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合裡野失去消息第三天了。
諸伏景光從來都沒有這種心被挖空的感覺。
那天在三號庫裡發生的事情,他聽降穀零全部都複述了一遍。
心臟揪痛,有一種萬劫不複的感覺。
為什麼啊。
川合裡野要用那種自殺性的方式,來直接跟組織宣布決裂?
她就這麼……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死亡嗎?
降穀零對此也非常詫異:“老實說,我之前一直以為她知道這件事之後隻會對組織寒心、失望。但是我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憤怒、瘋狂,仿佛靈魂被割裂。”
諸伏景光知道為什麼,這也是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川合裡野的事情,他說:“因為她把組織當成了家,儘管她在組織裡麵會經常會找事兒、惹禍,但是她把那些人都當成了自己的‘家人’,她跟一些新成員找茬也都是為了讓自己的‘家’更加安全。這個傻瓜……”
川合裡野覺得,她又一次被“家人”拋棄了。
15年前,她在逃離那個地獄般的房子時就告訴自己,不是那個生她的人不要她,而是她不要那個人了。
現在也是這樣。
不是組織要毀滅掉她,而是她不要這個組織了。
“Zero,我沒辦法就這樣去美國。”諸伏景光站起身來,因為乾淨整潔的胡渣而讓整個下顎線變地更加深刻,他在轉過頭來的時候,眼睛裡融入浩瀚星河。
“十五年前,我本來有機會可以讓她離開那個地方的。”
“這都是我的錯,我沒有遵守和她的承諾。”
“如果我當時沒有把她送去那個醫院的話……如果在她被貝爾摩德帶走的那天我沒有因為去看心理醫生,錯過了和她最後一麵的話……也許事態都會好很多。”
降穀零雖然很不想說,讓諸伏景光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自己的身上。組織尋找P型血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數十年的籌備。就算那個時候他們沒有發現P型血的川合裡野,誰能保證在未來的十幾年裡川合裡野不會再去一趟醫院、進入到組織的視野之內呢?
諸伏景光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腹部還沒有養好的傷口,字句灼地。
“十五年後,我不會再鬆開她的手。”
*
網絡聖壇上的熱搜前十條,都被當代一流影星二宮結奈的訂婚新聞衝爆。
而他們的訂婚宴就定在了還未正式齊航的“萬人神渡輪”上。
據說這是二宮結奈和她的那位未婚夫,走了很多關係才聯係上了“萬人神渡輪”的一個投資商包下了這艘渡輪,宴請一些親朋好友和媒體記者,其中就有警視廳的鬆田陣平和在“熾天使”號上曾經幫二宮結奈配藥打過解毒劑的神代源。
因為這艘渡輪還沒有正式召開發布會,所以很多設施還沒有“熾天使”號這麼完善,停靠在岸邊專門做一個宴會場所倒是還可以。
到了宴會開始的時候,岸上的人群絡繹不絕。
一些女方南方的親朋好友、再或者是關注這件事的媒體記者,都早早的聚集在旁邊等著上岸。
有幾個記者注意到了在人群裡麵身材高挑、在互相交流的兩個年輕俊俏青年。
其中一個人齒間咬著一跟煙絲,在跟對麵那個人交流的時候,煙絲也跟著跌送翻飛。
路過的一些媒體們憑借著自己敏銳的觀察力,聽到了二人在交流的時候,互相稱呼對方為鬆田陣平和神代源。
“聽家父說之前曾經和你進行過一些溝通,當時你們還送去一個發了高燒的病人,是上次在‘熾天使’號上的那位女偵探嗎?”神代源和鬆田陣平見麵的時候,二人彼此握了一下手,做了個簡單的招呼。
之前在“熾天使”號上,神代源也隻是出於一個在職公員本能的正義感,才會救治那位昏迷的女星。
神代源也沒想過二宮結奈居然會來請自己,他本來是不打算來的,本身二人之間的交流也不多。
是因為父親說母親是二宮結奈的影迷,想要讓神代源要一個親簽。
神代源這才推掉了自己今天繁忙的工作前來參加筵席。
鬆田陣平調侃道:“你們一家三口的感情還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