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合裡野第一次明白。
原來接吻是這樣的感覺……
會讓人窒息,也會讓人上癮。
蘇格蘭摁著她的手腕,用了很大的力氣。
川合裡野感覺到自己的腕骨一點力量都使不出來,唇齒間也都是他的氣息。
他在溫柔的吞咽川合裡野的躁動和不安分。
她的唇角還有著巧克力的粉末,這股甜糖味因為蘇格蘭的溫度而變得更加濃烈。
川合裡野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招惹到蘇格蘭了,他的體格要遠比川合裡野高大很多,平時站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隻知道他的個子很高。
但是此時此刻,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才明確的感覺到二人之間的體格懸殊。
抱著這樣的身體,真的讓人覺得非常舒適、也非常地有滿足感。
擁抱的時候能夠讓人腎上腺素飆升,從而失去理智。
川合裡野的呼吸被完全引導,她在肺部失去氧氣的時候又稍稍得到了一些反送。剛想開口說點什麼,然後又被濕滑的輕吻占據。
她伸手攬著蘇格蘭精瘦的腰,摸著他微微凹陷的脊椎骨和隆起的後背。
川合裡野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他的翅膀,是神的翅膀。
夾克的拉鏈有些冰,貼在她微微敞開的領口裡,讓她被揉搓得有些發紅的肩膀稍稍降溫。
在唇瓣發麻的時候,蘇格蘭好像覺得自己的某種侵略程度差不多了。
室內的溫度好像有點升高,蘇格蘭的眼眸閉合著,沉沉的舒了口氣好像要把骨子裡麵的某種躁動都驅散出去。
他的麵容近在咫尺,嘴唇上還有川合裡野的味道。
川合裡野的手環著他的腰,像一個沒吃夠糖的孩子、來回擺動在他的身下扭動:“hiro、hiro,你怎麼不繼續了……”
繼續?
蘇格蘭看著她紅潤的帶有水漬的唇,伸出指尖輕輕抹掉她嘴角的褐色巧克力粉,低頭看了一眼她被擼到大腿根的裙擺伸手幫她往下拉了拉。
川合裡野像一隻洋娃娃,橫躺在床上靜心等待,滿臉期待的像一個食材等著廚師來料理自己。
紅色的長發像鳶尾散開,襯得整個人膚白的像是魚肚。
蘇格蘭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你知道剛才我們那樣意味著什麼嗎?”
“知道啊。”川合裡野點頭。“意味著下一步就要aiai了。”
她的右手懶散散地勾著蘇格蘭的肩膀,學著二宮結奈教自己的那個姿勢,用指腹去揉他的耳垂。
他的耳垂燒紅。
“……”蘇格蘭。
很好,她知道。
那她還敢這樣?
蘇格蘭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出格的事,這件事讓他開始自省,為什麼每次在川合裡野麵前都這樣沒有自控力。
他撐著手臂,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川合裡野不依不饒地用腿環著他的腰,大叫:“你要不負責任地離開嗎?你太過分了!這樣不負責任的行為能稱得上是公……”
安。
這個字被川合裡野硬生生地吞了下去,然後整個人掛在蘇格蘭的身上開始耍賴。
蘇格蘭整個人的心臟都變成了一顆炸彈,而川合裡野的聲音就是一把剪刀,把那根爆·炸線給挑斷了。
他在川合裡野的胳肢窩裡麵輕輕抓了一下,然後就看到這個女人像一個被撓到了肚子的小犬整個兒縮了起來。
她最怕癢了。
蘇格蘭被她哀怨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軟,他指了指樓下:“我的車裡有很多巧克力,你確定不去拿嗎?不拿的話……我回頭就送給波本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送給波本!”
川合裡野從蘇格蘭的身上跳了下去,伸手開始去抓自己的睡衣,回頭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床褥。
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又要換地方住了。
財務部大樓她隻住了三個月。
蘇格蘭的車停在財務部大樓的樓門口,他從口袋裡麵拿出車鑰匙開鎖,“滴滴”兩聲之後,他伸手把後車廂的門拉開。
看著後座上被堆積成山的巧克力,川合裡野興奮得大叫撲了過去。
“我好喜歡你啊hiro!你真好!”
蘇格蘭依靠在車旁邊,看著一個女人像是孩子似的抱著那些巧克力流露出興奮的表情,那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很容易讓人對其放鬆警惕。
大概就是這樣吧,蘇格蘭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沒有辦法對她產生什麼警惕性了。
奧瑞安歌隻是在黑暗中迷路了太久。
她不是一個純黑的靈魂。
川合裡野坐在後車座的巧克力盒裡麵,趴在車窗前對蘇格蘭說:“這是你親了我的回饋嗎?”
“……”蘇格蘭語結。
他的喉結在氣管裡滾動片刻後,擠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音:“算是吧。”
“那這麼多巧克力,你可以親我很多次了。”川合裡野朝著蘇格蘭做出擁抱的姿勢,“來吧。我這個人最講究公平了,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蘇格蘭。
經曆了太多次川合裡野的語出驚人,蘇格蘭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跟這個不講理的“孩子”解釋:“我送你巧克力不是完全出於和你親吻的緣故,而是因為今天的日子很特殊,是……白色情人節。”
他把“白色情人節”這五個字強調了一遍,但是川合裡野並沒有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