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們就覺得奇怪,這歸一派弟子裡男女人數相差也不大,甚至看起來男子更多一點,怎麼一選人選的就都是女子?更奇怪的是,歸一派在下一次招收弟子時,他們的男女人數依舊相差不大,有人提出疑問,他們就說那些弟子尚在修煉,還未出關,當時大家雖心有疑問,卻還是信了他們,直到前些時日一名仙長提劍殺入歸一派我們才得知前些年通過選拔的人都成為歸一派掌門的爐鼎。”
“真是造孽喲。”小販搖搖頭:“城北的徐獵戶家,他們可就一個女兒,前些年去報名被選上了,還以為要享福了,結果前些日子被那位仙長救出來,瘦的皮包骨頭,分明是十七歲花一樣的年紀,如今看起來卻像七十歲,歸一派那群畜生,連魔修都不如!”
宋宴斂眸問道:“那徐獵戶家怎麼走?”
“就從這條街一直往前,看見迎客酒樓後左轉就能看見徐獵戶的鋪子。”小販給他指路。
“多謝。”宋宴道過謝後轉身,眸中冷意更為明顯。
雖然早就知道歸一派不當人,但親耳聽到他們害了這麼多無辜百姓,宋宴心裡還是窩了一團火。
沈夙之就站在離他不遠處。
宋宴平複好心情,示意沈夙之跟著他去城北。
方才小販的話沈夙之都聽到了,也感覺到了宋宴此時的心情並不怎麼樣,他冷笑一聲,心裡浮現出淡淡的譏諷。
真是虛偽的正道第一人。
他不也同樣囚禁著一批人為他所用,如今倒開始厭惡起歸一派的做法了。
從此處到城北隻需耗費片刻時光,宋宴到城北時,街上人並不像城門主街道那裡人那麼多,徐獵戶的鋪子倒是一眼就能瞧見,但那鋪子此時卻是空無一人,大門緊閉。
徐獵戶的鋪子旁邊是個鐵匠鋪,門口有位老人在曬太陽,沒等宋宴有所行動,沈夙之便先行一步,上前問道:“老人家,這青天、白日的,您可知這徐獵戶的鋪子為何不開門?”
老人坐直身子,眼裡有些警惕:“徐獵戶已經半月未開門了,自從他女兒回來就再也沒來過這邊,你們問他做什麼?”
“老人家您彆怕,我們是碧璽宮的弟子,宗門內聽說此事後特地派我師兄弟二人前來調查。”沈夙之解釋道。
聽見他們是碧璽宮的人,老人眼裡的警惕褪去些許,但還是有些不信:“你們真是來調查的?不是魔修?不是歸一派的黨羽?”
“老人家,若我們真是魔修,此刻就不是我們詢問您,而是威脅您了。”沈夙之心中不屑,甚至有些好笑。
若真是他們魔界之人,他哪裡還能好端端坐在那裡?
或許是老人覺得沈夙之說的有道理,樣貌也不像壞人,想了想還是告知他們:“徐獵戶家在城外的包穀村,就在城門外不遠處,你們進村去問問就行了。”
沈夙之道過謝,又與宋宴一起出城前往包穀村。
路邊極為靜謐,蚊蟲鳥獸聲都沒有,看著有些淒涼。
宋宴問道:“夙之,你可覺得烏雲城內有些不對勁?”
沈夙之將手中的破雲劍握緊:“原來師尊也覺得不對勁,弟子認為,他們是故意的。”
故意引他們兩個去包穀村。
宋宴一進城門就覺察到城內的居民在若有若無地觀察他們,按理說,烏雲城內最近發生如此大事,他們又是外來人,進城理應引起警惕,就算他說他們是碧璽宮的人,但沒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那小販卻問都不問,直接信了,還透露出徐家的女兒剛被救回來的信息。
他們想要調查,就得去找徐獵戶的女兒,所以小販給他們指了城北徐家的鋪子。
但這小販既然認得徐獵戶,知道徐獵戶的女兒在半月前被救回來,他又在城門口擺攤,不可能不知道徐獵戶已經半月未開張,也未進過城。
而城北的打鐵鋪子內其實並沒有人,宋宴感受到附近那幾間鋪子內都沒有人,隻有打鐵鋪子門口的老者一人。
“師尊,那老人應當是魔修。”魔修看到兩人修為不高,才敢將他們引去包穀村。
宋宴“嗯”了聲,語氣沒有什麼波動,似乎並不將他們放在眼裡:“為師也覺察到了,現在的包穀村怕是已經被魔修占領,他們應當已經知道我們二人即刻便會到。”
若真是碧璽宮的弟子來,那定然會命喪當場,隻可惜,來的是宋宴。
修為已至合體,差半步飛升的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