懈怠的早晨被雪染成了白色的世界。
川合裡野是被景光晃醒的,她揉著眼睛不敢動,動一下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一樣難受,尤其是腿間更加酸澀發脹。
“我給你買了藥,塗抹的藥。”景光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著背脊上已經長好了的子彈擦傷,有些愧疚。
昨天晚上實在是沒忍住,自從她被救出來之後因為養傷二人一直睡素的。
但是這小家夥確實有點太放肆了。
每次都對他偷偷摸摸的動手。
川合裡野哼了一聲,鑽進景光懷裡:“痛。”
“抹了就好了,這個是消腫的。”景光把她的身體擺正,手開始往昨天因為摩擦而發腫的地方滑進去。
川合裡野臉燒得通紅。
小綿羊變成了大灰狼。
昨天她的認錯和解釋沒有讓景光很滿意,所以全程都被他捏著下巴正對著自己,川合裡野臉頰潮紅和神誌不清的姿態都被他完全看到了。
哎呀好害羞。
“張開,我給你塗。”景光附身親吻了一下她的耳邊,伸手撓了一下她咯吱窩的癢癢肉,看著她縮成一團扭動的樣子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化開。
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幾次中,時間最久的一次。
川合裡野讓他給自己塗好清涼油之後,睜開眼睛看了眼時間發現自己才睡了三個小時。
不行。
必須要補覺。
景光沒打算放過她,把她整個兒從抱起來,端到客廳的沙發上把準備好的衣服給她套上。
“不要不要不要,要睡覺。”川合裡野在沙發上翻滾。
“起來了,家裡晚上要來一位客人。”景光聲音非常輕柔,像是在哄一個剛睡醒的寶寶、
“誰啊?”
“一個除了你之外對我最重要的人。”
“男的女的!”川合裡野猛睜雙眼。
景光無奈地笑笑,吐字清晰:“當然是男的,我哥哥。”
“啊?”川合裡野以為自己聽錯了。“誰?”
“我哥哥,我要帶你去見我哥哥。”
“……”川合裡野。
*
川合裡野還在想要不要把棒棒糖裡麵藏著藥丸的事情告訴景光,但是川合裡野知道,糖紙背麵的那句話【置之死地而後生】是寫給她的。
如果景光知道的話,他一定不會允許……
算了。
川合裡野在很久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對於讓川合裡野跟自己哥哥見麵這件事,景光之前準備了很久,也問過哥哥的意思。
川合裡野之前一直都知道,景光有一個在長野縣當刑警的哥哥,之前他因為間諜任務沒有辦法跟哥哥會麵,現在任務取消了雖然還不能完全回歸到自己本來的位置上,但這幾天可以聯係到自己的家人。
川合裡野還不知道景光要帶自己見家人是什麼意思,她以為就是簡單吃頓飯而已,但是看到景光換了一件非常正式的淺藍色西裝並且還打上了一個蔚藍色的領帶,一副要出去的樣子。
川合裡野悠哉的很,這幾天什麼事兒都沒有,一直都在家裡躺著。
昨天因為做的太晚,她的睡眠嚴重不足,但是景光在起床這一點上從來都不給她有任何的縱容。
哪怕第二天晚上睡得再晚也要跟他一起睜眼。
公安警官美其名曰是,不能讓自己的生物鐘被破壞。
聽說這還是景光從安室透身上學來的。
川合裡野聽了之後,對波本的嫌棄更多了幾分。
可惡,真的好想睡個懶覺啊。
看著川合裡野還無動於衷的坐在沙發上,景光手指繞在領帶裡一邊纏繞一邊看著還沒換衣服的她調侃:“要我幫你換嗎?”
就……怎麼說呢?
當一個男人穿著正經的衣服說著有些流氓的話語時。
就很容易讓人想要做點羞羞的事情。
川合裡野光溜溜地跑向他,整個人掛在他身上,親吻著他還沾有馥香的須後水胡渣。
那種略微紮人的感覺刺弄在嘴唇上的時候,讓他嘴角不自禁的上揚:“彆鬨。”
這段時間,景光對她說的最多的就是“彆鬨”,但是對於她的很多鬨騰小任性全部照單全收並樂在其中。
川合裡野,人如其名的可愛。
諸伏家的小可愛。
景光知道她什麼意思,把她摁在沙發上然後幫她套衣服,一件景光昨天下午去了一趟警視廳交代工作時路過了盧喜思特地幫她買的一條乳白色羊絨束腰連衣裙,領口是非常可愛的荷葉領。
“明天我就要去警視廳複職了。”他說。
川合裡野“唔”了一聲,這就是說要準備工作給這個家賺錢了嗎?公安警官?
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就是,可能要進行朝夕不穩定的工作時間,大概率會有很長的時候家裡隻有川合裡野一個人了。
水無憐奈昨天晚上對川合裡野的提醒她還縈繞在心。
這幾天在諸伏家裡養傷之外,也度過了幾天非常愉快的時光。
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川合裡野總覺得有一種黑暗逼近的感覺,不知道當初雪莉脫離組織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態。
這種,每一分鐘平淡溫馨的日子,都是人生不可多得很快就會稍縱即逝的感覺。
“我現在要去一趟警視廳交資料,哥哥從長野縣來大概要晚上七點才能到,你能幫我去超市買點晚上家常菜的食材嗎?”景光指了指旁邊桌子上的一張紙對川合裡野說。“清單和價格我都列好了,你按照上麵的去買就好。”
川合裡野沒有去過超市,覺得很新奇。
她之前在組織裡麵的卡存了很多錢一直都沒有用過,如果要是買的話,買幾十個超市都沒什麼問題,但是這應該就是普通人的生活肯定不能再和以前那樣大手大腳、揮金如土。
她點點頭:“好。”
“真乖。”景光揉了揉她的腦袋,在她的額間親吻一下之後轉身朝著門外走。
景光的親親就是最好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