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每天都夢到你(1 / 2)

君月月是打死沒想到, 這種場合居然方安虞會來!

雖然什麼也沒乾,也提前和方安虞說清楚了, 她會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 和其他人訂婚甚至結婚。

但是在這樣的場合直麵方安虞,對上他那雙清澈的眼, 君月月還是覺得心比腎還虛, 緊張得有那麼瞬間手足無措。

不過方安虞很快和她錯開了身子, 朝著酒會的裡麵走了,君月月跟著他的背影,一直看著他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西裝筆挺地靠在靠背上, 手上還拿著一杯酒, 沒有再朝她的方向看一眼。

君月月不是第一次看方安虞穿西裝, 但是上一次他這樣穿的時候,君月月還對他沒有任何的想法,就算是覺得好看, 也僅僅是覺得好看而已。

但是現在, 君月月滿心滿眼都是方安虞, 分彆的這些天,每天都在想他, 靠著看他的照片度日如年,乍一見, 方安虞不光西裝革履, 總是散亂的卷發也一絲不苟地整理起來, 露出一半飽滿的額頭,坐在那好看得就像個精致假人,冷白的皮膚在同樣清冷的燈光下,讓人無端地想要上前去試試,他到底有沒有體溫。

君月月眼睛都直了,她今晚自己就因為刻意地被專業人員裝扮過,明豔的長相更添幾分嬌媚,加上禮服齊胸,多少人的眼睛直勾勾的,對著曆離隱晦地笑,低聲說他豔福不淺。

曆離心說去他媽的豔福不淺,他要是不拉著,君月月這會兒都跑人家跟前跪.舔去了,他可不想成為平川的笑柄,訂婚當天未婚妻對著彆的男人發花癡!

“你他媽的把口水擦擦行嗎?”曆離抓著君月月的手腕,力度用得不小,君月月為了避嫌一直在掙紮,動作不小,很多人已經朝著這邊看過來了。

“你快放開!”君月月也壓低聲音,“讓他看到誤會我就完蛋了……”

曆離額角青筋都要憋出來了,特彆想要把酒潑在君月月的臉上,讓她好好地清醒一下,他忍無可忍地強硬圈著君月月的肩膀,到了一個拐角無人處,瞪著她,“你乾什麼!君老爺子沒在,但是你真的覺得這裡的人看到了不會跟他打報告嗎?!”

君月月急得腳在地上直跺,高跟鞋哢噠哢噠地直響,“怎麼辦啊!他看到你環著我的肩膀之後,就沒再看我一眼了,是不是生氣了,我怎麼辦啊我……”

曆離氣笑了,“你是不是特想跑他麵前負荊請罪?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前給我腦袋刷綠漆?”

君月月也知道不對,但是她慌啊!

正害怕的時候,窗外忽然間傳來“哢嚓”一聲驚雷,這些天以來細碎閃爍的閃電,像是突然間瘋了,以勢不可擋之勢,驟然將天空映得亮如白晝,撕裂了漆黑的天幕。

正在說話的曆離和君月月同時嚇了一個哆嗦。

“操……”曆離順著走廊的玻璃看了一眼窗外,下意識地要去抓頭發,但是想到這假發不太結實一抓就掉,趕緊停住了動作。

“你給我清醒點,最起碼彆像剛才似的,盯著人眼發直,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曆離糟心地看著君月月,“忍一忍哈,等會我在上麵給你開個房,讓你們說話,到時候你把他弄房間有什麼話再解釋,知道嗎?”

