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跟川合裡野解釋一下正常的愛情片都是穿衣服的。
川合裡野理直氣壯:“可是我昨天晚上看的就沒有。”
“那是不正常的……”蘇格蘭有種想要扶額的無力感。
“你說我不正常?”川合裡野開始胡攪蠻纏。
“我是說你看的東西不正常……”蘇格蘭抬眸嚴肅地看著她。“誰讓你看的這些東西啊?”
“貝爾摩德!”川合裡野立刻告狀。“她說這次任務,需要我委屈一下自己,還說什麼沙賴六合喜歡我這種類型什麼的。”
“你不用再看了,這次任務不需要你這樣。”
“真的嗎?”
“真的。”
警官先生的保證,讓人心情舒適。
川合裡野相信他,就像第四次輪回裡相信蘇格蘭會幫助自己脫離組織那樣。
川合裡野看著他削瘦的下顎線上,被修剪地十分英俊的胡渣,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能把胡子留得這麼乾淨又好看。
如果伸手摸一下的話,指腹跟略型的胡渣會是什麼感覺呢?
昨天看的電影裡,女主就很喜歡撫摸男主的下巴、脖頸然後往下……
槍盒彆在他寬闊的後肩上,墨黑色的發梢淺搭在他耳垂前,耳朵裡彆了一個閃著藍光的藍牙耳機似乎在放著音樂。
川合裡野看著他上了自己的藍車,趴在車窗上大聲說:“你三天後來接我,我沒有車!”
“好的,我知道了,會準時來的。”蘇格蘭衝她微微頷首,轉了個方向盤朝著跟波本約定的地方而去。
波本的聲音在藍牙耳機裡麵傳來:“我這邊跟貝爾摩德結束了,你跟Orianko聊完了沒?”
“嗯,剛剛分開。”
“這家夥和我想象的一樣,是個很棘手的存在,這次跟她一起出任務要遠比任何一次的任務都要艱難。艱難的不是任務,而是和她合作。”波本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沉靜,但也充滿了期待。
波本在期待什麼呢?
和瘋犬的追逐遊戲嗎?
蘇格蘭輕笑了一聲:“棘手嗎?或許是吧,組織裡麵的家夥們哪一個不棘手呢?”
跟琴酒的冷酷、貝爾摩德的神秘、朗姆的暴躁比起來。
那個叫奧瑞安歌的女人,似乎遠比那些家夥在某個方麵來說單純的很多。
不穿衣服的愛情片?
蘇格蘭沒忍住,嘴角揚起。
波本聽到蘇格蘭在輕笑,他很好奇:“你在笑什麼?”
“就是覺得情況似乎沒有你我想象的那麼糟糕。”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個紅頭發的女人就給蘇格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那個不對稱的紅色頭發,以及豔麗而又囂張的模樣,是絕對不會讓人忽視的長相。
組織裡麵有很多關於“惡魔的瘋犬”的傳說。
多數都是一些暴力、血腥、罪惡的。
就像是組織裡飼養的一隻“瘋犬”,對組織足夠忠心、專門負責幫助組織去撕咬叛徒和臥底。
所有人都懼怕她。
不想成為“瘋犬”的狩獵目標。
但是……
今天在餐桌上,那驕縱的笑容,迤邐出一種病態的乖張。
她在銅狗麵前說的“互相索取”,但目前來看,似乎是她付出的更多一點。
那麼,她想要得真的就隻是回到行動組嗎?
*
川合裡野回到財務部大樓的時候,本以為會聽到銅狗的一頓逼逼。
但是沒想到迎麵跟銅狗打了個照麵的時候,銅狗的態度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妥。
“我把五樓的那堆家具都收拾出來了,方便你入住。”銅狗的狀態看起來要比上午的時候好很多。
上午貝爾摩德帶著波本來了一趟財務部,銅狗帶著貝爾摩德和波本觀摩了一下被川合裡野改造的五樓。
貝爾摩德漏出了火大但無奈的表情,她的意思是,隻要一下雨川合裡野就會要求換住的地方,讓銅狗暫時忍忍。
銅狗立刻去查了天氣預報,看到下次下雨是一個月後。
也就是說,川合裡野在財務部最多也就再住一個月。
而且根據貝爾摩德所說的,川合裡野住過的地方不會再住第二次。
知道這件事之後,銅狗的心情都愉悅了起來,比往常任何一次都期待趕緊下雨。
川合裡野也很納悶,自己給蘇格蘭打了這麼多錢,銅狗不生氣嗎?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而且貝爾摩德也沒有打電話罵她……這群人是不是已經默許了自己揮霍金錢的行為了啊?
直到第二天川合裡野聽財務部的同事們彙報才知道,是蘇格蘭把多餘的錢都還了回來。
同事畢恭畢敬地站在川合裡野的麵前說到:“伏見不僅把多餘的錢和物資都還了回來,還說,昨天請您的午餐是他私人的事情,不需要走組織報銷。”
“……”川合裡野看著單子上麵密密麻麻的數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站在她麵前的男同事渾身抖三抖,開始準備逃跑。
“知道了,你滾吧。”川合裡野罵了一句。
男同事屁滾尿流地轉身回到自己位置上。
川合裡野抱著手臂躺在自己的轉椅上,生悶氣。
蘇格蘭啊你是白癡嗎!
以後這些錢都是組織覆滅了之後,你的私人財產了啊!
乾嘛還回來啊真是的!
川合裡野一點都不知道,就算這些東西到了蘇格蘭口袋裡最後還要上交給國家,她隻覺得蘇格蘭完全無視掉了自己的好心。
本來給他塞點錢,還能抵消一點心裡的小歉疚。
現在好了!那股子歉疚感又回來了。
川合裡野起身朝著樓上走,回到自己的“寄居室”裡準備睡覺。
躺在床板上的時候,川合裡野伸手撩開窗簾瞧著外麵車水馬龍。
現在的時間還不算太晚,天邊的太陽還沒鍍上黃昏的光澤,街邊的汽車絡繹不絕到處都是生活在這個國土裡的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