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味道,讓她心悸慌亂的衝著屋內大喊“hiro!”
你怎麼了!
一隻腳踏進房間內的時候,在黑暗中……
……銀白色的槍口抵在她的頭上。
那種熟悉的感覺,像是被惡魔冰涼乾枯的手,沿著她的腰椎往上延伸在她的後腦勺停下,將所有的血液同時湧入腦海,冷得她渾身打了個哆嗦。
川合裡野感覺自己的脊髓都被抽走,完全僵住。
血腥味更重了。
房間裡有一種類似屬於進入高速隧道裡的低壓感,讓整個室內的氛圍都變得有些稀薄。
隱藏在暗處的紫灰色瞳孔裡湧動著暗深的殺意。
子弾已經上膛。
隻要他扣動扳機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會立刻死亡。
川合裡野真是要瘋了,她不敢轉頭,生死的瞬間都在對方的手裡。
數不清過去了的多少秒裡,川合裡野聽到了他有些不正常的喘息聲,這種聲音明顯是身上有傷的。
原來是他啊,是波本被琴酒打傷的。
那現在這家夥來這裡,是因為覺得自己身份一定會暴露所以打算魚死網破,要把奧瑞安歌也處理掉嗎?
川合裡野沒有動,她背朝著後麵的人冷冷開口“我想請你去個地方,orianko。”
果然是他。
波本。
他的聲線冰冷,帶動著川合裡野左耳側的短發被呼吸聲浮動,飄過她的耳畔。
川合裡野翻了個白眼,恨得牙根癢“警視廳還是警察廳啊?”
這就是命運嗎?真是離譜了,現在蘇格蘭又沒死,她還什麼都沒乾呢,
身後傳來睥笑“果然,昨天晚上是你對吧?”
後麵的人努力在隱忍傷口的疼痛,手裡端著的槍更貼近了她的後腦勺。
波本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如果忽視掉那濃烈的血腥味,完全聽不出來他是一個身上有傷的人。
那個跟風見裕也說以“降穀零”的身份,哄騙風見裕也給自己開門的人……就是她。
“我現在要提醒你一件事,你要是把我帶回你們那裡的話,你就徹底回不了頭了。orianko對於組織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你把我帶到哪兒去,哪裡的人就會有大麻煩。”川合裡野看著窗戶外麵的清晨,整個人像是漂浮在詭譎的某個懸空裡麵,她一點要退縮的意思都沒有。
波本這也算是因為自己身份要暴露了所以就孤注一擲了吧。
但她絕對沒有說錯。
第四次輪回裡麵,諸伏景光把她帶回公安部的時候,組織都快要把東京警視廳公安部的人殺光了。
在川合裡野看不到的地方。
波本身上的血像是潰決的川流一樣流淌,這種濃稠的血腥味,川合裡野太熟悉不過了。
就算現在川合裡野奈何不了他,但是再過一會兒等到他失血過多的時候就會出現低血壓的昏厥。
但是,波本明顯不想要讓川合裡野等到這個時候。
波本之前隻知道這個女人是一個很可怕且不受控的存在,也知道蘇格蘭和她之間大概率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但不得不承認。
川合裡野確實是一個非常個性且獨一無二的人。
拋開她的危險性不談。
她的美麗是不同於貝爾摩德的成熟魅力,而是更像一種具有彩虹旋窩般的奪目。
她的性格。
是一把雙刃劍。
會讓人害怕,但也會讓一些不怕死的人深陷其中。
諸伏景光就是一個不怕死的人。
但是波本害怕,有人會利用諸伏景光的善良。
“如果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然後暗中泄密告訴琴酒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很奇怪你是怎麼知道公安部的進出密碼、又是怎麼知道我們今天晚上會有行動?”波本忍著血滴奔流的疼痛感,他的槍口頂著川合裡野的後腦勺,大腦有一瞬間的停滯。
不。
不對。
如果是奧瑞安歌泄密的話,她怎麼可能還會回到這個酒店?
她剛才……喊的還是hiro?
川合裡野無語了,她翻了翻白眼“你不是號稱是組織裡麵的情報專家嗎?哦對了,也是我高估你們了,居然連‘永夜’一直都在暗中監視你們這件事都不知道……”
“永夜”?
是“永夜”?
怎麼可能呢。
波本不相信,聲音壓低“不管怎麼樣,今天你都得跟我走一趟。你最好配合我,我可沒有他溫柔。”
“……”川合裡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