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茉沒看到謝沅白的神情, 仿佛在自言自語道:“曾經有個當鹹魚富婆的夢我沒有抓住,我感覺你說的那個抓情緒的例子,很好的呼應了我這個心情, 就想著試一試。”
說完, 阮清茉不好意思的抬頭看向謝沅白:“師弟, 你可不要覺得我幼稚。”
她的皮膚細膩, 睫毛卷翹,看著謝沅白, 眼神童真。
很難想象這樣的眼神, 會出現在一個有這麼一張明豔容顏的人臉上。
謝沅白所有的情緒, 都被阮清茉這句話給澆得煙消雲散。
他的感官回來, 心口都覺得堵得慌, 用很輕的聲音:“你說什麼?”
“啊啊啊,好話不說二遍, 你沒聽到就算了,來來來我們繼續抓情緒。”阮清茉攏了下耳邊的發絲,急忙站起來, 行動間略顯倉皇。
“你不是因為想到顧朝才會這麼快抓到角色的感情嗎?”這一刻的謝沅白, 很有種絕處逢生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念。
“他?我好端端的想他乾什麼?嫌自己被罵得還不夠慘嗎?”阮清茉滿臉謝沅白在說什麼鬼話的荒誕感。
然後, 在她還沒有問謝沅白會什麼會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 就看到坐在玻璃窗邊,徜徉在陽光下的少年, 緩緩地綻開了唇角的微笑。
阮清茉還是第一次從謝沅白身上, 看到這種笑容, 就很放鬆, 就很容易蠱惑人心、
起碼阮清茉是被他笑得晃了下神, 然後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念頭, 如果把謝沅白現在的笑容拍下來發到網上,怕是那些老婆粉們要瘋,並且瘋得徹徹底底。
她下意識的就想去捂自己的心口,然後在謝沅白那微妙的眼神裡,她立刻把捂的動作,變成了拳頭,朝自己錘了兩下,還欲蓋擬彰咳嗽了兩聲,“哈,剛剛太用力差點沒喘上氣。”
謝沅白目光微微閃爍,很心機的往後仰了下脖子,寬大的領口,說著少年欲說還休的鎖骨,他漫不經心的反問了句:“是麼。”
阮清茉的假咳變成了真咳,這下真的喘不上氣了。
*
一天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雖然已經經過了一次試鏡,可這會兒在試鏡後台的休息室等著的阮清茉還是控製不住的手抖腳抖。
並且在謝沅白遞過來水的時候,抖得更厲害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壓力大,想得有點多,總覺得這個弟弟好像在有意無意的撩她,但是當這個想法一出來,就被阮清茉心裡的小人人跟搖頭否定了。
一個小人人:你在想屁吃,人家不過是師弟對師姐的尊重,你就不能清醒一點?
另一個小人人:放屁,明明他的眼神就屬於那種男人看女人的那種直白跟赤.裸!你個單身狗懂什麼?
阮清茉:什麼男人看女人?師弟今年才十九,不,二十歲,他知道個什麼男人跟女人?
他會撩自己?阮清茉第一個站出來不服。
沒彆的,她不配。
阮清茉手一抖,錯開了謝沅白遞過來的那瓶水,她清了清嗓子,雙手縮回到了膝蓋上,“謝謝師弟,我現在還不渴。”
然後一點也不自然的移開視線,假裝自己很忙碌,又是攏頭發又是拉裙子。
小動作不斷。
謝沅白垂下手,將水放到桌子上,淡聲:“好的。”
他剛一恢複安靜,文芝就出現在門口:“小阮,走了,該你了。”
帶著這種緊張的心情,阮清茉進到了試鏡的那個大會議室裡,文芝原本還以為要等斷時間,沒想到不過五分鐘,阮清茉就出來了。
文芝:“你咋這麼快出來?”
阮清茉:“試鏡那斷戲就三分鐘,我演完人家說可以,我就出來了。”
文芝:“……那也沒人說些什麼?”
阮清茉搖頭,導演們都坐在暗處,她就在台上表演再加上燈光啊緊張的情緒之類的,也沒來得及注意那些人臉上究竟是什麼表情。
這會兒演完了,阮清茉攢著的勁兒全都鬆懈下來,她把散落在身後的頭發重新紮起來,攏著自己寬大的袖子:“算了,隨緣吧,我感覺自己發揮的也不是很穩定,走走走,我好渴,想喝水。”
她話音剛落,旁邊就遞過來一瓶水,謝沅白站在走廊拐角處,高高大大的,神出鬼沒。
阮清茉一口氣沒提上來,但還是接過了那瓶水,“謝了啊,師弟。”
“不客氣。”謝沅白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睨過來了一眼。
文芝吸了吸鼻子,怪異這倆人之間明明看上去很正常,可細想的話卻處處不正常的相處。
謝沅白跟阮清茉相處的是不是過於自然了些?
他還是那個外界傳的沉默內斂清冷的舞台王者謝沅白嗎?
文芝的疑惑全寫在臉上,好在這會兒她的所有注意力還是放在了阮清茉的試鏡上,也沒往深處追問,她示意兩人先回休息室,自己去打聽打聽消息。
謝沅白跟阮清茉就這麼在休息室裡等了十幾分鐘,就見文芝一臉喜氣洋洋的回來:“小阮,我剛剛接到了電話,這部電影的女主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