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番外丶第六次輪回01(2 / 2)

女人精致而又漂亮的臉上裂開了血痕,她先是震撼、又是狂怒,難以置信的看著川合裡野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額角流血的地方,放聲尖叫:“你想被我殺死嗎——你這狗雜種!”

門外的護士在聽到第一聲動靜的時候就急急忙忙推門進來,結果一進來就聽見那個女人在辱罵自己的女兒。

小女兒也跟著歇斯底裡的放聲大哭。

川合裡野哭不出來,但還是會跟著乾嚎兩聲順便往臉上抹幾滴花瓶裡的水。

一個傷痕累累被十歲男孩背過來急救的女孩,一個疑似虐待孩童的女人。

不管是誰,在看到當下場景以及女人的那句“狗雜種”都會立刻偏向小女孩。

“請您出去,否則我要叫巡邏隊來了!”護士抱住孩子,指著門口喝道。

女人捂著自己的傷口,破碎的花瓶在她臉上並沒有留下太深的口子,鮮血流到臉頰就乾涸了。她看著“瑟縮”的川合裡野,還想發作的時候忽然被門外的兩個警員摁住。

“您就是川合靜慧小姐吧?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目暮十三。因您被鄰居及社區舉報涉嫌虐待孩童,現在請您跟我們前往警視廳做調查。”其中一個戴帽子的胖警察出示自己警官證之後,對旁邊剛進入警視廳的後輩說到。“毛利老弟,帶她走。”

女人怔住了,連連搖頭:“我沒有!我怎麼可能虐待自己的孩子!你們汙蔑!這是汙蔑!”

“少廢話!”23歲的毛利小五郎一個擒拿把女人結結實實的摁在牆上,反手給她拷上手銬。

川合裡野沒哭出眼淚,就乾嚎了兩聲。

那個胖嘟嘟的警察走到川合裡野麵前蹲下,和藹的衝她微笑:“小朋友,彆害怕。這段時間可能需要你一個人呆在醫院裡麵,三天後叔叔會告訴你對待這些欺負過你的人需要承擔什麼樣的懲罰。”

川合裡野認出了這個胖警察和旁邊那個沒有小胡子的年輕人。

這不是鬆田陣平在警視廳的領導嘛?

聽說性格很好,很好欺負、也很好騙。

川合裡野立刻揉著眼睛,把眼睛揉的通紅:“我不想要再回到那個家裡,怕怕……她凶凶,打我,痛痛。”

哦天哪,她要吐了。

但是這一招對於一個成年男性來說,非常受用。

本身就是成家立業快要做父親的人了,看到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渾身是傷的揉眼淚,整個兒心都化了把胸膛拍的梆梆響:“你放心吧,如果確定她有虐待嫌疑,那麼我們將會對她進行相應的拘禁和罰款……”

“可以剝奪她的監護權嗎?”川合裡野把眼睛露出來看著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怔了一下。

這個孩子剛才看他的眼神裡充滿複雜,雖然眼球通紅看起來楚楚可憐但是……感覺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孩子那樣純粹……

嗯,也是了。

畢竟是遭遇過虐待的可憐孩子。

這樣的孩子心智普遍都比較成熟吧?

能說出“能剝奪她的監護權”嗎這樣的話語,相比真的是在那個家裡呆不下去了才會這樣。

目暮十三更加憐愛了,自掏腰包給川合裡野買了點水果和晚餐之後帶著自己那個不成器的笨蛋下屬,拎著虐待兒童嫌疑人離開。

整個醫院的護士和醫生都很同情川合裡野。

因為川合裡野被背過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傷,腳心也都是碎石頭割出來的小傷口,所有人對於這樣遭遇的孩子都萬分同情。

有兩個護士姐姐給川合裡野拔掉輸液管之後,紛紛走出去,在門口嘟囔。

“我國的虐待孩童事件真是屢禁不止,太不讓人放心了,為什麼不能給孩子一個安全的童年呢……”

“彆提了,這兩年好多失蹤人口……到處都亂糟糟的。”

“好嚇人啊,下班我都不敢一個人回家了……”

失蹤人口。

川合裡野坐在床上沉思。

這不就是景光之前一直在調查的東京人口失蹤案嗎?

其中有七個人因為疑似P型血而被組織帶走。

她因為沒有偷跑出去,所以也沒有遇見boss。

自己是P型血,這件事情也沒有被泰斯卡發現,但是這並不代表就安全了。

經曆過前幾次的輪回,川合裡野察覺到時空還是有自己的意識。

不管怎麼樣,很多事情冥冥之中還是會隨著自己的推進而運作。

就比如說。

自己死後輪回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回到財務部大樓,而是直接回到了五歲那年。

川合裡野站在窗邊,抬頭看著外麵明媚又有些刺眼的陽光,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空蕩蕩的病號服。

因為5歲之前川合裡野基本上每天都過著食不飽腹的生活,她比同齡人顯得個子更小、更瘦弱。

這個病號服在她的身上,簡直就像是一個空麻袋。

她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空空的手指上。

明明在閉上眼睛之前,她有死死的抓住那枚戒指。

為什麼……沒有抓住呢?

“吱——”病房內的門被人推開。

一個少年站在門外,他清秀而又俊捷的稚氣臉龐因為太過年幼,而線條柔和偏軟,衝著川合裡野笑起來的時候點頭示意沒有說話。

川合裡野想起來了。

這個時候他……還有失音症呢!

景光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個小女孩在看到自己的時候,眼淚撲撲往下掉。

本來就有一些發紅的眼球,因為這些斷了線的眼淚而更加悲戚。

那一滴滴眼淚就像是細碎的月光趟過河流,在他平和的心中翻湧。

隔岸有一隻木舟,上麵渡著往返人世間六次的亡魂。

景光聽到自己的喉結似湧動了一個非常細微的音節,還沒說出口就消失在喉結處。

儘管如此,他自己也覺得有些詫異。

一年多沒有說話。

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改如何發聲。

而剛才,他隻是很想問問這個孩子,為什麼看到自己的時候那麼痛苦又悲傷。

因為,他也跟著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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