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⑥③(1 / 2)

孩子終於睡著。

他們目前所在的安全屋並不大,也就將將夠三個人住著,隔音效果也很一般。但這個時候出去很奇怪,為了防止萊伊起疑,波本壓低了聲音:“現在可以稍稍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和你長得那麼像……!”

複製粘貼也不過如此!

要說兩個人沒有關係,連達爾文都不信。

蘇格蘭苦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

他低聲說:“我已經很長沒有和她聯係過了。”

之前兩人還偶有短信往來——儘管是單方麵的,好歹也還算有聯絡,主要也是因為那個時候他還沒有獲得稱號,自由度也就更高。獲得稱號以後或多或少就受到了組織的監控,為了防止以前的身份被順藤摸瓜的找出來,他隻能斷掉和她的聯係。

哪怕不舍,但心裡卻很清楚隻有這樣才是對她來說最好的。

他們必須是陌生人。

想要在組織裡往上爬,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一直忙於執行各種任務,周旋於黑白之間,也沒留心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雖然每次都有做好措施,但是做了措施也不代表能萬無一失,而且……他端起一杯水猛地喝了一口,借此掩飾臉上的紅暈。

波本沉默了一下。

“如果真的是的話怎麼辦?”他的表情嚴肅起來,“先不要想這個問題了,不管是不是,都必須儘快把這個孩子送走,一旦萊伊起疑,結果會很麻煩。”

好在到目前為止,孩子的正臉都沒有在萊伊麵露出來過,那麼在相似點被發現之前,必須要儘快處理掉這個潛在的危險。

“我明白。”蘇格蘭深吸了口氣,“明天他出去的時候,我會把這孩子送走。”

但意外的是,孩子的家人幾乎是第二天一早就找上來了。

“謝謝你們收留了□,”對方在看見孩子的時候鬆了一口氣,“聽人說似乎在這個附近看到了他,我就一路敲門過來了。”

穿著小狗外套,臉上還戴著口罩的小男孩見到來人整個人都乖巧了不少。

他對孩子招了招手:“過來,你今天已經給彆人造成很大麻煩了,給這幾位……”他頓了頓。波本臉上掛起了標準的營業笑容:“我叫安室透。”

“我知道了。”男人麵不改色,“那就多謝安室先生,孩子給你造成的麻煩真是不好意思,請務必讓我來補償。”

波本當然拒絕了對方。

“……下次不要再讓孩子走失了。”開口的是一直沒有說話的蘇格蘭,“對他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危險的事情有很多。”

“謝謝提醒。”

萊伊在客廳內用筆記本看新聞,似乎並沒有對門口這出尋親戲碼有多大興趣。

波本暗暗鬆了口氣。

但是臨走的時候又出了一點小意外,讓人哭笑不得的,□並不願意跟爸爸走,躲在了蘇格蘭的身後,“我不要回去!”小小的臉藏在口罩下麵,聲音卻很堅定,“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去上幼稚園。”

但對方還是不容拒絕地把他抱了起來,又朝兩個男人無奈地說,“小孩子鬨脾氣,很正常。”

“我才不是鬨脾氣!”他的聲音裡帶出了哭腔,“我不要回去,他們都在笑我沒有媽媽!”

男人的表情冷了下來,抱著他的手收緊,“我會去處理的。”

他沒有再多說,抱著孩子很快地離開了安全屋。

“蘇格蘭,你怎麼了?”坐在餐桌上看筆記本的長發男人合上電腦,看過來,狀似關心地問,“你的臉色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波本生怕他露餡,先開口解釋:“大概是因為和孩子一起睡,所以沒有休息好。”

“我先回去補個覺。”蘇格蘭順水推舟地走進房間。

“嗬,”冷酷的男人輕笑了聲,笑意諷刺,“真是稀奇啊,組織裡麵居然有你們這麼善良的人,不去當警察實在有些可惜。”

“我也覺得是。”波本臉上露出殘酷的笑,“慶幸吧,如果我是,那麼槍口第一個就會對準你。”

他如願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力,但心裡又焦急如焚,低下頭,遮住了眼睛裡的擔憂和悲傷。

[千萬不能夠在這個時候暴露啊,景光。]

波本收緊了手指。

好在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一切還是照常。

吃完早餐後,萊伊突然開口說:“準備一下,這個據點必須放棄了。”

“放棄?”

“彆告訴我你沒有察覺出來,”長發男人綠色的眼睛暗芒湧動,輕哼了聲,“今天早上來的那個人明顯是個條子。”

“而且不覺得很奇怪嗎?”他慢條斯理地說,“父親是卷發,兒子是直發,雖然從基因學上來說也很正常,不過兩個人未免也太沒有相同點了。”

“也許孩子像媽媽。”波本說了一句。

萊伊不置可否:“或許。”

“不過……”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了一陣,臉上難得浮現出了笑意,“我倒是查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這個男人還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東京警視廳的炸-彈專家,鬆田陣平。”

“他的妻子是同時期的一位女警察,因為阻止炸-彈犯而不幸犧牲。”

萊伊將電腦屏幕轉過去,推到了兩個人的眼前,他輕而易舉地侵入了警察局的信息網,從裡麵調出了一段視頻,甚至還調清楚了清晰度。屏幕的冷光和畫麵映入了兩雙眼睛。

萊伊看著他們:“從天橋上摔下去,還真是很悲壯的死法,大概連腦漿都摔出來了吧。”他輕描淡寫,“隻可惜太愚蠢了,一個炸-彈而已,不去管也沒關係,就算爆炸炸死的也不是自己,為這種小事選擇放棄生命還真是愚蠢透頂。”

蘇格蘭的手背早已透出了青筋,他死死地握著拳頭,掌心的肉已被掐破,臉上維持著雲淡風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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