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狗真的不是故意偷聽的。
自從知道那兩個入侵者用的是自己的掌紋打開了金字彆館的通關道之後,銅狗這幾天壓根就沒睡好。
雖然boss和朗姆對這件事什麼都沒說,隻是用一副先暫時把銅狗放一邊的態度處理。
但是銅狗自己心裡也清楚。
隻要真正的入侵者不找出來,銅狗早晚會被組織當成泄憤的對象被處理掉。
對於組織裡麵的行事風格銅狗再清楚不過了,他知道自己的這個腦袋隻是暫時被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而已。
每聽說琴酒處理掉了一個疑似成員,銅狗就開始跟著哆嗦一下。
等到琴酒找不到人殺的時候,銅狗第一個獻祭。
不行。
絕對不行。
銅狗抱著頭在財務部大樓裡麵來回轉,思來想去隻有一個人能救自己了。
他把跟琴酒一起pk尋找入侵者的川合裡野,當成了救命稻草。
就算川合裡野再不可控,但也比琴酒好多了。
在聽到川合裡野和蘇格蘭的簡單對話後,銅狗對著蘇格蘭露出了男人都明白的表情,他衝著蘇格蘭露出大拇指佩服的五體投地。
兩個想“追”奧瑞安歌的人。
一個進ICU了,一個成功了。
蘇格蘭這個人不簡單。
川合裡野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銅狗:“乾什麼?”
“沒事沒事,就是想問問你們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如果查找那個入侵者有什麼困難請一定要開口!我多的沒有,錢……”銅狗剛想說“管夠”的時候,看了一眼旁邊的川合裡野,想起這位大姐頭揮金如土的性格,硬生生把這句話又咽了回去,換成了“還有一點點”。
他現在這個財務部部長已經相當於是被免職了。
自己也沒有權力調控財務部的資金,全部都轉到貝爾摩德手裡,讓貝爾摩德代勞。
如果要是掏錢的話。
那可就是他自己的錢了!
川合裡野也不跟銅狗客氣:“放心吧,缺錢的時候少不了你的事兒。”
“……”銅狗,我是不是不該接這個茬?
銅狗見這三個人走的方向不太對,跟了上來:“你們要去哪兒啊?”
“財務部寫字樓……”水無憐奈還很親和的回了一句。
川合裡野就沒有那麼好脾氣了:“對了,你們不是把東西都搬走了嗎?那棟樓現在歸我了,回頭你收拾一下亂七八糟的東西,沒用的就趕緊都搬走,怪礙事的。”
“?”銅狗。
他們確實都搬走了沒錯,但是貝爾摩德說隻要是一下雨川合裡野就會換地方居住,所以銅狗以為川合裡野去情趣酒店的那幾天是換地方住所以又搬回來了……
那這樣的話……
銅狗開始頭大,完了,這尊佛什麼時候換性子了?十五年的習慣也能說改就改嗎?
回財務部大樓不為彆的。
地理位置以及大樓的空間都非常方便川合裡野作天作地。
而且。
她也不會再怕了。
川合裡野伸手抓了抓蘇格蘭的袖子,然後用手指撓了撓蘇格蘭的掌心,哼哼唧唧了一下後聽到蘇格蘭輕笑一聲,隨後自己的手就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
嗯,沒錯。
她的世界已經充滿陽光。
*
眼見著距離跟boss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
銅狗急得火上澆油。
而真正要負責調查入侵者的川合裡野整天悠哉悠哉的在財務部大樓裡麵養傷。
這棟大樓在川合裡野回來之後,徹底更名換姓。
而川合裡野在銅狗的哀求中,“勉為其難”的撥給財務部三樓使用。
五樓是川合裡野的住所。
四樓就留給水無憐奈了。
一樓和二樓歸“裡之子偵探事務所”所用。
波本是在距離規定時間還有最後三天的時候,才重傷下床回歸組織。
正常情況下,那種傷勢程度至少要躺一個月起步。
但波本真正下床的時間,其實還要比組織以為的時間還要再早一天。
他身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和蘇格蘭兩個人偷偷去給萩原研二掃了個墓。
墓園裡麵沒有人。
隻有一個老師傅每天早起晚走的清理一些墓碑上的浮灰。
這兩個臥底先生就趁著沒有人值班的時候,進來給自己曾經的同僚聊會天。
波本站在墓碑前,他暫時還不能蹲下,因為稍微有一點動作過大就會導致後背的傷口崩裂。
所以隻能看著蘇格蘭拿著一個掃灰帚抹去灰塵,露出照片上青年的鮮活英氣。
但終歸到底,隻有人才是鮮活的。
“那個炸·彈犯還沒有什麼線索嗎?”蘇格蘭蹲在碑前,擺正放在麵前的一小簇滿天星。
身後的波本“嗯”了一聲:“鬆田一直都沒有放棄調查,每年都在等那個炸彈犯的新傳真。”
不僅是鬆田。
就連他們兩個和伊達班長,也在儘自己最大的可能去調查那個家夥。
“你和她……”波本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異常,反而帶了一點試探性的詢問。“在一起了嗎?”
蘇格蘭耳窩滾燙,點點頭:“嗯。”
“你們都說開了嗎?”
“說開了,我也告訴她我是誰了。”
“比我想象當中的要快一點。”波本打趣道。“不過,你有問她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身份嗎?”
“老實說她一直都沒有認出我,還是我主動告訴她,我是十五年前那個把她背到醫院的‘小啞巴’。在此之前,我還以為她有可能是認了出來暗中調查過我,然後才知道我是誰。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蘇格蘭起身,他的手臂有兩顆紐扣鬆開,鬆鬆垮垮地搭在他布滿抓痕的手臂上。
波本想起那天在酒店垃圾桶裡麵看到的那三個塑料製品,忽然覺得自己當初的那個下意識決定是正確的。
他鬆開川合裡野的脖子,是處於對蘇格蘭的信任。
蘇格蘭愛的人,不會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