君月月點頭,她本來慌亂的心被這一個閃電給劈的反倒是平靜下來,方安宴為什麼會帶著方安虞來君月月不知道,但是現在臨門一腳,她必須冷靜,不能讓君老爺子看出什麼。

於是君月月深呼吸兩口氣,點點頭,“走吧。”

曆離半信半疑地看她,其實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很欣賞君月月的性格,不矯情,膽子大,無論什麼決定都很果斷,他有時候甚至會忘了君月月是個女人,幾次的應酬酒會,無論什麼樣的場麵,股東說話多難聽,她都能穩穩坐著,不輕不重地反駁,不得不說,如果君家真的由她做繼承人,再有一批經理人團隊跟著,真的不至於敗掉,君老爺子的眼光確實很毒。

但是隻有在這時候,曆離看著君月月因為緊張漲紅的小臉,宛若被捉奸一樣慌亂的神情,還有直勾勾地看著方才那朵嬌花的樣子,曆離才覺得,她也就是個小姑娘,看到喜歡的人會各種失控的小姑娘。

他有些無奈,但是又有些說不出的羨慕,不是羨慕那朵被她頂在頭上怕嚇著,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嬌花,而是羨慕她這種超乎尋常的炙熱感情。

因為很多時候,成年人缺少的不是戀愛對象,是全心全意地喜歡一個人的那種心。

從拐角拐出來之前,君月月深吸氣將表情整理好,又重新回到了酒會。

賓客還沒到齊,君月月給方安虞的手機發消息,他一直都沒有回應,君月月猜想他手機還在被收走的狀態,但是她在一輪寒暄之後,忍不住給方安宴發了消息——你為什麼在這裡?你哥哥為什麼在這裡!

君月月全程繞著場中方安虞坐著的位置,生怕真的從他身邊路過,方安虞看她一眼,她就要跪下爬過去。

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兩個人在相處中明明就是君月月處在強勢,可是兩個人這麼久都沒見了,方安虞這樣一幅打扮,坐在那裡滿臉冷漠地裝著不認識她的樣子,君月月看一眼就腿軟。

她這些天也沒少聯係方安宴,但是方安宴一直都沒有回複,這一次她卻意外地收到了方安宴的回複。

——我有投資意向。方安宴隻是簡短地回複了這句話,卻並沒有說方安虞為什麼會在這裡。

君月月再是拚命控製,也扛不住要一直朝著方安虞的方向看,實在是他今天看起來太不一樣了,他身量本來就長,坐在那漫不經心地搖晃手中那個杯子,卻不沾嘴唇,一條腿翹起來搭在另一條腿上,西裝褲生生短了一截,露出一小段襪子沒蓋住的冷白腳腕,細膩得讓人想要握上去……

君月月心裡像是有貓在抓,她已經看到兩波小賤人企圖上去搭話了,君月月冷笑,但方安虞是個聾啞人,根本不知道她們搔首弄姿是什麼意思,兩波都惺惺退場。

君月月端著一杯酒,站在小食的桌邊上,手指不停地撓著桌布,沒有什麼比這更難捱了,喜歡的人就在眼前,你明明知道他軟得一撲就倒,任由你揉搓,卻根本不能上前,隻能乾看著!

不過她也沒鬨心多久,因為酒會主題終於來了,君月月硬著頭皮和曆離兩個人站在台上,聽著君老爺子說很高興她找到歸宿,順帶著也介紹說甘譚山的項目啟動。

場麵話君月月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輪到曆離說話的時候,台下響起了一片的掌聲,君月月僵笑著收下了曆離的訂婚戒指,眼睛卻越過眾人,看到了站在不遠處,也在朝著這邊看的方安虞。

他身邊站著方安宴,方安宴手抓著他的肩膀,方安虞看向君月月,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短暫地相交,方安虞突然間拿起手裡一直端著的那杯酒,一仰頭就喝了。

君月月差點喊出聲,她就沒見過方安虞喝酒,這才一個多月,他身上那麼多傷都好了嗎?!

方安宴為什麼會帶他來這裡,是為了讓方安虞死心嗎,君月月又忍不住開始陰謀論,勉強撐著聽完眾人的祝福,就借口不舒服,躲到角落,眼睜睜看著方安虞根本不聽方安宴的勸,一杯接著一杯地喝……

君月月抓心撓肝,可她真的不能過去,所有的眼睛都在盯著她,方安虞會來,說不定是君老爺子要求的,為了就是考驗她,至於方安宴說的投資,扯淡麼,方家要是有錢投資,他們還至於賣兒子麼!

