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煥很同情江雪霏……不,應該說很同情江雪霏身體裡的那個人。
他不知道這會兒在江雪霏身體裡的人到底是誰,但已經確定一件事了,那就是這人絕不是江雪霏。
他通過調查得到的資料顯示,江雪霏很聰明也很在乎自己的容貌,還野心勃勃……這樣一個人,就算想要引起他的關注,也不會把自己折騰地一身傷還弄壞自己的臉。
他不知道原本的江雪霏去哪裡了,卻知道跟原本的江雪霏相比,他更喜歡現在的江雪霏。
這人真的挺有意思的。
當然,她可能也很危險——這人連自己都能弄成這樣,說不定也會傷害彆人。
但自己都快要死了,哪用得著再去怕這麼一點危險?
穆煥看了看江雪霏受傷的手,眉頭一挑道:“鄭舒叫來。讓他帶點止血的藥品。”
鄭舒很快就被找來了。
“又怎麼了?”鄭舒不解地問道,然後就看到了滿臉戒備地看著電視機,手還在流血的江雪霏。
得了,又是這位出事了!
鄭舒無奈地上前,想要給江雪霏擦藥,卻被江雪霏甩開了。
鄭舒:“……”他今天第二次被甩開了!
江雪霏甩開鄭舒之後,目光總算從電視上移開,放到了鄭舒身上,但她整個人,卻還緊繃著。
她早就看到這個掛在牆上的扁扁的黑盒子了,本以為這就是一種奇怪的裝飾品,沒想道原來不是。
這竟然是能拘人魂魄的邪器!
那些魂魄被拘禁在裡麵,似乎還無知無覺!
“這不是什麼邪器,不過是一種能放映出畫麵的器具。”穆煥看夠了好戲,終於解釋道。
江雪霏愣了愣,又看向電視機,臉上隨即露出尷尬來。
這好像確實不是邪器,而是留影珠之類的東西。
雖然她現在沒辦法用神識來感知周圍的一切,但這真要是邪器,那人怎麼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放在牆上還任由自己亂砸……
江雪霏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然後又目光怪異地看向穆煥——這人竟然喜歡偷偷錄下這樣的東西來看……這是什麼愛好啊!
讀懂了江雪霏的眼神的穆煥抽了抽嘴角:“你的手受傷了,讓鄭舒給你包紮一下。”
“哦……”江雪霏點了點頭。
電視裡被母親要求和女朋友分手的男生開始痛哭哀嚎,而她也覺得自己的手有點疼……
不過,她不想讓彆人給她包紮……江雪霏搶過紗布,隨意往自己手上繞了幾圈之後,就對著穆煥道:“我回房了!”
說完,她忙不迭地就走了,隻是到底瘸著腿,也就走得很慢很慢,挪了半天才挪上樓。
目送她離開,穆煥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也有點累了,便看向鄭舒:“花瓶碎片上有她留下的血液,你收拾一下去做個dna鑒定。我要休息了。”
鄭舒認命地開始收集血液,同時開始琢磨要怎麼拿到江家其他人的dna,好做對比。
穆煥忙了一天確實很累,但這個晚上照舊睡得不好。
事實上,他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睡好過,甚至不曾深睡過。
對他來說,活著其實是一種折磨。
第二天,穆煥準時在七點的時候喊了段海,讓段海來給自己按下手腳。
躺了一晚上,他的手腳都已經僵硬了。
穆煥準時起床,又準時下樓,在八點半的時候開始“享用”自己充滿藥味的早餐。
不過今天,他還做了一件與眾不同的事情——他叫來段海的妻子,問了江雪霏的事情。
“江小姐昨天回房之後,就一直沒出來。”段海的妻子胡小翠道,胡小翠便是之前給穆煥端藥,還“指點”過在電梯旁呆立了很久的江雪霏的那個女人。
她和她的丈夫段海,是少數能得到穆煥的信任的人。
“看著她一點,她有什麼要求儘量滿足。”穆煥囑咐了一句,吃過早餐,又等來了方曉白。
他和往常一樣處理了方曉白帶來的公務,然後又讓方曉白再去查一遍江雪霏,要查地比之前更仔細。
方曉白答應了。
方曉白離開之後,穆煥有些疲憊,上樓休息了一會兒,直到下午才再次下樓,然後就被告知,江雪霏一直待在房間裡沒有出來。
江雪霏確實一直沒有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