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發色囂張、發型叛逆的女人。
儘管對方沒有告訴他自己的代號,隻是說了名字。
但是蘇格蘭知道,一個月前的東京塔的“三億元拋灑”事件就是她做的。
當夜。
一個黑衣人把整個世界變成了紙幣雨。
每撒一把日幣,就會再撒一把複印紙。
每一張複印紙上麵都有一句非常孩子氣的——【吃壽司必須沾甜醬油……】
這件事不僅僅引起了市民恐慌,還調動了警視廳防爆部隊進行現場安控。許多媒體和撿錢的市民堵在東京塔附近的道路,交通堵塞了整整六個多小時。
一開始警視廳還以為是不是哪個富二代跟家裡吵架了,但後續在跟那人交手之後有幾個警員吃了暗虧,警視廳才重視起來這可能不是誰的惡作劇。
波本極度關注這件事,暗中調查過發現是組織成員奧瑞安歌所為。
——“奧瑞安歌這個人被組織行動組稱之為‘惡魔的瘋犬’,她是組織的嗅覺,能夠聞到所有叛徒的味道。”
這是波本對奧瑞安歌的評價。
蘇格蘭掂量著眼前的這個紅發女人,略長的右側發尾被她撫過耳後,露出紮著三個耳洞的乳白色耳窩。
每一個耳洞上麵,都彆著一個和她發色一樣的鑽石耳釘。
恣意明亮,就像一朵染黑的玫瑰。
一個專門替組織捕殺叛徒的“瘋犬”。
一個臥底進入組織的公安警察。
二人相對平視,川合裡野心情非常好,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蘇格蘭,我們又見麵了。
川合裡野在他如風般淡薄的目光裡遊蕩,想起第四次輪回的時候。
她用儘畢生所有口才,向蘇格蘭解釋自己的前三次輪回經過。
但是蘇格蘭不僅不信,反而對她更加警惕,用那儒雅英氣的貓兒眼看著川合裡野手舞足蹈各種解釋,最後隻非常平淡的說了句:“奧瑞安歌,你編的故事很有趣。是什麼本格類的電影題材嗎?還是你打算走演員路線了?”
她沒有在編故事。
她真的輪回了這麼多次!
川合裡野的話語堵在喉嚨眼,在第五次被蘇格蘭的疑惑目光中選擇了不說。
他不會信的。
第五次了。
前四次,她想過各種辦法逃脫最後被公安擊殺的命運。
這是唯一一次。
川合裡野打算嘗試把這個叫蘇格蘭的家夥救下來。
能成功嗎?
她不知道。
但是這第五次醒來的時候,川合裡野不同於其他幾次的狂躁和憤怒,心底裡多了一絲慰藉和適意。
蘇格蘭還沒死。
還活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高興,心情好的時候她就很喜歡笑。
這個紅頭發的小瘋犬上前一步,拉近自己和蘇格蘭之間的距離。
蘇格蘭的身上依舊帶有好聞的青橘燭火味,暗藍色的瞳孔裡倒映著川合裡野美麗清爽的笑容。
“蘇格蘭,我是個很愛惹麻煩的家夥,下周任務多多指教了。”
蘇格蘭沉了沉眸,瞳孔浮上澄澈:“好的,川合小姐。”
這是第五次輪回。
他對川合裡野說的一句話。
川合裡野很高興。
川合小姐,卡哇伊的小姐。
四舍五入,他在誇她可愛了!
*
當蘇格蘭帶著這一堆亂七八糟的物資,回到他跟波本接頭的地方時,波本看著那幾箱子的東西也有些喈默。
“你不是要跟那個叫金巴利的女成員做任務嗎?怎麼變成Orianko了?”波本問。
蘇格蘭的指尖點了點麵前的幾個木箱,聲音沉澱氣音:“不知道,可能計劃有變了吧。”
“那可不妙。”波本單手抄在口袋裡,另一隻手點著手機,
蘇格蘭見他好像在給誰發郵件的樣子,眸色微沉:“你在做什麼?”
“我在給貝爾摩德發郵件,下周的任務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蘇格蘭想都沒想就拒絕。“今天Orianko給我的感覺很怪,總覺得她似乎調查了我很久的樣子。”
“那我就更應該去了。Orianko點名要求跟你出任務,說不準就是組織故意讓她來監視你的。”波本把顯示郵件已經發送成功的屏幕,露給蘇格蘭看。“我們加入組織的渠道不同,你是因為射·擊水平出色,而我是情報組。在組織裡看來我們之前毫無交集,隻是碰巧完成了一場還算出色的任務暫時搭檔。如果Orianko發現了什麼,我出麵把她解決掉還不會影響你。”
“……”蘇格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