方安虞看上去已經喝了不少了,但是還沒停下,就在君月月要忍無可忍的時候,曆離走到她的身邊,朝著她的手裡塞了張房卡。

“1025,你想辦法把他叫過去,好好解釋下。”曆離低聲說,“老爺子和他的一個老朋友先走了,這邊我盯著。”

君月月從來沒覺得曆離是個這麼好的人,感動得快哭了,猛點頭,但其實曆離也看到方安虞喝了很多,他怕嬌花發酒瘋起來,跑過來抱一下他的“未婚妻”他臉皮就沒了。

君月月拿著房卡在轉角給方安宴發消息,要他把方安虞帶到樓上,方安宴沒回複,君月月心裡忐忑,在1025的門口徘徊了半天,準備自己想辦法去叫的時候,方安宴才帶著方安虞過來。

隻不過他把方安虞護在身後,皺眉看著君月月,“我帶他來,就是為了讓他死心的,你還想乾什麼你和我哥已經離婚了,你未婚夫還正在樓下招待客人,君悅,你……”

方安宴還沒說完,突然被方安虞扯著後脖領子甩到了一邊去,方安虞走到君月月的旁邊,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一下子就將瓷器雕成一樣的冷白皮給點活了,他慢慢走近君月月,低頭看向她,眼中一如既往的清澈,卻多了點意味不明的晦暗。

外麵雷聲閃電不斷,方安宴正想過來,方安虞突然彎腰低頭,按著君月月的肩膀吻上來,把方安宴嚇得一蹦,他哥是求著他帶他來的,說好了隻看一眼,絕對不會怎樣。

他哥哥從小就特彆地乖,從來不讓人操心,方安宴一時心軟,也是從來沒見他哥哥那樣,都要哭了似的,才答應帶他來。

一開始方安宴還看著他,但是他哥哥很乖地坐著,真的就隻看了一眼,沒惹任何的事,方安宴還想著回去正好借此機會讓他死心,他剛從國外回來,就聽媽媽說,君悅這個混蛋女人不光把他哥哥甩了,還攛掇他哥哥跳樓,他正準備找這個女算賬……

結果……

方安宴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哥哥把這女人整個人撈起來抵在門上,吻得氣勢洶洶根本連個喘氣的機會都不給留。

方安宴很糟心地已經好多次撞到這兩個人親密,但是隔著門的真的不如親眼見的來得刺激,他從沒想過他哥哥竟然真的這麼強勢。

君月月確實喘不上氣,她穿的禮服是修身,這樣抱孩子似的被兜著一抱,就要滑到腿根的趨勢。

她腦子都要被方安虞的舌尖攪合成一鍋粥了,勉強分出點精神摸著房卡把身後的門把手按開。

在方安宴目瞪口呆注視下,君月月和方安虞一起向後跌到,摔在了房間門口的地毯上。

君月月顧不上方安宴了,拉著方安虞的胳膊轉了一圈,用腳把門重新蹬上了。

“哢噠”關門自動鎖的聲音響起,方安宴保持著嘴唇微張的模樣,站在走廊裡麵半晌沒換姿勢。

“操!”他連忙要上去敲門但是突然間腦後一涼,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他的後腦,一個女人沙碩磨礪過一樣的低啞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寶貝兒,你要我等著你,我可沒什麼耐心,”女人打扮很奇怪,和這宴會裡麵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頭發利落地束在腦後一絲不苟,上衣是利落的作戰背心,迷彩褲,高筒軍靴,腰上係著一個黑色的尼龍袋,分為很多的小格子,每個格子裡麵,都插著不同型號不同作用的刀。

方安宴幾乎是在聽到女人聲音的瞬間氣焰全消,甚至整個人肉眼可見地發起抖。

“快點,彆浪費時間,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女人長得也有些不一樣,鼻梁比普通女人都高很多,眼窩微微凹陷,眼睛不是純粹的黑色,而是一種淺灰,配上她薄薄的嘴唇微微微抿的弧度,有點冰冷又帶著凶悍的意味。

