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合裡野低頭看著手裡握著的那個銀色懷表,上麵還沾著一些已經乾涸了的、滲透著某種鹹腥味道的泥土嵌在懷表上麵的一個烏鴉圖案上。
懷表裡麵有一張照片。
照片的邊緣被腐蝕地已經快要看不出來了,甚至還有殘缺的一個角。
從僅存的半張照片裡,依稀能夠看到有一個老舊女式的衣裙。
裙擺看起來特彆像是18世紀的英倫田園風的亞麻鏤空蕾絲裙、款式偏老年一些,不像是年輕女人會穿的那種。
而搭在衣服上的那隻手,也在複古而有年代久遠的像素裡麵明顯看出來是一個較為蒼老的手。
照片上沒有這個老人的臉,也無法判定具體的年紀,隻能從衣著大致知道是一個女人。
但也不排除易性癖之類的存在。
川合裡野看著臉色脹紫的金巴利,抬腳踩在金巴利的心窩處,像是完全不把她當一回事似的完全踩在泥裡。
川合裡野晃著手裡的這個東西:“這什麼?”
金巴利還沒剛順過來氣,就被一隻腳侮辱性的踩在自己的心臟處,對方仿佛是能夠掌控生死的死神,根本就不把他當一回事的居高臨下姿態讓金巴利橫然而生一股恨意。
可是這種恨意很快就被求生欲取代。
金巴利再憎恨眼前的這個女人,但是也不敢體現出來有一絲一毫的憤怒,隻能老實回答:“這個是蘇格蘭調查到的東西。”
蘇格蘭這三個字,已經變成了川合裡野的逆鱗。
川合裡野看著金巴利瑟縮著的樣子,伸手抓著金巴利的頭發,在金巴利的淒厲痛呼聲中,把她的頭顱拽了上來逼著金巴利正視著自己。
“說清楚,我不喜歡擠牙膏形式的對話,琴酒沒有教過你這方麵的規矩嗎?”川合裡野的聲音又清又冷。
她是真正的對生命的掌控者,組織裡麵的人害怕她不僅僅隻是因為她過於強大的屠宰能力,還有就是對生命的蔑視。
這種人和琴酒還是不一樣的。
琴酒至少還會在意一些組織成員是否沒有完成的任務。
可是奧瑞安歌不會,她的所有行為都在一念之間。
金巴利感覺自己的整個頭皮,都彆川合裡野用手抓住上掀,疼痛感讓她眼淚直冒。
“在執行’風神之眼‘的那個任務的時候,在’風神之眼’的貝殼裡麵,藏著這個銀懷表。”金巴利隻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給川合裡野。
川合裡野煩了。
她最討厭這種說話就說一半、吞吞吐吐,又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又不想全部都說出來的人。
但凡有點骨氣,就這麼跟她對峙著說“你掐死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這種性格,反而還會讓川合裡野高看一眼。
如果是這樣的話,要這個嘴巴也沒有什麼用。
川合裡野開始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彈·簧刀,抵在金巴利的嘴巴上,沿著她顫抖的嘴唇劃開了一個小口子。
人啊。
果然是這樣。
不放點血是不會說實話的。
金巴利滿嘴是血的大叫著:“我說我說!蘇格蘭有問題……是因為、因為……因為組織這次要找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風神之眼‘而是被藏在’風神之眼‘貝殼裡麵的這隻銀懷表!!!”
不。
再準確來一點說,就——也不是這隻銀懷表。
而是懷表裡麵的這個老太太。
川合裡野收回了手裡的彈·簧刀,又看了一眼照片被磨損的地方,那明顯不是因為年代久遠而腐化的效果,而是被人撕下來的。
是被蘇格蘭撕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