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合裡野看著他猶如飲用了至純的威士忌酒般的臉色,實在是不懂:“這是什麼很難做的事情嗎?你乾嘛這幅樣子啊,搞得好像我強迫你什麼似的,明明先吃虧的是我好不好!”
越說越委屈。
川合裡野扁扁嘴巴,故意擠出一絲顫抖的氣音,死死盯著蘇格蘭臉上的每一處微表情。
非常好,貝爾摩德沒騙她。
果然裝可憐是欺騙男人的最有用手段。
蘇格蘭低下的頭抬起,怔怔地看著川合裡野。
裡麵的世界,仿佛能讓人走進鬨市的花街裡,在被人任意挑選的花束。
那種被糾結和猶豫充盈的質感,很容易讓人心懷愧疚,產生出不應該這麼逼他的自責心態。
川合裡野晃晃腦袋,對自己說,扔掉你的良知,這個時候良知是最沒用的東西!
良久。
就在川合裡野以為他妥協的時候,蘇格蘭死死攥住她的毛毯紐扣:“對不起。”
“?”川合裡野。
“我真沒看到,你摔倒的時候我已經把毛毯給你披上了,浴巾是在我給你披上之後掉下來的。”
蘇格蘭非常誠懇地跟她解釋,柔軟的日光熏紅了他的臉頰和薄唇,唇角柔軟的像是沁了露珠的黃昏。
會相信嗎?
奧瑞安歌會相信嗎?
他自己都不相信……天。
蘇格蘭覺得,自己當初報考警校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犯難。
川合裡野的可憐勁真的太……如果她掉眼淚的話,蘇格蘭覺得自己真有可能克服羞恥、半推半就的跟她妥協了。
但是,川合裡野的眼淚擠了半天實在擠不出來。
她真的不是一個愛哭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