不過不仔細看的話,她的混血也並不明顯,甚至沒有那些刻意化過妝的人還要難以分辨。

方安宴被槍在這種國家絕對的管製物品抵著後腦,咽了口口水之後,整個人顫栗得更明顯了。

“下次再來,要幾個月後了,你乖點,”女人手臂動了動,槍口從方安宴的後腦,一路順著他的脊背往下,停在他的尾椎上。

“隻要今晚表現得好,這次任務的錢都給你做投資,好不好?”女人說完了這句話,正對上方安宴哆哆嗦嗦轉過來的臉,突然間勾唇笑了起來,笑得放肆又刺眼。

“還在為那晚上生氣?”女人聳肩,“是你自己走錯屋子,壞了我的好事,當然要用你自己作為補償,況且你對我的補償,不是也很滿意?”

女人見他實在是抖得厲害,收起了槍,空手來拉他,“快點,卡珊已經給我發了消息,那邊有任務,我明早就得飛回去……”

方安宴手腳冰涼渾身發冷,但是這個女人拉著卻像個狗崽子一樣乖乖地跟著走了到了另一間敞開的房門中。

“哢噠”電子鎖自動關閉,方安宴心卻因為這聲音猛的跳了一下。

下一秒他麵前的女人把後腰的槍拿下來隨手扔在桌子上,當著他的麵以迅雷不及掩……目的速度,把身上所有的布料都除了。

“寶貝兒,要一起嗎?”

一身比男人還要蓬勃的肌肉和傷疤暴露在眼前,方安宴貼在門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活像個被逼良為娼的小可憐。

他那天在貝夏爾的一個酒吧談生意,對方臨陣變卦,他挫敗透了,這一次談不成,他們家估計是真的撐不住了,他心裡難受,就多喝了幾倍,然後找廁所的時候,推錯了門……

方安宴到現在都記得他當時有多震驚,這女人手裡拿著小刀,正在比劃一個人的腳跟位置,那個人被捆著,嗚嗚嗚地直嚎,身上多處刀傷。

方安宴到現在都記得,那個被捆著的人看到他進來了,趁著這女人愣神的功夫不知道怎麼掙開的束縛,躥起來朝著門口跑,把他撞翻在地上,直接撞碎了二樓走廊的玻璃跳下去了……

方安宴從小生活在法製社會,電視上看的再多,也從來沒親眼見到過這麼勁爆的現場,王法呢?!

他隻聽說過貝夏爾很亂,政府軍經常和雇傭兵打起來,大馬路上死個人興許一兩天沒人管,但那都是聽說,方安宴去了兩次,從沒見過什麼超出法治社會的現場。

這一次他是真的傻了,他被撞翻在地上,眼睛卻死死盯著床單上的血,是剛才那個跳樓的男人的。

這女人也風一樣地追出去,但是卻沒有跟著往下跳,而是站在窗邊感歎一聲可惜了。

然後方安宴是怎麼被拖著腿拽進了屋子,是怎麼被用槍抵著腦袋和一個陌生的女人接吻,甚至……他到現在記憶都有些模糊。

隻記得這女人告訴他,她是個雇傭兵,跟他說他把彆人送的禮物放跑了,要他賠……

方安宴是真的被嚇壞了,他嚇得一整晚都沒能釋放一次,女人驚訝得像是撿到寶,從此就纏上他了。

他試過報警,不止一次,可是每次報警不光抓不住人,連她的一點痕跡都找不到,像是他在撒謊。

可是警察一走,她就會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方安宴一個月的時候,從最開始嚇得吱哇亂叫,到現在能夠咬著牙接受她給的錢去填補方家的資金鏈,這其中的心路曆程不為外人道。

甩不掉,掙不脫,她是個亡命徒,能夠輕易地卸下他的關節,還能玩一樣地裝回去,在他第五次報警之後,用槍抵著他的腦袋,上膛的聲音差點把方安宴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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