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就是普通的石洞, 空間甚至有些逼仄,隻是通道較為長了一點,所以方才宋宴才會聽不清那兩個黑袍人的對話。
洞中有些黑, 宋宴自乾坤袋中拿出一顆夜明珠,照亮前方狹窄的石道。
眼前驀然變亮,沈夙之手覆上一旁的石壁,感受到手下的凹凸不平, 他仔細摩挲著, 摸到一處, 突然叫住宋宴:“師尊,這裡有東西。”
宋宴止住腳步, 向後方看去。
那片石壁看起來沒什麼特彆的地方,但沈夙之既然說了, 他便信他一回。
宋宴這般想著, 來到沈夙之的身邊, 將手覆在沈夙之剛剛觸碰過的地方。
手下溫熱。
他細細摩挲片刻, 果然發現了不對之處, 仔細辨彆這那些凸起的石頭, 眼神鎖定一顆,使勁按了下去。
石洞一側, 飛鏢突然齊齊射出, 嗖的一聲, 有一枚擦過宋宴的發絲, 險險被他躲了過去。
飛鏢接二連三射出,躲過這些東西倒是不難, 但是宋宴餘光掃到發射飛鏢的地方露出來一個凹進去的類似於抽屜的東西。
他側身躲過這些飛鏢, 在沈夙之訝然地目光中上前, 又在下一枚飛鏢發射之前伸手拿走那裡麵的東西,然後偏頭說了聲“走”,兩人一齊離開石洞。
出了石洞,在有些晃眼的日光下,宋宴平鋪開手掌,一塊深棕色的令牌靜靜躺在他手中。
那塊令牌有半個巴掌大小,握在手中微微有些涼意,是上好的木頭刻製,看起來做工頗為精細,上麵每一處細小的花紋都刻的非常明顯,令牌最中間,有一個金色的“蘇”字。
他們二人都不知道這令牌是做什麼用的,對視一眼,宋宴當著沈夙之的麵將令牌收回乾坤袋中,而後又悄然放進倉庫。
這令牌,一定有特彆的用處。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
沈夙之垂下眼,眼神落在宋宴的左手手臂處,那裡本來已經愈合的傷口由於方才的大幅度動作又被撕扯開,沁出的血珠染紅了那一小塊衣衫,他眼神暗了暗,輕聲道:“師尊。”
宋宴順著沈夙之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手臂,若無其事地拿出一瓶療傷丹藥,吞下一顆,傷口逐漸愈合。
“無妨,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沈夙之“嗯”了聲,抬腿跟上宋宴。
溫嶺中果真隱藏著無數危險,他們這才翻過一座最小的山,路途中就已經遇到了兩頭實力堪比元嬰期的妖獸,六頭金丹期的妖獸,以及剩下的數不清的低階妖獸,所幸兩人實力強大,解決這些妖獸都沒費什麼力氣。
夜晚悄然來臨。
天邊有幾顆星子閃爍,微弱的光暈照不清前方的路,宋宴手中拿著一顆夜明珠走在前麵,沈夙之安安靜靜跟在他時候,一時間耳中隻有沙沙的腳步聲。
他們來到附近最高大的一顆樹前,宋宴抬眼看了看四周,神識掃視方圓一裡,沒有發現什麼妖獸:“走了一日,今晚就在此處歇息片刻。”
沈夙之自然答應。
兩人商量好,宋宴守前半夜,沈夙之守後半夜,便都席地而坐,靠在樹乾上。
他們沒有生火,畢竟這裡是溫嶺,多妖獸,妖獸都不懼火,生火反而會引起它們的注意。
前半夜無事發生。
今晚的月亮恰好被烏雲遮住,隻有零星幾道微弱的星光穿過林葉的縫隙落在閉目而眠的沈夙之的臉上,讓人得以窺見他容貌的一角。
看見這一幕,宋宴心中突然湧出幾絲莫名的情緒,他按了按心口,有些不明所以。
那裡跳的有些快。
恰這時,到了後半夜,沈夙之鴉羽般纖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睜開了眼。
宋宴回過神來,移過眼神。
“師尊,您休息一會兒吧。”沈夙之略微沙啞的嗓音響起,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有些勾人。
宋宴沒有看他,隻是冷淡的應了聲,直接靠在樹乾上,閉上雙眼,自然也就錯過了沈夙之眼底那點笑意。
沈夙之方才根本沒有睡著。
他許久沒有待在宋宴身邊過了,現下要與師尊共同度過一個夜晚,他精神的很。
方才,他自然察覺到宋宴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沈夙之無聲地勾起唇角,淺淡的梨渦隱於夜色之中。
多日趕路,今日又走了半日未曾休息,宋宴感覺到身體有些疲累,靠在樹乾上沒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或許是因為身邊有人在,他這一覺睡得分外香甜。
……
光打在他的臉上,有些刺眼,宋宴皺了皺眉,抬手遮擋住照射下來的日光,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宿主,醒醒,宿主,請趕快醒來!】
係統焦急的聲音鑽入宋宴耳中,他茫然地坐起身,環視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