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又是這樣,你總是能拿出boss、朗姆或者琴酒來搪塞我……”
貝爾摩德覺得自己跟這個家夥沒辦法再繼續說下去了,她按下掛斷鍵,轉頭看著在旁邊翹著二郎腿等朗姆的小瘋子,一個頭兩個大。
“喂,Orianko,我說你這次到底為什麼花了這麼多錢?那可是四個億啊,你又是從哪兒拿來的六個億?快點給我解釋清楚。”
川合裡野隨手抄起旁邊沙發上不知道誰留下來的蒸汽眼罩,戴在自己的臉上橫躺著,享受著眼罩熱流覆蓋在眼睛上的舒適,一點兒沒把貝爾摩德的質問當回事。
她輕哼著小調,洋洋自得地握著老爺子給她的“免死金牌”,這會兒不僅不害怕朗姆甚至還有一種“我下次還這樣”的任性。
貝爾摩德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哼了一聲坐在川合裡野右側的沙發上,抱著胸抽煙:“行啊,你不跟我說,回頭要是有什麼麻煩事兒彆來找我幫你解決。”
川合裡野才懶得管她。
她頭歪在沙發扶手上,開始搖頭晃腦地想一會兒怎麼嘲諷朗姆。
真的很高興,能看到獨眼龍那副想要處理她、又出裡不掉她的模樣。
嘻嘻嘻嘻嘻……
等了半個多小時,川合裡野沒等來朗姆,等來了另一個家夥。
組織裡麵有三大煙鬼。
萊伊、朗姆……和琴酒。
這三個人喜歡抽的煙品牌還不同,其中琴酒愛抽的那股煙絲有一股焚燒樹葉的苦澀味。
“呦,這不是那個誰誰誰嗎?”川合裡野聞到煙味就猜到是誰來了,她伸手摘掉眼罩,果然瞧見那個高大巍峨的男人從廳堂的大門外走進來,身後跟著自己那位萬年不變的伏特加小跟班。
琴酒的帽簷遮不住他冷颼如鋒的眉眼,清洌刮過沙發上的那個紅發女人,恨不得變成一把刀子,把她漂亮的臉蛋劃成肉泥。
兩個多月前,倆人的那場對戰還沒有結果。
現在見麵,那股子沒發泄乾淨的火氣又湧了上來。
貝爾摩德也有些詫異,看了一眼默默跟在琴酒身後的女人,走過去在琴酒耳邊附身輕聲問道:“怎麼是你來的?不是說朗姆……”
“朗姆在‘清理’最近組織成員們的事。”琴酒咬著煙絲,目不轉睛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川合裡野。“Orianko,把任務地點跟水無憐奈交接一下。”
水無憐奈。
這個名字讓川合裡野摘掉眼罩坐了起來。
水無憐奈居然能出現在金字彆館裡了?
這說明,她快要打入核心外層了。
沒錯了。
就是這個時間點。
琴酒所說的這個任務,也是導致了伊森·本堂死亡的任務。
或許是蝴蝶效應的影響,之前幾次輪回川合裡野並沒有接觸這件事,所以去“熾天使”號上跟泰斯卡交接的應該另有他人。
現在由川合裡野接手這件事。
也意味著,水無憐奈現在被幾個組織核心人事夾擊著,整個人看起來都緊繃的有些太過刻意。
水無憐奈一下船之後就被琴酒的人給控製住,她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肯定是奧瑞安歌告密什麼的。但是沒想到今天琴酒竟然告訴她,要帶她到組織在暗處建造的一所豪華彆館,說是有任務要告訴她。
水無憐奈和川合裡野打了一個照麵,前者表麵上流露出平淡的神態壓不住骨子裡的慌亂。
川合裡野知道水無憐奈在想什麼,無非就是她會不會出賣自己、會不會直接跟琴酒說自己是CIA處理自己。
老實說。
川合裡野對水無憐奈沒有什麼特彆的印象。
唯一的印象就是第二次輪回裡,川合裡野在處理水無憐奈弟弟的時候,水無憐奈聲嘶力竭的要跟她拚命的樣子。
原來有家人是這樣的嗎?
父親會為了女兒犧牲自己,弟弟會為了保護姐姐致死不說姐姐的身份,姐姐會為了弟弟明知道自己打不過奧瑞安歌還是要選擇拚命。
真好啊。
好羨慕哦。
川合裡野坐起來,叉著腰走向琴酒。
貝爾摩德看著她這副要找事兒的樣子,暗叫不好。
琴酒嘴角銜著一根煙,帽簷下的眼角冷峻非常,他的身板過分高大,即使寬大的黑衣裡蕭瑟著冷澀但還是能看得出來被包裹的強壯肌腱。
川合裡野走到他麵前停下,仰著臉瞧他這副跟誰都性·冷淡的高貴姿態,伸出指尖,戳了戳琴酒右側腰間的腹肌,嘻嘻一笑:“呦,乾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看著我,上次我也沒怎麼你啊,是你自己反應慢。不是我說,你也彆老使喚你的伏特加到處忙,偶爾自己也動動,不然大哥當久了骨頭都生鏽還沒小時候能打。傷口應該長好了吧?彆這麼小氣嘛,我射了你一槍,你害我被流放,我們扯平了。”
“……”水無憐奈,天,奧瑞安歌居然敢跟琴酒動手?還把琴酒傷了?
所以這就是奧瑞安歌忽然從行動組被調到財務部的原因嗎?
其實組織裡麵很多人心裡都清楚。
嘴上說著是把奧瑞安歌調到了財務部,但實際上奧瑞安歌還在進行著行動組和情報組的工作。
水無憐奈自從下船之後就一直沒有聯係自己的父親,也沒有把船上的事情彙報給CIA。
對於川合裡野的話。
水無憐奈隻相信三成。
組織裡麵的人詭計多端,誰知道背地裡還打著什麼算計。
就算有那麼一成的可能性,川合裡野可能是自己人,但也絕對不是CIA的人。倘若是彆的什麼機構的紅方人士,也和他們CIA走的路線不同。
CIA的間諜課上說過。
遇到這種形勢不確定的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
而水無憐奈也是這樣做的。
她一直在端詳著麵前這三位核心成員的狀態。
總覺得琴酒、貝爾摩德和奧瑞安歌之間,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琴酒麵對奧瑞安歌的尋釁,銀發下的眼眸淩厲異常。
黑色立領包裹著的喉結滾動,森白肌膚裡埋著的青色血管微微凸起,下一秒就能引發第二場琴酒和奧瑞安歌的世紀大戰。
貝爾摩德皺眉:“Orianko,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再次提起想乾什麼?”
畫外音,你彆給我找事兒。
“不乾什麼,就是告訴一下這位尊貴的琴酒大人。”川合裡野指了指水無憐奈、又指了指自己。“交接地點她不能去,因為我要去。”
“……”水無憐奈。
“……”貝爾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