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咖啡座上的男人說。
他額前的長碎發淩亂又自然,有種風流而不羈的美,一雙瀲灩的桃花眼迤邐又靡麗,好像春光都揉碎在那雙眼裡,叫人見一眼就沒法再忘記。
妹妹也確實沒忘記這個人是前段時間考試好心載她去學校的警察。
“還記得我嗎?”他笑眯眯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對了,帝丹中學的小妹妹,我還沒有自我介紹——萩原研二,目前在讀警校生,當然,我一點也不介意你叫我研二哥哥哦。”
總之得和叔叔撇清關係。
妹妹也很懂順杆子往上爬,“上回還沒來得及感謝研二哥哥呢。”
同樣回憶起上次的事,他很好奇:“最後考得怎麼樣?”
妹妹:“那肯定是第一啦。”
萩原研二哇了一聲:“好厲害,下回有需要的話我再搭你啊。”
妹妹:“……哈哈,謝謝,還是算了。”
光是回憶那天就感到痛苦。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被嫌棄了啊,真的有那麼糟糕嗎?”
她一下子就緊張了。
[我好壞哦,明明人家好心幫我來著,我還這樣說他,萬一被我這麼一說以後他一蹶不振了怎麼辦?]
一想到未來賽車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有可能就這麼死在搖籃裡,妹妹就感到很內疚。
“沒有沒有,”她連忙想辦法補救,“你開車車速好快,技術也很好哦,體驗還是很棒的。”
他不信:“真的嗎?”
“真的!”妹妹信誓旦旦,“你就是秋名山車神在世!”
青年一副信以為真的樣子,“那下次我載你飆車好不好?”
騎虎難下的妹妹乾巴巴地說:“好,好的。”
善意的謊言應該不會被雷劈吧,她憂愁地想。
萩原研二哈哈大笑起來。
妹妹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但他笑起來的樣子還挺好看的,讓人生不了氣。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一拍腦袋突然想起被忘到腦後邊的事,“啊,我是要等人來著……”
萩原研二:“是在等小陣平嗎?”
妹妹震驚了:“是哎,你怎麼知道?”
他被她的反應逗笑了,就像看到一隻跳起來的貓。
“當然是——”他調皮地眨眼,“通過聰明的大腦推理出來的。”
其實跟聰不聰明沒多大關係,隻是先前剛好目睹到一段通訊而已。
“你認識他,”她想起來,對啊,他也是警校生,“你們是同班同學嗎?”
他唔了一聲,“關係很好的同班同學哦,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你們呢?”
他問得很不經意。
和幼馴染說實話好像也沒關係,也許對方知道是什麼原因。
她想,鬆田大概之前從來沒有和朋友透露過她的事情,所以現在才能在萩原研二臉上看到類似於吃驚的表情。
聽完前因後果,萩原研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喃喃輕語:“原來是這樣啊。”
當初幼馴染的那些古怪行為,現在聯係一下也說得通了。
他說:“……小陣平的話,也不是故意爽約,他剛才臨時接到的任務通知,大概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打開手機一看果然如此。
妹妹對這結果早有預料,很平靜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萩原研二有意緩和氣氛,半開玩笑半遺憾地歎了口氣:“欸,本來研二哥哥都做好給你擦眼淚的打算了。”
明明彆人說出來會很輕佻的話,在他嘴裡卻顯得很自然。
妹妹:“……”
“還真是讓你失望了,”她有點無奈,“因為我已經習慣啦。”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等待。
東京塔那夜約會之後,他們零零碎碎又一起出去了幾回,雖然每次,鬆田陣平都配合了她的想法,隻要是合理的要求提出來都能得到答應,可他卻讓她覺得很陌生,比初次見麵還要生疏,對話都變得刻意。
明明不想相處,可是為了責任還在繼續。
就好像,她是一份要完成的工作任務,她是僅此而已。
偶爾有次,她無意中掃過他的手機相冊,驚鴻一瞥,發現了一個擁有秀麗長發穿警服的美貌女性。
女人睡在櫻花樹下。
很安穩的睡顏。
她始終都沒有去過問他這個人到底是誰?就像他們其實都心知肚明所謂的未婚夫妻不過是口頭稱呼,一旦有人不在意,契約就毫無任何約束力。
沒有立場去問,就算問到了好像也沒有什麼用處。
他的過去隱藏在繁瑣數據裡,而她是個遲來的入侵者。
很神奇的是,哪怕他看上去也沒什麼不同,她就是感覺他的情緒有所壓抑,沒有任何證據,那隻是一種直覺,近乎荒誕——他關上了曾經向她打開的那扇窗戶,而她再也沒有深入了解的機會了。
戀愛書上說要充分了解對方血型星座喜愛的食物,可就算這些都掌握了,又能算多了解呢?
第一場約會是因為一次玩笑,然後後來的約會就漸漸變得像玩笑,也許是她不再像之前那麼熱情,或許又是他經常因為各種各樣的事而放了鴿子,她總是一個人完成所有預定好的項目。
和喜歡無關。
繼續隻是因為習慣。
[如果我能看到進度條,現在一切已經重新歸零。]
[有贏有輸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覺得失落也沒什麼不對的,這就是遊戲防沉迷係統存在的意義。]
妹妹摸了摸口袋裡的東西。
她看向對麵的男人。
以至於讓對方還懷疑的摸了一下自己,“……我臉上沒有東西吧?”
“兩張門票,”她突然說,“今天的限定,不去的話就浪費了。”
萩原研二挑眉:“嗯?”
“所以。”
她很嚴肅認真地邀請,“一起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 妹妹約會的後半程踩雷了~
簡單解釋下,就是鬆田本來就沒覺得她喜歡自己,結果妹妹對搭訕者下意識的回應印證了他的想法(玩家對他愛情度為零,把他當成親人),如果他沒心動還好,偏偏他有動心,單方麵感情石沉大海所以無法忍受。
加上鬆田本身厭惡被束縛的個性以及覺得婚約定立太過兒戲,他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接受婚約,這個時候被一紮心就更加確定了這種想法。
直男和笨蛋戀愛就是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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