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已經不見,也成功吸收了血珠,他們再尋找也是徒勞,便原路返回,打算直接去溫嶺的界碑處找破解結界的方法。
原路返回,必然會經過靈耳所在之處。
“你們現在便去嗎?”靈耳尖尖的耳朵忽閃幾下,一雙清澈的鹿眼看著宋宴與沈夙之兩人,不好意思道,“雖說有些冒犯,但我可以與你們同行嗎?”
“不可。”沈夙之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聞言,靈耳眼中有些失落:“我聽那些人說,他們來到溫嶺之後想要去找回去的路,分明是按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方向,好像路憑空消失了一樣,我的方向感很好的,能夠帶你們去界碑那裡。”
這次不等沈夙之拒絕,宋宴率先答應了靈耳。
雖說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但有靈耳在他們身邊能省去許多麻煩,若他所說為真,那他們屆時也不必再回來找他。
有了靈耳,兩人也不怕引起溫嶺中其他妖獸的注意,左右那些妖獸也不敢上前,他們便直接使用靈力趕路。
原本一天的路程被壓縮到了半日,但幾人卻停在第一座小山的山頂,遲遲不敢下山。
宋宴分明記得他們上山之時有一條小路,從山下直通山頂,雖說路途有些坎坷,但的的確確有路,然而現在——
一眼望去,從山上到山下所有的地方都被花草和樹木鋪滿,連一絲落腳之地都找不見。
這些花也不像是剛長出來的,倒像是已經長了許多年才有如今這麼密集,長勢也十分喜人,各色交相輝映,若是在其他地方見到,宋宴還會欣賞片刻,但此刻,他隻覺得涼意從腳底竄起,直衝天靈蓋,在看不見的地方,細密的絨毛都豎起來。
這副場麵,著實太過詭異。
沈夙之眼中也滿是愕然,他甚至直接禦劍騰空,卻發現山下的景象像是被朦朧的霧氣擋住一般,根本看不清山下的路。
可是這大下午的,哪裡來的霧?
“靈耳,你先前見過這般景象嗎?”宋宴偏頭看向一旁的尖耳少年,看他麵色似乎並不驚訝。
靈耳茫然抬頭:“這裡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
“怎會如此?”沈夙之擰眉問他,“我與師尊來的時候,這裡分明有一條崎嶇的山路。”
“可是我在溫嶺中幾百年,這裡一直都如此啊,根本沒有路。”靈耳滿腹疑問,卻換來兩個人更為不解的目光,他想了想,安慰他們:“你們放心,我能找得到界碑的,它周身的波動我十分熟悉,”
聽到靈耳的話,兩人暫且放下心,跟著靈耳往山下走。
靈耳剛邁出一步,那些花草像是在避諱什麼一般,紛紛往旁邊縮,露出一條可容一人過的小道來。
看見兩人同時看向自己,靈耳摸了摸自己的尖耳,有些不好意思道:“它們就是這樣,應該是怕被人踩到,所以走向哪裡,它們就會自己躲開那個地方,你們看。”
說著,靈耳向旁邊跨了一大步,果不其然,那處的花草紛紛避開。
所以他們來時見到的那條路,其實是這些花草特地為他們開辟的?
靈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這些花草都很調皮的,最喜歡捉弄獸,有些妖獸不顧腳下直接踩上去,它們便會伸長花莖將那些妖獸纏住,然後將他們扔出去,你們來時看到的小路應當是它們故意露出來的,等你們走過去便會自動合攏。”
“沒關係,它們害怕我,你們跟緊我便是。”靈耳走在他們前方,感受著界碑散發出來的能量波動,向山下走去,果然,在他們身後,這些花草紛紛合攏,看不出原先的痕跡。
這段路他們沒有動用靈力,所以走得慢了些,足足走到傍晚才看到前方那兩人高的界碑。
“就是那裡!”靈耳驚喜地回頭看向宋宴,頓時一怔。
在他身後,沈夙之離宋宴十分之近,一隻手還緊緊抓著宋宴的衣角不鬆開,看起來有些……親密。
而宋宴雖說眉頭緊皺,但若是細看便能看到眉宇下的一絲縱容。
他們兩個……原來是這種關係嗎?
靈耳若有所思。
那以後便不好跟在他們後麵了。
而宋宴此時,心中卻頗為煩躁。
沈夙之簡直就像個潑皮無賴一般,硬說怕自己會走丟,非要抓著他的衣袖不鬆手,任誰都能聽得出他拙劣的借口,但他好像樂此不疲,拽著他的袖子走了一路。
真是甩也甩不掉。
宋宴眉頭皺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