的辦公室門。雲鶴聽到動靜,朝辦公室門口看過來,他站起身對江問源四人說道:“你們是哪位學生的家人嗎?現在已經是午休時間,其他老師都去吃午飯了。你們要是事情很急,可以打電話聯係那位老師。”
江問源說道:“我們是來找秋主任的。她沒給我們留有電話,老師您能告訴我們她的座位在哪嗎。我們把東西放在她辦公桌上,再給她留張紙條說明一下就可以了。”
雲鶴聽到秋主任的名字,動作猛地僵住,幾秒之後才恢複對身體的控製,他指著辦公室裡某張辦公桌,乾巴巴地說道:“秋主任的辦公桌在那裡,放著一個藍水晶筆筒的那張桌子。”
江問源朝雲鶴道過謝,便朝秋主任的辦公桌走去。
雲鶴在江問源提到秋主任之後的表現,怎麼看都十分異常。齊思遠沒有跟這江問源三人一起過去秋主任的辦公桌那裡尋找證據,他走到雲鶴身邊,一下子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很近,他直視雲鶴的雙眼,“雲老師,您對秋主任的反應有點過激啊。”
雲鶴被齊思遠逼退幾步,“你們到底是誰,你們不是我的學生的家長,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你們,你們為什麼會知道我是雲鶴。”
齊思遠露出一個非常標準的不懷好意的笑容,“彆那麼緊張嘛,雲老師。說不定我們以後還會經常接觸呢。我們是……”江問源以為他會延用司徒靜給他們安上的記者身份,結果齊思遠給出的答案卻十分放飛,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壓低聲音對雲鶴說,“我們是Z國龍組的成員,專門負責調查怪異的群體性死亡事件。江大附屬高二(10)班的學生連續發生自殺案件,引起了龍組的注意力。你是高二(10)班的班主任,肯定知道不少東西吧。你最近這三個月遇到過什麼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都可以和我們說,我們絕對不會懷疑你壓力過大患上精神病。”
江問源:“……”
單曉冉:“……”
呂琦妙:“……”
Z國龍組是個什麼鬼設定哦!
齊思遠絕逼是受到江問源那句“考驗演技”的刺激,才激發了演戲的靈感。齊思遠演得挺假的,雲鶴居然還信了。他動容地看著齊思遠,嘴唇顫抖幾下,似乎有話要說,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對眼睛的問題保持沉默,拿起桌上的手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各位把東西在秋主任桌上放好,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記得把門關上。”
雲鶴的話沒有一個字提及眼睛,但是在說到秋主任時,明顯加重音量,他在暗示秋主任有問題。雲鶴假意離開,把辦公室交給江問源四人自由搜索,就是不想摻合進他們的調查當中。
齊思遠做了個左手拇指朝下的手勢,這是他們約定發現眼睛有問題的人的手勢相反動作,大概是想說雲鶴的眼睛並無違和感。齊思遠的語氣有點嘲諷的味道,“雲鶴能夠活到今天,估計就是因為他很會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