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青菀一回到馬車裡就躺倒了。
她本就疲乏得很,又使了全部力氣應對大將軍府一屋子的人,這一鬆懈,隻覺得自己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探梅及初荷生怕吵著了自家姑娘休息,愣是不敢弄出什麼聲響。
楊青菀緊閉雙眸,明明是累壞了,卻因著一腦子的想法而睡不著。
她坐了起來,頭昏眼花。
初荷反應快,趕忙遞上了茶水。
“那日我與周含煙所在的地方,除了我們二人可還有旁人?”
兩名丫鬟齊齊搖頭。
“那日周二姑娘隻約了您賞花,沒彆的人了。”探梅答道,“就是連我們這些貼身伺候的都是被遣走的。”
楊青菀嗯了一聲,心思又轉了幾轉。
她們二人都不會泅水,周邊又都沒彆的丫鬟婆子之類的,想來那日救人的是那屋子裡的人了。
這般想著,她從懷裡摸出了一塊白玉來。
白玉溫潤嫩滑,摸著猶如羊脂一般。白得透亮,無半點雜質,上頭隻簡簡單單墜了兩條流蘇。
饒是看多了好東西的她都知道這塊玉價值不菲。
初荷見自家姑娘盯著這塊玉發呆,忍不住嘀咕,“這塊玉是哪裡來?奴婢伺候了姑娘這麼久,倒是從沒見過。”
楊青菀沒說話。
……醒來的時候這塊玉就被她死死拽在了手裡,如今問了許多人,再結合周含煙所說,十有**是男子救她的時候被扯下來的。
故而她才要問問那屋子裡的究竟是什麼人。
初荷沒多想,因著自家姑娘洗脫了冤屈,心情好得很,也越發膽大了。
“奴婢知道了,定是周二姑娘為表歉意故而送給姑娘相抵的。她當真是個好人,若非是她醒得及時還幫姑娘澄清了此事,也不知外麵的人要把姑娘傳成什麼大惡人。”
探梅欣然同意,附和道:“她若不是個良善的,姑娘才不會與她成為好友。”
楊青菀卻是勾起了一絲涼笑。
周含煙良善?
以前她不敢說,經了方才那短暫的接觸,這位貴女心思深得很。這樣的一個貴女典範,卻和一位刁蠻嬌女成了好友,不是拿她當綠葉陪襯,便是圖她的權勢地位。
正巧,出身武安侯府的楊三姑娘全有,估摸著這些年沒被少坑。
她拿眼把跟前伺候的兩名大丫鬟看了看,終是沒把話給說破。
她如今誰都不信,是敵是友都還沒分清,自然是少說或者不說為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在了武安侯府。