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被爭奪的遺產(十九)(2 / 2)

“你放心。”謝束雲沉沉道。他將水送進屋內,在門外站定。

中指咬了一道很深的傷口,用鮮血將謝文修封印在玉佩裡。

謝束雲動了動手指,才發現掌心也痛,不知什麼時候被他用指甲刺破了。

危野慢吞吞坐進熱氣騰騰的水裡,酸澀到骨子裡的感覺讓他吧嗒一下掉了眼淚。

001心裡一顫,【宿主你怎麼哭了,你彆哭啊!】

完全是生理性的淚水。危野吸吸鼻子,哭太多眼睛也是酸的,累得他不想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001被他沉默掉眼淚的模樣慌了神,【都是我的錯,我是混蛋。】

“嗚,你就是混蛋。”他一哄,危野忍不住更埋怨,“我覺得我要死了。”

001連忙掃描他的身體,安慰:【沒有沒有,你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可是我的腎好疼。”危野雙眼無神地趴在浴桶邊緣,“我好像快要縱欲過度死掉了。”

001:【……】

賢者時間的危野,隻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吃肉。

【讓謝束雲給你按按摩,他會醫術,能讓你好受一點兒。】

危野想了想,又有點怕,“我還是躺一天吧。”

危野躺了一天,謝束雲做了長青的活,一聲不吭在身旁照顧著他。

夜幕降臨,入睡前,危野終於問出在心裡盤桓許久的問題,不敢置信又恐慌,“我好像看到……那個鬼是文修。”

謝束雲微不可查地一頓,避開他的目光,輕聲道:“鬼會迷惑人心,嫂嫂看到的是假象。”

危野沉默地點點頭,翻身朝向裡側,“今天謝謝你,你回去休息吧。”

謝束雲熄燈後離開。危野累得狠了,很快睡著,不知道門外謝束雲站了近一個小時之後,又悄然返回房間。

月光如水,從窗口流淌進來,灑在危野烏黑的發絲上,後頸白皙&記30340;皮膚綴著青紅痕跡。

謝束雲情不自禁伸出手指碰了碰,睡夢裡的危野不安地一縮,他捏住手指收回手。

謝束雲在窗邊座椅上坐下,深沉的陰影坐在黑暗裡,像沉默的守護獸。

午夜時分,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走來,在窗外立住。

謝鈞崖忙了一天,軍裝大衣上有風塵仆仆的痕跡。

房中一片黑暗寂靜,危野顯然早已睡下。

謝鈞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氣味,沒有進門,隻是在外麵默默站了一會兒。

窗外的人轉步離開,謝束雲眼中冷色稍褪。

第二天起床,危野身上還是酸的。

反正有謝鈞崖鎮守,他放棄出門,又歇了一天,所幸沒有人來打擾。

夜幕降臨,躺了一天的危野精神爍爍,瞧見地圖上謝鈞崖的圓點回到謝家。

謝鈞崖新任督軍,事務繁忙,又要封禁煙館、整頓安城風氣,這兩日早出晚歸,兩人一直沒見過麵。

現在還早,他洗漱完肯定會過來一趟。

身上多另一個人留下的痕跡,危野正在考慮要不要遮掩過去,忽然發現地圖上另外兩個圓點不在謝家,而在後山樹林的位置。

除了昨天,最近謝束雲常常去那裡,而此時他的速度格外快,似乎在林中奔跑。

危野皺眉思忖,換上一身黑衣,悄然跟了過去。

夜色深深,危野腳步在樹林邊緣頓了頓,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周圍一片冷寂,頭頂有貓頭鷹咕咕詭鳴。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在這種時候都讓人害怕,他隻能在心裡不斷和001說話,以轉移對黑暗的恐懼。

謝束雲似乎在追什麼人,危野看著地圖跟過去,001忽然發出警告:【謝束雲有危險,請宿主注意!】

危野一驚,立即提速,警惕靠近。借著月光,他看到前方岩石上站著個佝僂的人影,卻沒看到謝束雲。

【岩石是突出懸空的,謝束雲在坡下麵。】001道:【小心有陷阱。】

站在坡上的人正在說著什麼,發出蒼老嘶啞的笑聲,“謝束雲,死在我手裡也不算埋沒了你,你可知道我是……”

踩中枯葉的細碎聲在腳下響起,“誰?!”老頭耳朵竟然十分靈敏。

但他警惕也來不急,危野已經舉槍。

砰!

光線太暗,隻看到人影一震,不知道打中了哪裡。

人影猙獰回頭,布滿恐怖疤痕的臉孔在月光下一閃而過。

危野一怔,腦中倏然閃過徐管家的話:“養狗的老海頭在咱家不少年,臉上一綹一綹疤跟蜈蚣似的,平時很少露臉……”

不是說這個人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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