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遠往江問源跟前一站, 替他擋去那些惡意的視線, 還故意露出化妝包的一角,笑容賤兮兮的非常欠揍。自認為拉足仇恨之後,齊思遠往旁邊走開幾步, 可是那些惡意的視線並沒有跟著齊思遠離開,依舊牢牢鎖定在江問源身上。
齊思遠感慨萬分地對江問源說道:“我在圓桌遊戲縱橫兩年, 在這局遊戲以前, 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比我還能拉仇恨的人。陳眠, 你可真厲害!”
江問源非常無語,齊思遠覺得他厲害,他認為齊思遠更厲害。他們現在都已經被怪物盯上了, 危機四伏,齊思遠還有閒心去關心那些有的沒的。
江問源頂著十幾道惡毒的視線, 冷靜地說道:“如果他們不主動攻擊, 就不要管他們。現在我們處境危險, 不宜分頭行動。等會我們按順時針的方向,把第二圖書館走一遍, 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全部都仔細檢查清楚。扇子, 呂琦妙,現在圖書館裡可能非常危險, 但我不能把你們放在外麵, 萬一你們被眼睛用計拆散, 逐一攻破, 到時候我們在圖書館內也無法及時救援。我希望你們能理解我的決定。”
單曉冉頻頻點頭,“我一定會努力跟上你們,儘量不拖後腿的。”
呂琦妙雖然沒和那些眼睛直接對上視線,但心裡還是不太舒服,負麵的情緒處於爆發的邊緣,“陳眠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那些眼睛……”
江問源說道:“沒問題的,走吧。”
呂琦妙這個孩子真的太惹人心疼了,由於在現實裡經受過磨難,她對遊戲的適應能力也非常強,江問源有意把她帶回京市,成為他們組織的一員。不過呂琦妙是未成年,呂英奇一死,她的監護權還不知道會落到誰手上。想要把呂琦妙帶到京市,還得想辦法拿到她的監護權才行。所以江問源並沒有直接邀請呂琦妙加入他們的組織,等他回到現實後,和左知言商量看看能不能直接拿到呂琦妙的監護權,之後再談加入組織的事情。
江問源四人走進第二圖書館,花了整個下午的時間,把圖書館的兩層樓都仔細地搜索了兩遍,男廁、女廁都沒有放過,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整個搜索過程中,那些異常眼睛的視線一直跟著江問源走,並沒有采取行動。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晚飯時間。這一回再沒有人敢來招惹江問源四人,他們順利吃完晚飯,回到宿舍。
關上宿舍門後,江問源從自己的床上把枕頭拿下來,在其他三人不明所以的眼神下,拿著枕頭來到陽台上。江問源在枕頭套上隔開一道口子,利用那道口子把枕頭掛在陽台的貼牆掛鉤上。
江問源曲起拇指,把第一指關節握在四指內,擺好出拳的架勢,深呼吸一口氣後,雨點般密集的拳擊落在枕頭上,落拳快得都出現了殘影!
將近百拳之後,枕頭終於承受不住江問源的重擊,枕芯的輕絨全都被打了出來,飛得滿陽台到處都是——
把枕頭打到徹底報廢後,江問源才深呼吸一口氣,收回雙拳。
其他三人站在裡間,驚疑不定的看著江問源。
剛剛打完拳,江問源的胸腔還有些起伏,“我被眼睛緊迫盯人一個下午,感覺心情有點煩躁。現在我把情緒都發泄出來,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齊思遠看著滿陽台的棉花,吐槽道:“你確定你的心情真的隻是有點煩躁嗎?”
江問源沒有回答齊思遠的問題,其實他從進入本輪遊戲開始,心情就一直很煩躁。
這股煩躁並不是眼睛造成的,而是因為江問源沒能找到陳眠附身的對象,單曉冉不是,呂琦妙不是,齊思遠不是,其他所有玩家都不是。陳眠從最開始的那輪遊戲就陪伴著他,為什麼這輪遊戲不在,他是不是出事了?重重疑問一直在江問源腦子裡打轉,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好事無雙,禍不單行,三個隊友都極有個性,還有能夠讓人的負麵情緒爆.炸性增長的眼睛。江問源煩躁的心情已經達到頂點。
對著枕頭發泄一頓,江問源的心情總算稍微冷靜下來。其實仔細想想,陳眠不在這輪遊戲也挺好的,江問源對陳眠進入圓桌遊戲有滿腹疑問,對陳眠不願意退出圓桌遊戲也是心裡有怨的,在負麵情緒的影響下,如果陳眠在他麵前,他恐怕無法克製自己的行為,和陳眠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能在圓桌遊戲以奇跡般的形式與陳眠重逢,江問源不希望和陳眠鬨得不愉快。
江問源調整好狀態後,對其他三人說道:“我們先休息一會吧,養好精神,今晚我們再去一趟第二圖書館。”
齊思遠嘿嘿笑道:“明白!真期待今晚會遇到什麼樣的刺激事情。”
單曉冉聽著齊思遠高興地哼著他自己的作曲,十分茫然,“我們不是已經把第二圖書館搜索過兩遍了嗎?為什麼今晚還要再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