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筱再想看時,對方已然又恢複了正常。
仿佛他所見到的一切都隻是錯覺一樣。
“怎麼了?”注意到藺筱有些不對勁,萊恩出聲問道。
藺筱回過神搖頭:“沒事。”
萊恩繼續道:“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告訴我。”
“我知道的師父。”藺筱衝他笑了下,並沒有說自己方才注意到的事情,主要是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錯覺。
回到駐軍基地,藺筱同眾人從車上下來。
進去時萊恩道:“費成醒了嗎?”
霍安應道:“我去問問。”
藺筱想了下:“我和你一起。”
冷恩你跟上,三人一起朝醫務室方向過去。
敲過門後,醫生儼然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看到他們愣了下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唔,你們又來了,病人……”
說著回頭看向不遠處的病床,而此時床上除了淩亂的被子外,躺在那裡的人連同之前守護他的人一起都不見了。
“誒,剛剛還在這兒,可能是去洗手間了吧。”說著就要往洗手間的方向過去,被霍安叫住,“人醒了是嗎?”
醫生回頭:“對,醒了有一會了,不過狀態有些不太好,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霍安聞言看向洗手間的方向:“我們過去等他可以嗎?”
醫生點頭:“當然可以啊。”
霍安帶著藺筱和冷恩進去,來到窗前時,藺筱轉身想靠一下,手不自覺地按在床上,眉頭微蹙起,眼裡泛起一點驚訝。
在觸碰後,他感覺到了細小的顆粒感。
下意識轉身抬手,肉眼見可見的床鋪是潔白的床單。
但摸上去卻實實在在的又一種顆粒感。
注意到他的異樣,冷恩道:“怎麼了?”
藺筱轉頭看他道:“你們摸一下。”
他話音落下,霍安同冷恩一起伸手。
觸感清晰可見。
冷恩想到什麼似的看向藺筱:“是那個東西?”
霍安之前有聽藺筱說起,此時聽冷恩這樣說也一同想到了。
忽然三人一起看向洗手間的方向。
霍安正要過去,被藺筱拉住:“我們一起。”
冷恩自覺地走上前去。
隨著靠近洗手間,一股淡淡地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麼味道的氣息撲鼻而來。
有那麼一瞬間,讓藺筱有一種仿佛置身於室外寒冷之地時,會嗅到的一股近似於寒冷的氣息。
霍安突然按住額頭,身子靠在牆上,麵色在一瞬間變得格外蒼白。
他直接得自己的頭特彆的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衝擊他的額頭。
藺筱一把扶住霍安:“你怎麼了?”
霍安疼的冷汗都下來了,完全無法回答。
藺筱急切地叫了一聲:“醫生,醫生你快過來……”
他的聲音還沒有落下,冷恩已經先一步將緊閉的洗手間踹開。
接著他們就看到醒來後的費成和那他的那位室友,交疊著倒在血泊中,讓人恐怖的是,兩人同時失去了半個腦袋。
像是被什麼東西吸食過一般。
來不及回過神,藺筱看到一道白色“霧氣”突然向著他們的方向直奔過來。
而站在他們前麵的冷恩,卻無動於衷,而這道“霧氣”繞過了冷恩,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撲過來。
確切地說是奔向霍安。
藺筱一把將霍安甩開,大概是沒想到藺筱會如此,撲了一空的“霧氣”突然一頓,然後很人性化的一麵出現了。
“霧氣”轉過頭對著藺筱,好似在確定藺筱是不是真的能看到它。
距離很近,藺筱才看清楚那不是什麼“霧氣”而是他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物質的“細小顆粒”聚集在一起形成的霧氣。
冷恩聽見後麵的動靜轉過頭,看向摔倒在地上按著額頭的霍安,和看這一個方向,滿臉警惕的藺筱,作為軍人,哪怕他看不見空氣裡有什麼。
可直覺告訴他,藺筱應該是同什麼東西對上了。
藺筱鬆開手,聽見後麵傳來的腳步聲,他知道是醫生過來了。
那“霧氣”在確定藺筱真的能看到它後,突然猙獰地衝著藺筱做了個鬼臉,然後直奔著霍安過去,顯然依舊不打算放棄。
藺筱不知道這道“霧氣”為什麼隻要霍安,不要他。
他甚至有一種感覺,這東西並不是不想要他,而是不能。
這種時候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他猝然伸出手,抓住了拿到伺機想要撲向霍安的“霧氣”,在觸碰到“霧氣”本身是,藺筱第一感覺就是冷,沒有猶豫,釋放了自己的精神力。
遊動的“霧氣”身體猝然一僵,接著像是碰見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扭動掙紮,收縮,最後竟然化作一攤水,打濕了地麵。
隨著這攤水的出現,原本頭疼欲裂的霍安,突然放鬆下來。
而在“霧氣”消失的那一刻,藺筱很確定自己聽見了“霧氣”的不願離開的悲鳴聲音,像是某種陰險的邪惡之物。
醫生蹲在霍安身邊,為他測量血壓和心跳:“現在感覺還好嗎?”
霍安的頭已經不疼,臉色卻依舊蒼白。
連原本紅潤的唇色都變得乾燥蒼白。
冷恩看了眼地上的水,關切道:“藺筱,你沒事吧?”
藺筱張開手,還有水珠順著他指縫落下,搖頭:“現在沒事了,組長你還好嗎?”
聽見藺筱的聲音,霍安靠著床睜開眼睛:“還好,剛剛有什麼東西在我腦子裡不停叫喊,費成他們怎麼樣?”
顯然因為頭疼的突然出現,霍安並沒有看到洗手間的情況。
大概是沒聽見藺筱回答,霍安白著臉看向藺筱,有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掙紮著要起身,一聲驚呼道:“誒,你彆動……”
藺筱在霍安要起身時道:“他們遇害了,通知大家吧。”
冷恩沒有離開,而是直接發了消息出去。
不多時巡邏隊長帶人感到。
和巡邏隊一起過來的還有冷恩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於容。
林克和柏倫收到消息後,匆匆跑過來,在看到藺筱和霍安都沒事時才鬆了口氣。
隻是看到霍安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時,柏倫下意識道:“要不是咱們一起回來了,我又相信你人品,我真的要以為你去哪浪了,把自己掏空了呢,你還好吧?”
已經被人扶到床上的霍安,抬眸看了柏倫一眼,眼神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