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①⑧(1 / 2)

妹妹在超市裡逛了很久。

上回幫鬆田把被子收回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被子裡裡外外都被雨水浸透,就算曬乾了之後也還是皺皺巴巴的,有股潮濕的味道。

買一條新的,然後她就可以當做是小禮物送出去,借機去找鬆田君了嘛。

他收到禮物肯定也會回禮,一來一回的接觸不就有了嗎?

上天總是垂青那些有準備的人,如果沒有機會,那就要想辦法創造機會。

[我懂好多哦。]她自信地想。

她拎著購物袋走出商場,夜空灰蒙蒙的,空氣也有點悶熱,因為是工作日,街上走的人也不是很多。她抬起頭看了會兒……總感覺似乎要下雨了。

雖然有包裝袋擋著,但如果雨勢太大的話也沒什麼用。

還是抄近道回去好了。

最佳選擇就是麵前的路,如果沒記錯的話,從這裡穿進去要比走大道要快一些。

她快步走進巷子裡。

路上沒有其他人,略顯寬敞的路走的人有些心慌。妹妹摸了摸胳膊,上麵被凍的起了層雞皮疙瘩。

[身後好像有腳步聲。]

[該不會是我自己走路的回聲吧……]

——好像有人在跟著我。

察覺到這一點後,她慢慢放緩了腳步。

天上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牛毛一樣的細雨落在地麵,皮膚也因為這冷意而微微輕顫,路燈暗黃的燈光被細密如針的雨絲模糊了。

前方不遠處的路口立著一根水泥杆,頂端裝著一麵凸透鏡。這種鏡子一般都放在路口轉角處,擴大視野。

原本不夠高的個子在鏡子裡好像被拉長了,細條條的,泛著詭異的味道。

鏡子裡,一個黑色的、被縮成一個點的影子出現在長條的身後。

她轉過身,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一聲不吭地站在身後。

雖然看不到下半張臉,可眼神陰沉沉的,看上去就不像個正經人。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請問二O橋怎麼走?”

對方愣了愣:“什麼?”

妹妹憋了一下:“就是在成O大道的那個二O橋怎麼走?”

男人古怪地笑了聲,“你很聰明。”

妹妹:“那……謝謝?”

他雙手插兜,唯一露出來的那雙眼睛有些神經質和懷念:“和一個人很像。”

“是女朋友嗎?”

他獰笑著:“沒錯,可惜聰明人一般都活不——”

玩家以拳擊掌,“啊,是想玩那種梗吧,等我問和誰像,然後你就說和我的下一個女朋友很像的梗?”

沒用的,我已經看穿你了。

她不打算給對方當捧哏,畢竟這種年頭還用這麼土的土味情話真的好土。不過轉念一想也很正常,遊戲裡的科技水平好像還停留在二十世紀末。這個梗應該還算比較新穎。

原來是錯怪他了。她知錯就改,“其實也不是很土。”

男人的表情漸漸凝固:“……”

他咬牙切齒。

“你還是早點去死吧!”

[原來口袋裡鼓鼓囊囊的東西是硬幣啊,可他為什麼要拿硬幣當犯罪工具?]

而且還是把一大串的硬幣套在絲襪裡,掏出來的時候沉甸甸的,分量很紮實,當凶-器使用沒有問題。

在對方掏出那一堆東西以後,她的世界觀都被刷新了。

莫非是從哆啦A夢的四次元口袋掏出來的……?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他手裡拿著凶-器,動作緊迫地步步逼近她,忽然間神色又莫名有些變化。

像按了暫停鍵,定格的表情和動作顯得有些吃驚糾結。

妹妹眨了眨眼睛,轉頭想去看身後。

“嘩啦”一聲,她眼前陡然一黑,淡淡的煙草味和薄荷氣息撲麵而來,視線被布料徹底遮蓋住。

她伸手想去把頭上的遮蓋扯掉,但被攔住了。

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往身後一帶。聲音還是熟悉的漫不經心,可隱約能聽出一絲怒氣,“這可不是小孩該看的。”

雖然看不到,但大概也聽到了些動靜,乒乒乓乓的,該時不時伴隨著一兩句叫喊聲。

妹妹有些擔心,“不要打得太重了。”

他隨口嗯了一句,但是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犯人的慘叫聲還很有節奏感。

“放心吧,我是警察。”

她以為他會說“所以我下手會有分寸”之類的話,結果聽見他說:“揍人這方麵,我可是專業的。”

“……”

哇你這人,她心裡偷偷吐槽:心真的好黑噢。

解決完犯人,她還是老老實實蒙著頭站在那裡。

衣服主人有些無語:“你還想待多久?”

她的手從衣服下麵伸出來,摸到邊邊,“有你的氣味欸。”

“……不要像個癡漢一樣。”

話雖如此,卻還是沒有動手把衣服拿回來。

妹妹捏著男人外套的邊緣慢慢往上掀開。

“你看,”她就保持著那個姿勢看他,“這樣像不像蓋頭?”

鬆田陣平:“……那是什麼?”

她那種“你好笨哦這都不知道”的眼神看得他青筋一跳,然後解釋,“就是中國結婚用的遮頭嘛,隻有新郎才能看到新娘子的樣子。”

黑漆漆的外套底下露出一雙亮得驚人的小狗眼,在鬱悶潮濕的雨夜中透著輕快鮮活的氣息,就那麼一瞬不瞬地,專注地望過來。

他忽然心悸。

夏季陣雨忽至,雨點很快連成一片,珠簾似地滾落下來,在乾裂的水泥地上砸出一朵朵的水花。

兩個人把犯人扭送到警局,被告知抓到的是這些天連環作案的凶犯,走完程序後還能領到一筆懸賞。

離開警察局,玩家歎了口氣。

“怎麼這樣的嘛。”她撇了撇嘴,聲音越來越小,“偏偏在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